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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松开!我——”汪碧茹拼命扭动身体。
汪碧茹的扭动令谈岳无法自制。他把汪碧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一边要解她的衣服,一边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茹……答应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咚咚咚。”
两人的耳边突然想起了清脆的敲门声。那是指关节敲在木门上发出的焦急而又克制的声音。
谈岳连忙松开手,抬起身。汪碧茹一边理理衣服和头发,一边问道:“谁呀?”
“汪科长,是我。郑少青。”
汪碧茹平静了一下心情,走到门口打开门。
郑少青一见屋内有两个人,气氛又有点异样,就说道:“汪科长,打搅了。”
“没事。他是我的同学,叫谈岳,和我们是同行。”汪碧茹有点尴尬。她一时不知以什么样的口吻和郑少青说话。
“哦,同行,幸会!”郑少青把手伸向谈岳,“在哪里高就?”
谈岳悻悻地伸出手,勉强握了一下:“保密局机要室。”
汪碧茹的心情糟透了。本来兴致很高地要去见郑少青,却来了不想见的谈岳。谈岳正在胡闹,郑少青却又来了,令她又喜又忧。好在她毕竟是一个经过特训的情报人员,片刻的不安之后,她问郑少青:“你来有事吗?”
郑少青克制着自己的不快。他知道汪碧茹对自己有好感,甚至可以说爱自己。自己当然也爱汪碧茹,只不过,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这种爱不会有结果,所以没有挑破这种感情。但是,当他突然看到汪碧茹和这个高个子男人在家独处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涌起一阵醋意,甚至怀疑起汪碧茹的品行。
“二厅有紧急会议要你参加。”二厅即国防部第二厅,主管情报工作。
“今天星期天,怎么突然想起开会了?”汪碧茹在心里说道。
“哦,说了是开什么会吗?”她问道。
“没有说。只说4点开始,只要在京,务必参加。我估计和报务工作有关吧。”郑少青回答。
“那就走吧。”汪碧茹站起来,“以后记得先打个电话过来。”她打了一个官腔,主要原因是谈岳在场。
“打了。当时你不在家。我估计你是到火车站送老伯去了。二厅催得急,我就直接开着吉普车来接你了。”郑少青昨天应汪碧茹父亲的邀请来喝过碧螺春,也知道汪父今天离开南京回苏州。
汪碧茹一听,情绪有所好转,说道:“走吧。”
谈岳正坐立不安,一听这话,首先站起来,低了一下头,出了门外。
“谈岳,你去哪里?”三人刚出门,汪碧茹就问谈岳。毕竟是曾经的恋人,特别是谈岳刚才咬着她耳朵说“我会好好待你的”时候,她真有点动摇了。他受到了自己的伤害,礼节性的关心还是需要的。
“你别管了,我去看戏去。”谈岳沉着脸说。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不幸可能跟汪碧茹的这个下级有关。这家伙叫郑什么?不想知道,也懒得问。
“哦,那不正好是顺路吗?跟我们一块走。”
谈岳想早早地离开这两人,郑少青也想谈岳早点走,好寻机问问汪碧茹这个高个子为什么在这里。唯有汪碧茹心情很复杂,就又说了一句:“谈岳,你就上车吧。何必走路呢?”
谈岳回了一句“不必了”,就自顾自地走了。
汪碧茹和郑少青上了吉普车。路上,汪碧茹将她和谈岳的情况告诉了郑少青。郑少青一边“哦、哦”地答应着,一边开着吉普车,直奔二厅会议室而去。
会议室不大,二三十个人就坐满了。他们都是来自国防部各个部门的机要人员。汪碧茹和郑少青在第五排坐了下来。
他们看到小型主席台正中的位置空着,两边各坐着一个人。左边是杜林甫,右边是二厅厅长办公室的一位秘书。汪碧茹和郑少青都认识他们。
只见杜林甫向台下招了招手。随即,台下前排座位中站起一个人向杜林甫走去。
郑少青看见那个人身材挺拔,步履从容。估计年纪也不大,在30岁左右。
他走到杜林甫身边,微微低下头,嘴角挂着一个小酒窝,问道:“处座,什么事?”
“谈岳怎么还没到?派人去找了吗?”
