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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韦行皱着眉,对姚远的话即厌恶又愤怒,可是内心深处又微微觉得好象做过什么亏心事似的,不能理直气壮地发火,咬着牙皱着眉,内心激战,只得沉默不语。
姚远缓缓站起来:“那么,姚远告退了。”
姚远咬着嘴唇,瞪着眼睛忍泪。
这个地方,已无可留恋。
她还记得她的承诺,如果她不能为康慨求下情来,她会结束康慨的痛苦,她回去时,冷辉已经开始在地上转圈,姚远轻轻摇摇头,冷辉“呀”一声,也露出一丝悲哀,回头看康慨,康慨微微露出一个惨笑,竟然不肯容情吗?
康慨陡然得知自己将死,不免慌乱,到姚远离开,才想起来纳兰给他的纸条,虽然绝望,这个时候还是取出来:“姚远,烦你再去一次,把这个交给大人。”
姚远一愣,接到手里,不过是张纸条:“这个?”
康慨点点头:“也许,能救我一命。”
姚远不愿再回去面对韦行,可是抬头看康慨悲哀的眼睛,她点点头。冷辉急道:“我不能再等!”
姚远怒道:“你看着办!”转身急奔而去。
冷辉无可奈何地,左右环顾:“来人!”
打手们一早侍候在侧,大声答:“在!”
冷辉道:“杖毙。”
他向行刑的小头目招招手,那人急趁向前:“冷大人。”
冷辉道:“姚远的话,你听见了?”那人点头。
冷辉望天:“那你看着办吧。”
那人顿时结巴了:“大,大人——这这这”
冷辉继续望天:“大人是说杖毙,可没说杖多久,所以,你看着办。”
那人苦笑:“是是是。”
回身,咳嗽一声,手放平轻轻压一压,众人得令,只往肉多的地方打,放慢节奏,他们比较喜欢这样的差事,不太累,而且一定会有得赚。
82,谅解
82,谅解
姚远走到一半时,见丁一飞跑过来,她叫一声,丁一边跑边回答:“大人下令,杖毙改为杖二百。”
姚远呆了一会儿,欣喜,然后忍了半晌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看看手里的纸条,左右为难,迟疑一会儿,终于还是走进韦行的院子,也不进去,把纸条交给门口的侍从:“请呈上大人。”
侍从进去半晌没动静,韦行瞪着手里的纸条,气了个倒仰。这,这他妈的怎么不早拿出来?是整我吧?康慨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认识了纳兰的?纳兰怎么会算到我要揍他?心里这个气,可是瞪了半天,倒底不敢当没看见,怒吼一声:“把康慨带过来。”
姚远在外面听着,原来的毒打变成带过来,不知是凶是吉,急急往回走,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却见韦行默默站在窗后,暗影里看不清面目,可是棕黑的眸子里那一点光一明一暗地闪了闪,似乎有点怜惜有点歉疚,姚远脚步微微一滞,韦行已转身而去。
姚远鼻子酸楚,良久,泪流满面狂奔而去。
很蠢吧?
明知人家无情,还是留连不去,明知怜惜与歉疚并不是爱,也永不可能爱,可是,还是宁愿留在能看到他的地方,能被他看到的地方。
花开一次,我却错过。
可是,即使错过,仍然愿意守候永不再开花,也永无结果的那棵树。
只为那个铁石人在自己面前偶一流露的脆弱。
是蠢吧。
本已决定离去的姚远,再一次不漂亮地留下来。
不是爱情不是友情,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即使绝望,也不离开,自己清楚明白,人家也没给过任何承诺,还是选择留下来。
康慨额头已经抵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引起的无法控制的颤抖,让他抵在地面上的额头几乎辗转出血来。
姚远厉声:“住手!”
冷辉迎过来,姚远道:“大人让带康慨过去!”
冷辉扬手,停刑,他轻声问:“什么事?”
姚远道:“只说让他过去。”
姚远过去扶康慨,康慨抬头,脸色惨白,一头的汗与泥,姚远问:“伤重吗?”
康慨摇摇头,可是一只手紧紧抓着姚远的手臂,只是发抖,无法起身。
冷辉过去,伸手在康慨腋下一扶:“起来,别让你手下笑话。”
康慨咬牙,缓缓站起来,额上的冷汗直流到脖子里去,那只紧紧捏着姚远手臂的手,捏得姚远皱紧眉头,呀,兄弟,你要捏也该捏冷辉去吧?虽然我们从没如花似玉过,也受不得你这样的摧残啊!
