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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量上的弱势很大程度被新加入的前清军马队和乡勇马队所弥补,他们同样动员了几百匹战马,就充当着周秀英的前锋,往往是由这些素质较弱的马队拖住捻军,然后周秀英的骑兵就如刺刀杀入进去。
在几次交锋之后,双方都互有负胜,只是十几万捻子的大队伍如同千万重浪,浩浩荡荡碾了过来,除了坐拥上千乡勇的大圩堡,沿途的村庄纷纷打开了寨门,被迫用笑脸来迎接这一群蝗虫。
张乐行骑在马上,他觉得队伍的行进速度和预期差距不远,只是虹兵马队似乎比自己意料还要多一些,也不知道这么多马队是怎么来的,但是听说其中有肥西县的乡勇马队,他才突然明白,原来冯思贤以三千五百步队就敢进攻省城,就是有着这样凭仗。
在他的军马,他看到无数的军旗,红旗、白旗、黑旗、黄旗、蓝旗,还有许多花边旗,在这些旗帜是兴致极高的捻子们,他们背着褡裢,穿着淮北的土布衣服,一边走着一边漫不惊心地说着自己家里的琐事,从婆媳的斗法到赌桌上的胜负,以及他们个人的风光往事,根本不象是打仗,而是象去远游一番。
“当家的!”杜金蝉骑的是一匹小花马,这匹小花马是张乐行特意给她选的,据说是打死了一名清军参将才缴来,平时最温驯不过,只是今天这匹小花马火气却不小,让杜金蝉一边抽着小花马,一边朝着张乐行凑了过去:“离省城还有多远?”
“快了,也就是一两日行程!”张乐行表现得象一个农家的富家翁,说话很是温情:“你放心就是,等开了省城,我封你作正宫娘娘!”
“正宫娘娘?”杜金蝉却绝了这个念想,正宫娘娘有什么了不起,光是捻子之中就有多少东宫娘娘、西宫娘娘,虽然大家表面上敬重张乐行这个盟主,可是私底下还是喜欢关起门来作皇帝,象刘恶狼被杀之前,据说有三十个娘娘,她想的是更重要的事:“这次打庐州,千万要小心瑾慎!”
“即便没打开省城,至少现在也开了座县城不是?”张乐行笑了:“这是我们捻子的天赐良机,错过了这一回,我觉得就象我那次没下毫州一样!”
“毫州没拿下来啊!”杜金蝉以为自己找到了张乐行话里的漏洞了:“当家的,这是十几万条性命啊!”
“咱们十几万嘴进了省城,我一定把队伍收拾好,至少不会搞得那次开固始县城那样,对不起朋友啊!”张乐行已经规划着打开省城之后该怎么办:“我到时候就正式登台拜相,请一位诸葛亮来,你看龚瞎子当我的诸葛亮如何?”
张乐行越是乐观,而杜金蝉总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马队那边怎么样?”
“冯思贤和肥西的乡勇合流,似乎还有不少乡勇加入了他们,结果他的马队真不少,动不动就是三四百骑,任柱说了,他准备抽空给这些马贼一记狠的!”
杜金婵当即找出了张乐行话中的毛病:“那就是我们的马队没占到便宜了?”
“平手,平手!”张乐行答道:“谁叫我们的马队比较少!”
“我们的马队不少!”杜金婵却说道:“冯思贤的马队却不少,得小心,看现在队伍这个架势,是不是缓一缓!”
“缓一缓,多停半日,就是多少斤粮草啊!”
张乐行却不乐意,十几万人马,别说是普通人家,就是家有数百亩良田的上等人家,大军驻上一夜也非得吃跨了不可,现在捻子就象一群过境的蝗虫,已经把沿路的大小村庄吃得干干净净,再停留下去的话,会逼得人家与你拼命。
正说着,前方任柱已经报了一个喜讯,说是马队交战获胜:“缴西洋大马十三匹,精壮战马五六十匹,洋枪一百数十杆,敌骑死伤极重,兵锋已经可以直指省城了!”
“好!好!好!”张乐行乐得找不着北:“任柱这娃,确确实实是我们捻子马上第一人!我记住他这一战了!”
只是等任柱的使者一走,张乐行却是回头瞪了杜金蝉一眼:“臭婆娘,我张乐行纵横皖中二十多年,从来就不喜欢听女人的话,但是这一回,我听你这婆娘的!”
幸福突然从天下降下来,杜金婵没想到张乐行原本一心是死了心往庐州猛冲,怎么又突然变了主意?
