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巨像的耳轮上,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水绿色的衣袖迎风飞扬,嫩白的肌肤似要滴出水来。她的脸上笼罩着淡淡的绿纱,眸子溜溜一转,死寂的沙漠也有了生趣。
“我要告状!”女子咯咯直笑,“高你用寂灭杀蝎子!”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黑衣人冷冷说:“你把太古魔师当成了垫脚石!”
“这个人是谁?”女子身边人影一闪,多出来两个年轻的道者。说话的一个白净秀气,头发好似刺猬,他瞪着黑衣人,眼里满是敌意。
“一个朋友。”绿衣女淡淡回答。
“朋友?”刺猬头怒气冲天,“怎么又来一个朋友?你不是带我们来找魔师宝藏吗?多一个人又怎么分?”
“宝物不止一件!”绿衣女笑了笑,“你尽管挑,你挑够了,我们再来!”
“你有这么好心?”另一个道者圆头圆脸,眼睛不时上瞟,偷看那个女子,“你、你就没有私心?”
“我当然有私心!”绿衣女伸出雪白手指,在圆脸道者的脸上摸了一下,那人踉跄后退,差点儿摔下石像。绿衣女笑着说:“好害羞的孩子,我私心里可喜欢你了!”那人刚刚站稳,一听这话,圆脸涨得血红,又差点儿掉了下去。
“鹿耀你个大闷蛋!”刺猬头瞪视同伴,“你怎么不跌下去摔死?”
“你当然盼我死,我死了你就能吃双份儿!”鹿耀小声咕哝。
“你还敢顶嘴?”刺猬头尖声怒叫,“臭小子,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他眼冒凶光,鹿耀向后一缩,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巫夜!别吓他!”绿衣女伸出手来,拍了拍刺猬头的肩膀:“你不知道自己多厉害吗?”
“殷若小姐!”巫夜换了一副面孔,眉开眼笑,活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找到魔师宝藏,你就肯接受我的求婚吗?”
“结婚是一件大事!”绿衣女摊开双手,“我可不想那么随便!”
“我讨厌随便的女人!”巫夜盯着绿衣女的眼睛,似乎意醉神迷,“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绿衣女笑了笑,还没回答,黑衣人冷不丁说:“今天你叫殷若吗?”
“这名字不好吗?”绿衣女扬起脸来,“你少管闲事!”
“今天你叫殷若?”巫夜露出一丝疑惑,“那、昨天叫什么?”绿衣女白他一眼:“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巫夜跟她目光一接,忽又迷乱起来,“我当然是信你!”
“好孩子!”殷若眼露笑意,摸了摸巫夜的面颊。巫夜又陶醉有愠怒,嘴里大声嚷嚷:“我才不是孩子!”
殷若一笑,又说:“那条蛇怎么还不来?”
“蛇?”巫夜问,“双头虺还是杀蟒妖?”
殷若含笑摇头,忽听黑衣人冷冷说,“他快要到了!”
“唔!”殷若望了望天,“他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
“是啊!”鹿耀手搭凉棚,“天上什么也没有!”巫夜瞪他一眼:“大闷蛋,尽说废话,天上当然什么也没有。”鹿耀讪讪低头。殷若目光一闪:“难道说……”
“没错!”黑衣人口气冷淡,“他在红尘里闯了祸,惊动了斗廷,白虎厅正在到处找他……”
“谁?”巫夜高声尖叫,“谁惊动了斗廷,阴暗星可是我爹!哼,白虎厅找他?那他一定是犯了重罪!他是谁?我倒要好好瞧瞧!”他一面大叫,一面挺胸凹肚,竭力显示男子气概。
“有志气!”殷若点了点头,“你马上就能见着他了!”
远处的沙丘无风起伏,势如潮头推进。巫夜吃了一惊,冷不防沙浪一场,掀起百米高的尘暴,劈头盖脸地拍打过来。
黑衣人一动不动,沙尘到他周围,簌簌下落,筑起一道环形的沙墙;殷若咯咯一笑,袖子一拂,起了一阵大风,将扑来的狂杀远远吹开!巫夜使劲儿挥笔,还是免不了吃了一嘴沙子;鹿耀更惨,被沙暴打落石像,头下脚上,直挺挺地栽进了沙里!