亏了姚远功夫不低,要是梅小鹿被捏这一下子,骨头都碎了。
韦行听报,沉默。
康慨知道这就是可以进了。
他微微低头,示意冷辉松手,两位伙伴松开手。
康慨进去时,韦行还是那个闭目养神的表情,康慨跪下:“大人!”声音有点虚弱,实际上,这一跪,康慨已经痛到眼前一黑,冷汗一颗颗冒出来,可是当着韦行面,还不敢露出痛来,只是咬紧牙。
韦行睁开眼,看看康慨,这小子自己走来的,还能站着,可是苍白的脸与汗湿的头发证明他受伤不轻,韦行微微垂下眼睛,看到康慨的腿正微微颤栗,他挥挥手,让冷辉与姚远下去。
康慨跪在地上,痛得快要呕吐,韦行良久,缓缓问:“他的手——”停住。康慨抬头,看见韦行盯着地面,眼睛里再一次露出痛疼与疲惫的表情,好象这三个字耗尽他一生的力气与勇气。
康慨轻声:“正在治,帅望自己说,会治好的。”
韦行的眼睛还是望着地,一个回忆的雾蒙蒙的表情,良久,点点头。
康慨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好吧,昏过去也是好的,可是,他很想把话说完,可是如果韦行不问他,他真的不敢说。
韦行举起纸条:“怎么回事?”
康慨道:“我自己不敢上山,所以,冷颜带我去见纳兰夫人,纳兰夫人带我上山,给了我这张纸条。”
韦行怒了:“那不早说!”纳兰带上去的,怎么能算私自上山!纳兰高兴带一队猴子上山,冷秋也不敢放个屁,怎么不早说,让他被骂得臭死!
混蛋!你这顿揍挨得轻!
康慨眼看韦行又怒了,自己不说,怕再没机会,于是鼓起勇气:“韩掌门说,有机会,他会向你道歉!”
韦行怒吼:“我希罕他道歉!我认识这个人吗!”
康慨吓得连声:“是是是!”
韦行再吼:“滚下去!你不再是总管了!别再让我看见你!”
康慨起身,倒退,头晕,腿软,挣扎一下,眼前一黑,身体已不受控制。然后觉得胸前被人推了一把,直摔出去,不过运气很好,直摔到冷辉身上,冷辉眼见老友被人从里面扔出来,本能地伸手接住,接得个正着,康慨一滩泥般晕死在他怀里。
冷辉将康慨送回去疗伤,姚远刚要走,听韦行问:“那孩子呢?”
姚远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大大大人,我,交给晓琳了,我这就去看!”
韦行再一次怒吼,人已经来到姚远面前,一只巴掌抬起来,怒目,顿一顿,只咬牙骂一句:“混蛋!如果有闪失,我不会饶你!”
人已扑出去,姚远冷汗涔涔地跟过去,妈的,这个小孩子,可比韦帅望矜贵多了。
第 83 章
83,韩孝
韦行在韦帅望的旧居,看到那个漂亮得娃娃一样的孩子,正在喘息,晓琳脸通红,一额的汗,不住给那孩子捶胸揉背。
韦行急:“怎么回事?”
那孩子一边喘一边站起来:“弟子韩孝——”
韦行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晓琳吓得“扑嗵”一声跪下,快急哭:“我不知道,大人,我拿了点心给他吃,刚铺了床要让他休息一会儿,他就这样了!”
小韩孝听韦行那声吼,立刻喘得更追了,发出狗叫般的声音,小脸涨得通红,韦行知道自己吓到小孩子了,那孩子眼看快要窒息,他再不敢大声,蹲下来,把那孩子抱到床上,一手抵住后背,良久,那孩子身体放松,呼吸平复。
韦行已知那孩子的毛病,内心微微叹惜,虽然这并不是妨碍习武的大病,但是,这种病不能过劳,到底比别人吃亏。
韩青的孩子,竟会这样,这——
韦行放柔了声音问:“好些了吗?”
韩孝点点头。
韦行问:“在家里,也犯过吗?”
韩孝点点头,轻声:“妈妈列了张单子,写着哪些东西不能吃。”
韦行回头,脸色已经铁青加恶狠狠:“单子呢?”
晓琳哆哆嗦嗦地双手呈上:“大人,我看过单子了,没敢乱给小公子吃东西!”吓到抖。
韦行接过单子一看:“花生,栗子,榛子不可接触——其它干果未经测试,慎用,牛奶,鸡蛋,鱼虾蟹,不可食用,豆浆等黄豆制品,慎用,酒精,绝对不可饮用,闻到酒味即可引起如醉酒般反应。”
韦行看了这么长的单子,连骂人的心都没了,登时傻掉。
再抬头看桌子上,只有一些无害的猪油糖卷子,糯米糕,肉馅小包子,包子捏开一看,里面只是猪肉,晓琳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