“接到通知就派人去他家了。今天是星期天,可能他不在家吧。”
“那你们机要室的事都安排好了吧?”
“处座放心。我安排了小白值班。”
“好了,我知道了。”杜林甫喝了一口茶。
那人离开主席台,往自己的座位上走来。郑少青能够看清他的军衔徽标——少校。
自从这个少校站起身之后,郑少青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他。
“汪科长,这个人是谁。”当少校站在杜林甫身边的时候,郑少青随口问道。
汪碧茹和郑少青都认识杜林甫和那位秘书,所以,她明白郑少青问的是杜林甫身边的那个人。
“哼!包打听!”汪碧茹嗔了他一下,接着又把头向郑少青的耳边微微靠了靠,“冯儒,特情处机要室的。杜林甫可信任他了!”
此时的汪碧茹感到了春天带给她的激情。她虽然和郑少青同在机要科,但如此近距离地坐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她还告诉了她的心上人一个他不知道的事情,为此她感到高兴。尤其是当她的嘴巴向郑少青倾斜过去的时候,她很清晰地嗅到了一丝男性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神魂颠倒。她的荷尔蒙让她的身体起了反应。谈岳已被她遗忘到爪哇国去了。
当汪碧茹的头向郑少青倾斜过来的时候,他也闻到了汪碧茹身上散发出的让人迷醉的芬芳。他的心微微一颤。
4点钟到了。二厅厅长办公室的刘主任夹着一个公事包,走到主席台正中坐下。他望了望台下,又看了看手表,说道:“诸位,请安静一下……现在,这么着急地把大家请来开会,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能有些人一时找不到没能到会,这可以理解。今天是星期天嘛,有些人不坐班……放在今天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这个会不能放在明天或后天开,也不能按部就班地第一天先发通知,第二天再开会。那都不行。这个会不能拖,拖了就要出问题。会后,我们要把情况及时通知给那些没能到会的人……”他说到这里,歪了一下头,对右边的那个人说,“赵秘书,记得会后看看签到簿,哪些部门一个人也没有来,要尽快把情况告诉他们。”
“好的。”赵秘书点了点头。
“有些部门虽然人来得不全,但来的人一定要把会议内容传达给有关人员,不能误了大事。”
台下的人听得一头雾水,但都耐着性子想听他说出个究竟。
“好了,时间到了,我们也不等了。”他端起茶杯,摇了摇头,吹了一下茶汤,慢慢地喝了一口。
“根据绝对可靠的情报,我们的身边有共产党特工!就在国防部!而且不是普通职员!”
台下泛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关于这个问题,不便在此详谈。可以告诉大家的是,特情处杜处长立了大功。前几天的城防大捷,大家可能都在报纸上看到了。全歼共产党游击队百余人!战果辉煌!振奋人心!这都是杜处长周密布置的。保密局和我厅打算共同向部里为杜处长请功。”说完,他把头转向杜林甫。杜林甫也含笑致意。
台下响起了一些掌声。
“诸位或许要问,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叫我们来开会呢?而且这么急?主要是两件事。一是,各电台要立即更换密码,越快越好!要尽快和受电方落实新密码的事。一时不能更换的,要加强管理,严防泄密。因为共产党特工潜伏在我们的身边,我们的密码就有可能被他窃取,这将给我们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时间就是代价!现在,诸位明白二厅为什么召开这个紧急会议了吧?”
“第二件事,据杜处长的情报,共产党特工已经盯上了‘长江防御计划’。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尽管这个计划是党国特级机密,非相关人员根本无法接近,更无法得知详情!可是,作为机要人员,我要求大家做到三点。一、在电文中不要再出现‘长江防御计划’这样的字眼。加密的也不行!以防共产党侦收到我方密电,破译了我方的电文,造成巨大损失。实在涉及这方面的内容,可用‘俯冲计划’四个字代替。二、虽说‘俯冲计划’是绝密文件,但我们在座的都是机要人员,一部分人可能会由于工作原因接触到这些文件资料。假如是这样,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给共产党特工以可乘之机。三、如果发现可疑人员和迹象,要立即报告……”
“最后一件事。请大家就刚才讲的这些问题,各部门之间有无需要沟通协调的,大家可当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