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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什么也没说,紧紧抱住芙瑶。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蓝色的藻井,昏黄的灯光,金香兽缓缓吐着薰香的烟。
紫纱帐里,扔出一件又一件锦衣,微弱的烛光下,少女美丽的侗体象一件圣洁的艺术品。
帅望静静看着这美丽的身体,他能得到她,只有这一刻,或者,下一刻,或者以后的某个时刻,是吗?
手指轻轻抚过洁白的面孔,长长的睫毛,哀伤平静的目光,饱胀的红唇,手指划过嘴唇时,粉红的口角,雪白的小小的牙齿。
美丽的长颈,平直的肩,小小的粉色乳头。
帅望直直地看着她,缓慢地进入她的身体。
有一点紧,有一点涩。
芙瑶静静躺着,觉得痛,撕裂般的痛,她微微眯起眼睛,不出声,也不动。
帅望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满眼的疼痛,微微停了一会儿,芙瑶轻声:“不要紧。”不要紧,再给我一点记忆与感觉,什么都行,如果不能美妙,疼痛也行,只要足够深刻,让我把它埋在记忆深处,每次回忆还能清晰地忆起,让我把它刻进灵魂。
帅望轻轻抚摸她的面孔,只能这样拥有你吗?只能短暂地片刻吗?你眼睛深处,那几近暗黑的疼痛,是为了什么?
那凝重的,几乎没有改变的疼痛表情,象冰一样坚固,象最黑的黑一样深重。
是因为我吗?
帅望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不,那漆黑的疼痛依旧存在。帅望慢慢地,坚定地进入她身体深处,没有改变,不流动的深不可及的疼痛。
帅望轻轻捏住她的面孔,你在想什么?你的眼睛,看到的是我吗?
芙瑶的目光在他脸上缓缓地扫过,一寸一寸,缓缓地,象一条贪婪的舌头,慢慢舔过每一寸肌肤。她的黑色瞳孔里,韦帅望看到自己悲哀的面孔。悲哀,帅望慢慢明白,芙瑶眼睛里的黑色是什么,那是几近绝望的哀伤。
他伸手摇晃芙瑶,不,不要绝望!
我不喜欢这种感情!我替你赶走它。
他的手指捏紧芙瑶的肩膀,芙瑶在疼痛中微微辗转。坏东西,坏东西,不要欺负我。
帅望忽然抱紧芙瑶,让自己的身体能进入到更深更深的地方,身体深处忽然间出现的陌生而剧烈的疼痛让芙瑶瞪大眼睛,半开张嘴,那个惊讶的表情,那个迸溅出来的泪光,好象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坚冰上,让绝望的表情裂成一片片。
帅望轻声:“我们会在一起,我愿意改变。我会娶你。”
芙瑶沉默地看着他,她的沉静表情又要回来,她眼底的黑色也要回来。帅望轻声:“我恨你,你不是我想象中的……”不,我不要刻骨铭心的爱情,我不要。我以为我同你不会有这样的感情。帅望紧紧抱住那具美丽的身体,让我在欢娱中忘记悲哀,让疼痛粉碎你的悲哀。
他进入她身体深处,他触动她的肉体与灵魂。芙瑶微微辗转她的头,长发在枕上泻开,她的面孔因忍痛而微微涨红,鼻尖冒出汗珠。疼痛伤到她一次又一次,再心甘情愿,也觉得委屈,终于流出眼泪。
她缩起身子,抬头,抚摸帅望的脸,微微露出一个乞求的眼神,帅望按住她,吻她的嘴,品尝她的香软她的疼痛她的悲哀,在公主的泪水微弱的呻吟与轻微的挣扎中,结束了第一次。
跳动的烛光下,帅望转过头看着芙瑶,粉红的面孔,泪痕狼籍,身子缩成一团,帅望无言地把芙瑶紧紧抱在怀里。
寡人有疾。
爱情来了。
123,争执
123,争执
早上帅望端来两碗药:“吃完药,有糖吃。”
芙瑶微笑,拿起一碗:“这个,是什么?”
帅望微微尴尬,小声:“这个,这个是免得你变成未婚妈妈的。”
芙瑶的手,忽然停住,良久,放下,拿起另一碗:“这个呢?”
帅望道:“退烧的。”
芙瑶慢慢喝光,含糖:“过会再喝。”
帅望沉默坐在她对面,良久:“芙瑶,别感情用事。”
芙瑶轻声问:“是根本不会怀上,还是杀死已经怀上的孩子?”
帅望良久:“我不知道。”
芙瑶缓缓微笑:“不会那么巧的,如果真那么巧,虽然会打乱我的步骤,我不会杀死你的孩子。”
帅望瞪着她:“什么?”
