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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年轻男子似乎皱了皱眉,然后沉声道:“你把马车让开,速速给我消失,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声音低沉,但方铮仍从中听出了骄嚣之气,这家伙估计也是个满世界横着走的主儿。
方铮大怒,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除了皇上,谁敢与他这样说话?就连国之储君的太子,跟他说话时也是客客气气,对面这毛头小子口气倒不小。
想想自己自从被人绑票,被人刺杀,被人暗算,被人蹂躏,最后被人抛弃……这段日子有着太多的不顺,今儿一个毛头小子撞了他的马车,居然还口出狂言不跟他计较,全天下的人莫非都拿自己当软柿子捏吗?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伸。方铮狞笑了一声,恢复了几分当年方太岁的恶少脾性,指着对面的马车,命令侍卫们道:“给老子上!把人揍了,把马车砸了!今儿老子非得顺顺这口气不可!”
数百侍卫被派到方铮身边时,皇上便吩咐过他们,要听从方大人的命令。现在方铮下了令,众人齐声应是,便踏着整齐的方步,气势汹汹的朝对面走去。
对面的随从们一阵骚动,队伍也变得凌乱起来,他们眼含惊恐,纷纷求助的望着他们的主子。
马车上的年轻人显然没想到他已成了方铮的出气筒,见方铮身边带着数百名如狼似虎的侍卫,而他却只有区区数十人,不由立马变了颜色,身子往后一退,颤声道:“你……你敢!我乃……哎呀!”
话未说完,方铮的侍卫们便毫不客气的动手了。
方铮站在马车的车辕上,嗤笑道:“你乃‘哎呀’?这名字倒别致得紧,莫非你是突厥人?哈哈……”
侍卫们当先便将那年轻男子揪下马车,然后十几个人围着他一顿拳打脚踢。其余的侍卫则非常默契的各自分工,一时间,打人的,砸车的,负责圈住外围不让对方逃跑的,原本寂静的京城花市大街上喧嚣热闹之极,充耳所闻,皆是打砸声,呻吟声,求救声……
最后方铮终于得偿所望,对面的马车已然砸成了一块一块的碎木头,数十名随从被揍得不成人形,堆在一起各自呻吟哀号不已,而那位年轻男子,则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方铮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丫就认便宜吧,若搁了长平身边的女侍卫来动手,这会儿估计世上已多了几十号太监了,我这还算厚道呢。
人也打了,车也砸了,方铮胸中一股莫名的怒气也终于发泄完了,顿时觉得心中之气顺畅了不少。
午门方向远远传来上朝的钟鼓声,寅时正,宫门要开启了。
方铮赶紧登上马车,扬长而去。看都不看一眼地上这群哀哀直叫唤的主子家仆们,急声吩咐车夫赶紧奔向宫门。
与百官们热情的打过招呼,依照程序做全了那套上朝的礼节,方铮便站在他的老位置上,斜倚着柱子,打起了瞌睡。
金銮殿上的宝座台边,小黄门轻甩拂尘,尖声喝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一名言官越众而出,跪在光滑的金砖地板上,恭声道:“微臣有事启奏——”
皇上面无表情的点头道:“准。”
言官跪着奏道:“启奏皇上,前夜子时,京城城西发生了一件事,有皇子以王爷之尊,纵奴行凶,强抢民女,并将民女之兄长,进京赶考的举子叶文江残殴致死,此事民间皆已知晓,并激起了民愤,百姓们交口相传,群情激愤,令我天家之颜面,大大蒙羞,还望皇上明查!”
皇上花白的浓眉一皱,沉声道:“竟有此事?可知是哪位皇子所为?”
说着,皇上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坐在他下首不言不语的太子。
言官恭声道:“微臣走访民间整整一日,方才得知,那纵奴行凶的皇子,乃……乃是五皇子,英王殿下。”
皇上大怒,拍案而起,喝道:“好大的胆子!朕下旨开恩科,正欲收天下士子之心,使天下英才尽入朕之彀中,英王胆敢犯下如此大不韪之恶行,若不惩治,岂能服众?”
百官见皇上发怒,尽皆跪拜,齐声道:“皇上息怒——”
皇上阴沉着脸,冷声道:“宣英王上殿,将此事细说清楚!”
守在大殿门口的小黄门急步走出,传旨去了。
约莫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在皇上和大臣们有些不耐烦之时,一条人影踉踉跄跄闯进了金銮殿,一跨进门槛,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尖声大呼道:“父皇,父皇救命呀!”
