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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认为台湾沃野千里,可以建设成根据地。他在赶走荷兰人以后,就积极从事于设立中央与地方的政治机构,开垦农田,兴办学校,和菲律宾及英国均建立了贸易关系。
然而,他是一个性急的人,虽不得已而埋头从事于生聚教训的工作,心中却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大陆。他常常站在高山之上,用望远镜向西眺望。
等到永历被害的噩耗在永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年)五月初传来之时,他极为感伤,便在初八日这一天,于眺望大陆之后,坐在椅子上一边饮酒,一边诵读明太祖的遗训,长叹一声,说:“我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说完,他身体向后一仰,便与世长辞。
他逝世以后,郑经从厦门来到台湾,继承延平郡王封爵与招讨大将军的职位。虽则永历已死,郑经仍旧沿用永历的年号,誓作孤臣到底。
郑经以陈永华为辅佐,继续建设台湾,颇有成绩。郑经而且常常出兵到福建、广东的大陆上去,虽则金、厦两岛是在永历十七年(康熙二年,1663年)便放弃了。
郑经守台湾二十年,不幸短命而死,死的时候才三十九岁。郑成功死时,也是三十九岁。
张煌言根本不赞成郑成功取台湾,劝他应该再接再厉,北上杀敌。后来,听到郑成功与鲁王相继逝世,他十分灰心,就解散部队,退隐在南田岛附近的悬澳岛。永历十九年(康熙四年,1665年)七月十七日,他被清军逮捕;九月初七日,殉国于杭州,年纪也仅四十五岁而已。
《细说清朝》三六、顺治出家之谜
在清朝这一边,顺治皇帝在十八年(1661年)正月初七日死。 传说他不曾死,而是“装死”,借此隐姓埋名,到五台山当了和尚。
他留下一篇“遗诏”、九百五十八个字的洋洋大文,列举自己的十四大罪。在这一篇文章里面,没有一个字提到自己生病,或生了什么病,只淡淡地吩咐以玄烨为皇太子,“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即皇帝位”。
顺治热恋过一位董鄂妃,董鄂妃在顺治十七年八月十七日先他而亡。顺治为她亲撰行状,说她对皇太后“奉养甚至,左右趋走,皇太后安之”;说她“事朕,候兴居,视饮食服御,曲体,罔不悉”;又说她“至节俭,不用金玉,诵四书及易,已卒业;习书未久,即精”。
顺治在自罪的遗诏中,承认在董鄂妃死后“丧祭典礼,过从优厚,不能以礼止情”。(他追封她为“端敬皇后”。)
关于董鄂妃的美,顺治下了“婗静”二字的按语。这婗字,根据“集韵”,意思是妩媚。塞外的满洲女千,刚健婀娜的很多,妩媚的极少。如果拿“妩媚”来形容一个南国佳人,倒是十分恰当 董鄂妃于入宫以前,是顺治的异母弟襄亲王博穆博果尔妃子。博穆博果尔毫无功绩,照例至多封一个辅国公而已,突然在顺治十二年平步青云,被顺治封为亲王,可能是因为此时顺治对董鄂妃已有很深的好感。
她在未为博穆博果尔的妃子以前,是不是被清兵从江南掳了来的?她是不是冒辟疆的爱妾董小宛?
冒辟疆在《影梅庵忆语》中说,在辛卯年(顺治八年,1651年)三月底,梦见董小宛被人抢去,又说在同一天夜里,董小宛自己也梦见被人抢走。
吴伟业(梅村)写了八首诗,题“冒辟疆名姬董白小像”,其中有这么几句话:“乱梳云髻下妆楼,尽室仓黄过渡头,钿合金钗浑弃却;‘高家’兵马在扬州”;又有:“欲吊薛涛怜梦断,墓门深更阻侯门”。
他在“古意”的第六首;写了:“珍珠十斛买琵琶,金谷堂深护绛纱,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上阳”两字,很引起人们猜测。
此外,他的四首“清凉山赞佛诗”,也常被附会为顺治出家的证据。清凉山是五台的最高峰。诗中点出了一个“董”字:“可怜千里草,萎落无颜色”。草头下面一个“千”字,“千”字下面一个“里”字:合起来,便是董小宛的董字了。但是这也可以解释成董鄂妃的董字。