芙瑶扬手,那一碗药翻在地上,打碎。
帅望呆呆站在那儿:“什么?”
芙瑶道:“我不会象她那样,我不会遗弃我的孩子,我会保护他们!”
帅望目瞪口呆,良久才明白,那个“她”指的是纳兰:“你不要象你妈妈?”
芙瑶笑了:“我有妈妈?”摇摇头。
帅望道:“我妈妈生下我,然后她自杀了。”
芙瑶道:“你希望自己没出生过?”
帅望良久:“对我,生命弥足珍贵,但是,我不愿意以她的生活,她的幸福,甚至她的生命做代价,我宁可不要这样的生命。”
芙瑶怒目:“我告诉你,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孩子,不离不弃,更不会死!我会安排一切,我会保护我的孩子!”
帅望瞪着她:“你拿什么来保护孩子?如果你未婚生子,你就成了皇家笑柄,你还有什么未来?你保护不了自己,拿什么来保护孩子?”
芙瑶道:“不关你事!”
帅望骇笑:“不关我事?是你不关我事,还是我的孩子不关我事?”
芙瑶沉默一会儿:“如果没有孩子,最好。如果有,我来解决这个问题,你只要记着你的诺言。”
帅望道:“我的诺言没有条件,你不需要这样让我记住。”
芙瑶缓缓道:“第一次是同我爱的人一起,我已经比别的皇家女子幸运,如果有你的孩子,我不介意承受后果,如果要为此杀人,我决不会选择杀我的儿子。”
帅望呆一会儿:“我不明白,什么叫为此而杀人?”
芙瑶淡淡地:“我是公主,皇家是不会传出丑闻的,除非有人不要命,如果有人不要命了,我当然不介意要他的命!”
帅望呆了一会儿:“你不能这样对待那个可能与你共渡一生的人。”
芙瑶笑笑,沉默一会儿:“我的身体!我的命运!韦帅望,等你能承担时,再来说话。”
韦帅望怒道:“你妈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芙瑶冷冷地:“做你自己的事去吧,韦帅望,你不用再来了!”
帅望暴怒地:“我是应召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芙瑶看着他:“你自己说过,你忘了?”
帅望瞪着她,想起了自己的诺言,不过当初他说的时候,可没想到真的会被挥之,他怒吼一声,一脚把床前脚踏踢碎,转身就走。
羽儿见韦少爷怒冲冲而去,忙进来:“公主!”
芙瑶慢慢坐下,沉默。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召唤术只能使一次吧?下次就不好使了。
微笑,身体里还隐隐做痛,芙瑶静静地微笑,好象,一切还没结束。
只有疼痛证明,那份感情曾经存在。
帅望,我不象你,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
如果你与天下我都想要,怎么办?
我不会介意伤到别人,我很抱歉,我不是天使。
我现在不能嫁你,等我手掌天下,我会嫁给你,就象你许诺的,你会娶我。挡我的人,会死掉。
轻轻掩住自己的腹部,如果我能怀上你的孩子,那多好,你同我之间,终于有一根无法扯断的线,我,有你的儿子,千里万里,你会来到我身边。
愚蠢到冒死亡的风险,聪明到千里伏线。
爱情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病。
避之则吉。
(如果理智如公主不能免疫,小朋友们避之则吉。)
黑狼在青虎营的院子里练剑。
帅望径直而过,黑狼停下,看着韦帅望气乎乎的背影,那一后背的怒火让黑狼决定不理他。
韦帅望摔门踢凳子砸柜子,黑狼练完剑进去时,他已经醉成一条死狗样,四肢摊开躺在地中央。
黑狼过去,拎着衣服把韦帅望扔床上。
出去接着练剑。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黑狼的左手剑越来越熟越来越有力。许多年,他偷偷地练习左手的力量与准确性,只有夜深人静时,才偷偷练一下剑招,那只手,准确有力,招术却不太熟。
不过,对于黑狼来说,习武已经是一种习惯,右手废了练左手,是一早就有的信念,冷玉给他的任何打击,对于他来说也只是被狗咬一口,所以,他一点也没有当初韦帅望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不过,他对韦帅望的绝望感情是很同情的。
韦帅望比他幸运,至少那个公主没同他说永不。
求而不得,黑狼很同情韦帅望,不过,也仅此而已。
即使他心碎得已经死掉,他也不会喝得烂醉撒泼大哭,所以,请允许他维持同情中的鄙视。
所以,他在练剑,韦帅望在屋子里呻吟:“水,水,给我点水。”他充耳不闻,有本事喝酒,就坚强勇敢地忍受酒病吧。
桑成回来时,看到韦帅望在地上趴着,一边呕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