方铮原本打着瞌睡,被这人的呼声惊醒,凝目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左右瞅瞅,见没人注意他,于是悄悄往里挪了挪,然后心虚的将脖子一缩,身子一矮,隐没在大臣们之中,不见了踪影。
第二百三十九章推举
跌跌撞撞扑进金銮殿呼救的人正是英王。
只见他原本穿着的亲王袍服业已衣衫褴褛,被人撕扯成碎布条,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下半身的长裤不知哪去了,只剩两条毛茸茸的光大腿,在稀烂的长衫下半遮半掩,冷风一吹,长衫摆动,竟显出几分欲遮还露的风情。他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脸上青一块肿一块,业已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整个人看起来像被十几个精壮大汉强奸过的残花败柳一般。
方铮躲在大臣们中间,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过去,见到英王的惨状,方铮不由嘴里有些发苦,——我是不是又闯祸了?这远看像猪,近看也像猪的家伙居然是英王?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方铮和胖子本来计划,太子和寿王英王,这两头谁也不得罪,安安分分的办自己的差,积蓄自己的力量,伺机而动,现在事态的发展好象有点脱出了掌控,谁知道早上那家伙竟然是英王呢?再说自己身边的侍卫们也太卖力了,瞧把这倒霉孩子给揍得,估计连他老爹都认不出他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话说金銮殿怎么不在旁边开个小后门?我若从后门偷偷溜了,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百官见状大哗,原本静谧无声的金銮殿像是飞进了十万只苍蝇似的,议论声嗡嗡响起一片。
皇上见到英王也大吃一惊,坐在龙椅上不自觉的往后一靠,惊声道:“你是何人?”
方铮无声的叹了口气,瞧,果然连。他老爹都不认识了。
英王趴在地上正嚎啕大哭,听。到皇上说话,他愕然的抬起头,露出一副状如猪头,糊满了鼻涕眼泪的肿脸,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父皇,是我呀!儿臣是五皇子英王呀!”
皇上又吃了一惊,愕然道:“你……你怎的成了这副模样?”
英王闻言,顿时悲从中来,一个响头狠狠磕在地上,嚎啕道:“父皇明鉴,今早儿臣上朝,碰上歹徒了呀……”
尽管明白时候不对,方铮藏在大臣们之中仍很不。合时宜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站在方铮身旁的大臣愕然望来,似乎很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笑得出来。
方铮赶紧将表。情一收,也是一副疑惑愕然的模样,没事人似的,装模作样跟着大臣们寻找发笑之人。
金銮殿正中,英王仍跪在地上,委屈的诉说着他的倒霉遭遇:“……儿臣只是与他的马车稍有冲撞,本来一人让一步就没事了,可那人却不依不饶,仗着他人多势众,不由分说便将儿臣拉下马来,将儿臣……呜呜,一顿痛揍呀!父皇,您瞧,您瞧,他把儿臣揍成啥模样了!这还不算,他还指使侍卫将儿臣的马车砸了,儿臣的数十个随从也被揍得不能动弹,父皇,父皇啊……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呀!若不严惩此獠,我天家之威严何在?我皇室之颜面何在……”
皇上眉头深深皱起,沉声道:“你可看清打你的人长得怎生模样吗?”
英王一楞,接着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嗫嚅道:“当时天色太黑,没看清楚相貌,儿臣只知道他是个年轻男子,身边跟着数百名侍卫……”
皇上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龙目威严的在金銮殿上扫视了一周,目光扫过方铮时,刻意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目光中满是怒意。
方铮目光闪躲,脖子已缩得不能再缩了,见皇上一直盯着他,不由一阵头皮发麻,终于稍稍站直了身子,满脸尴尬的远远冲皇上讨好的一笑。
皇上见方铮这副心虚的表情,心中顿时明了。于是他怒瞪着方铮,哼了一声,声音低不可闻。
年轻男子,又带着数百侍卫,这人还会是谁?
满朝文武心中立马有了数,一百多道复杂难明的目光同时望向方铮,大臣们目光各异,有担心,有敬佩,有厌恶,也有不少幸灾乐祸。
方铮见众人尽皆看着他,目光中似乎已经百分之百肯定了他便是那行凶之人,方铮不由心头大怒。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老子长得像嫌疑犯么?捉奸捉双,捉贼捉脏,你们这帮老东西无凭无据,莫非想冤枉好人?
不能不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