“清凉山赞佛诗”的确是可以当作史料看:“陛下寿万年,妾命如尘埃。。。。。。今日乐方乐,斯语胡为哉?。。。。。。从官进哀诔,黄纸钞名人。…。。。官家未解菜,对案不能食。。。。。。。戒言秣我马,遨游凌八极。八极何茫茫,曰游清凉山。。。。。。。回首长安城,缁素惨不欢,房星竟未动,天降白玉棺。…。。。”
这“天降白玉棺”五个字,很值得特别注意。事实是:顺治的确有出家的意思,而且剃了头,但是未曾能够真地当了和尚,便死于天花。
《细说清朝》三七、鳌拜弄权
顺治在他的“遗诏”中,指定四个“内大臣”作为辅政,而不曾托孤给任何一个像多尔衮那样的亲王。
内大臣是御前侍卫之长,非“上三旗”的成员不能充任,就清朝以旗为本位的政治结构而论,是相当重要的职位。
顺治所指定的四个辅政内大臣,为正黄旗的索尼,镶黄旗的遏必隆与鳌拜,正白旗的苏克萨哈。正黄、镶黄二旗原为皇太极所领,正白旗则为多尔衮所领。多尔衮死后,正白旗连同正黄、镶黄两旗,划为皇室的永久直属的“部曲”,成为所谓“上三旗”。 在这四位辅政内大臣之中,论资格是索尼第一,苏克萨哈第二,遏必隆第三,鳌拜第四。
索尼是大学士希福的哥哥,办过外交,也打过仗,积功受封为“甲喇章京”。甲喇是一个旗的五分之一,甲喇章京是世袭的职位,相当于男爵。索尼很忠心于皇太极,与皇太极的长子豪格也最接近,所以在皇太极死后,诸王贝勒内大臣会议立君之时,不顾生命危险,坚决主张立一个“先帝之子”。顺治五年,有人告发他图谋推翻多尔衮的统治,立豪格为帝。多尔衮削去他的官爵,抄他的家。因此之故,顺治亲政以后,就恢复他的官爵,升为内大臣,总管内务府。
苏克萨哈本是多尔衮的亲信,积功也受封为甲喇章京。多尔衮死后,他与另一亲信詹岱,揭破多尔衮的种种逆迹,因此也获得顺治的信任,升为内大臣,加授“太子太保”衔。
遏必隆是开国功臣额亦都的儿子,在皇太极的时候受封为次于甲喇章京的牛录章京(云骑尉),多尔衮晋封他为甲喇章京。但不久也有人告发他“与白旗诸王有隙”,多尔衮削去他的官爵。于是,顺治亲政以后,照样复了他的官爵,升他为“内大臣”,加官“少傅,太子太保”。
鳌拜呢,是一个“勇士”(巴图鲁),积功升至“一等昂邦章京”世职(一等子爵)又升至“三等侯”,他也是曾经被人告发图谋立豪格为帝,遭多尔衮罚钱、降级。结果顺治在亲政以后,也升他为内大臣,加“少傅兼太子太保”,晋封为公。
总之,他们四个人均可以说是豪格的余孽、多尔衮的敌人。顺治重用他们,而且在逊位之时指定他们为康熙的辅政,原因正在于此。
可惜这四个人并不能和衷共济,共谋国是。他们互相倾轧:最先是,索尼与苏克萨哈意见不合;其后,鳌拜与苏克萨哈也闹了纠纷。
索尼在康熙六年六月病故,鳌拜和苏克萨哈之间的争斗便白热化。
鳌拜与苏克萨哈二人所属的旗小同,鳌拜属于镶黄旗,苏克萨哈属于正白旗。
当年在多尔衮偷占北京、吞了北直隶(河北省)之时,曾经以征服者的姿态,准许旗人乱圈汉人的房子与田地作为己有,而命令受害的汉人自己另找房子与田地作为补偿。
多尔衮所领的正白旗,由于是“天之骄子”,就占了蓟州与遵化府、迁安府各县,地土较肥。镶黄旗虽则地位在正白旗之上,却被多尔衮限定在雄县、大城、新安、河间、任邱、肃宁、容城等县,地土较差。
事隔二十年,鳌拜要翻旧案,叫正白旗与镶黄旗互换土地。苏克萨哈反对,说两旗的人均已住久了,搬动起来不方便。
鳌拜很跋扈,不管苏克萨哈反对不反对,命令大学士兼户部管部大臣苏纳海,会同直隶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去主持换地的事。这三个人试了一下,觉得很行不通,要求把换地的事停办。鳌拜大权在手,用康熙的名义,下一道圣旨,说苏纳海等三人“藐视上命”,一齐处斩。这是康熙五年(1666年)十二月间的事。
次年七月,康熙亲政,苏克萨哈自知斗不过鳌拜,上疏请求引退,疏中有这么两句话:“乞守先帝陵寝,庶得保全余生。”康熙这时候才有十五岁,看不懂这两句话,要问苏克萨哈:何以必须守先帝陵寝,才能保全余生?
鳌拜抓住机会,说苏克萨哈“怨望”(对皇上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