“当家,这是怎么一回事?”
“让任柱这娃替咱们探一探路,虹兵横扫东南,就是胜保、僧格林沁、张国梁、曾国藩都输给了他们,哪有可能就这么稀松!我看看再说!”
双方的骑兵交战仍在继续进行,周秀英先是急报三战皆捷,毙伤捻军马队逾百,接着又报告小败一场,骑兵阵亡七人,负伤十六人,而协同作战的乡勇骑兵伤亡掺重,损失了近六十骑。
这就是任柱向张乐行报告的大捷,事实上,任柱所谓的缴获战马几乎都是死马,但不管如何,这都是捻军的胜利,接下去的战斗的双方先是形成了僵局,接着任柱就下了血本,他亲率马队摆成连环阵朝着庐州杀来。
这一次他可是下了血本,马队少则一二百骑,多则五六百骑,根据周秀英的估计总兵力至少有两千骑,更让人紧张的是接下去周秀英报告捻军主力突然停止不进,似乎有心让马队先冲一冲,探个虚实再说。
第516章 波折
一听到捻子停止前进的消息,冯思贤就有点坐不住了,如果这股捻子不能趁现在这个机会扫荡干净的话,那接下去就是大麻烦了,毕竟现在第一师这个步兵旅只是临时隶属于他的第八师,随时有可能调走。
凭借他一个步兵师的力量,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很难控制全省,特别是黄河夺淮之后,皖北的局势已经是一片糜烂,清军在历史上是用了六七年的时间才彻底肃清,他是个有主意的人,当即问道:“殿下,我们能不能先败一败?”
“不能败!”潘鼎新已经抢过了话题:“绝对不能再败了!”
之前马队的小挫,已经影响到许多豪强对于虹军的信心,如果现在再来一次诈败的话,那说不定这些豪强就真被捻子拉过去了,捻子的领导层中可是有不少人以前都和他们有过公事上的接触,有些人甚至就是公门的小吏员。
而旁边的胡元炜却不同意潘鼎新的看法:“只要有殿下坐镇,区区小挫又算得了什么!我觉得不如稍稍退一退,甚至把省城让出来都没问题!”
他反正不是第一次丢掉庐州,因此对于这座城市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在他的想法之中,只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什么手段都可以在所不惜。
冯思贤脸面就过不去了,不管这座城市经历了多少次易手,但在安庆收复之前,这就是整个安徽的省会,而且就是收复了安庆,在庐州与安庆这座城市中谁最适宜作为省城,冯思贤自己也没有一个主意。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虹军接下去将要掌握整个皖省的局面,因此就有不少乡绅提前来投奔冯思贤,同时替他们自己的家乡争取,象潘鼎新、张树声这些淮军宿将就是一力主张,安庆已经残破,接下去安徽应当把省会放在合肥故城。
如果现在直接放弃庐州,即使接下去能收复这座城市,冯思贤都觉得对虹军接下去的处置大为不利,因此他当即嚷道:“胡知府,你太糊涂了!我们可不是大清朝,只要拿下来的省城,我们绝不放弃!”
“只要胜了,别说是庐州,就是芜湖放弃了,又怎么样!”
两个人很快为这个事起了口角,虽然级别上冯思贤远高于胡元炜,但是胡元炜也以自己是柳畅的嫡系而自居,而在场的人当中,居然还有不少人从纯军事角度出发,同意胡元炜的建议。
即使认为要坚守庐州的人,也认为必须稍稍后撤,把任柱的骑兵引过来再说,只是这时候柳畅突然发话了:“这么折腾干什么!告诉周旅长,打就是,用力打,不怕出问题!”
冯思贤一下子被柳畅的话吓住了:“打?不怕吓走了张乐行!”
“想那么多干什么,一颗石子丢下去,总有点水花,捻子中有老有少,他们整个宗族都在这里,只要我们肯下决心,就能把他们都留下来!”
柳畅说的豪气冲天,冯思贤一下子安静下来:“遵令!”
而潘鼎新这个过往的淮军宿将也变得颇有信心起来:“没错,我们有一万老虹军作为支柱,怕个鸟啊!”
而胡元炜也改变了腔调:“关健是步骑并进,首先要把任柱打跨了!他有两千骑兵吧?我们可以拉出来至少八千步骑!”
伴随他们的定调,捻子的命运将会有着彻底的变化。
富马尔是不列颠派驻在宁波的公使,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呆在上海的时间比宁波多得多。
当然,他在宁波的收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