巫夜骂了声“大闷蛋”,正想去看同伴死活,地上的流沙旋转如飞,呼地钻出来一头灰白色的怪兽,形似蜥蜴,脑袋尖尖,两眼殷红如血,鼻子上竖着一只弯角。
兽背上站了一个怪人,无手无鼻也无眉,两截空空的袖管好似飞鸟的翅膀,他一张嘴巴,发出咔咔的尖笑。
“鬼八方!”殷若微微一笑,“你来迟了!”
巫夜听了这个名字,浑身一颤:“殷若小姐,你叫他什么?”
殷若嬉笑不答,鬼八方却尖声说:“艳鬼,这小子是谁?”
“艳鬼?”巫夜脸色惨变,不及扬手,殷若反袖一拂,巫夜被一道金色的光绳死死勒住。他使劲一挣,光绳不松反紧,深深勒进肉里,巫夜痛得号叫一声,扑通趴在地上,整个缩成一团。
“他是巫史的儿子!”艳鬼声音十分冷淡,“一个夸夸其谈的蠢货!”巫夜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头碰死。
“巫史的儿子?”鬼八方盯着道者,舔了舔嘴唇,“看起来很好吃!”巫夜只觉下身一阵湿热,身子筛糠似的抖瑟起来。
“好吃也轮不到你!”艳鬼笑了笑,“鬼八方,你乘地龙来干吗?”
鬼八方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遇上一点儿小麻烦!”
“小麻烦?小麻烦也叫你做了钻地的耗子吗?”
“没你的事!”鬼八方扬声尖叫。
“你去红尘,拿到隐书了吗?”
鬼八方眸子一转,死死盯着黑衣人:“这事你该问问他,这个卑鄙的叛徒,可耻的败类!”
艳鬼目透讶色,望着黑衣人说:“影魔,这话怎么说?”
“我哪儿知道?”影魔冷冷说,“他不是发疯,就是闪了舌头!”
“胡说!”鬼八方两眼喷火,声音却十分柔和,“你别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他身下的地龙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冲着影魔露出了黄乎乎的牙齿。
“个人喜好而已!”影魔口气倦怠,“鬼八方,管好你的畜生,要不然,我把它的大癞头塞回腔子里去!”
“说大话的家伙!”鬼八方呷呷尖笑,“我知道你是谁。你帮助那个丫头把我引开,你用的遁光跟她一模一样。呷呷,南溟岛,那可真是个好地方……”
地龙应声怪叫,猩红的舌头伸得老长,几乎舔到了影魔的脸上。冷不防黑衣人左手突出,攥住那只独角,忽地向下一按。
双方的大小不成比例,影魔比起地龙,就像是见了老虎的老鼠。可这一按,妖兽下颚着地,上颚好似铡刀落下,长舌来不及收回,竟被活活咬成两段。
地龙快要疼昏了,他的嘴巴合在一起,不能咬,也不能叫,想要挣扎起来,头上却似压了一座大山,唯有四肢乱刨,将流沙刨出了一个大坑。
“呀!”鬼八方一斗双袖,飞到空中,吐出血红的长舌,舌头山东惨白的光亮。
“有意思!”影魔的长矛就地一插,右手抖出了一阵毛笔。
艳鬼心头一沉。这两人一旦交手,势必惊天动地,这片废墟难逃劫数不说,就连血山、死水,只怕也要遭殃。
她忙转念头,正想设法劝解,忽听地下传来一个声音……
“如果我的左膀打伤了右臂,那可真是有趣极了!”
这声音阴沉、苦闷,闷雷似的滚过地底。随着声音,地面的流沙聚聚散散、凸凸凹凹,化为一张巨大的人脸,沙子流动不息,五官起初模糊,渐次分明起来……双颊瘦削,额头高耸,鼻梁狭窄挺直,势如新磨刀锋,眼睛凹陷下落,像是两口枯井。
“太久了,我等得太久了……”沙脸如此巨大,当他开口说话,整座废墟也抖动起来。
“……影魔,放开地龙!”沙脸人闷声说,“鬼八方,把你的舌头收回去!”他说这话时,眉眼飞动,就与常人没有两样。
影魔哼了一声,抬起手来,地龙呜咽着退了回去。鬼八方也收回舌头,轻飘飘落在地龙背上。一股流沙裹着断舌,笔直送入了妖兽的嘴里,血光一闪,两截断舌连接如初。经过这一番教训,地龙凶焰尽失,形同挨了打的小狗,舔着爪子,发出呜呜的哀鸣。
“魔师!隐书没得手,因为……”鬼八方恶狠狠盯着影魔,“我们阵营里出了叛徒……”
“够了,够了!”沙脸人打断他说,“红尘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好吧,先来说说你,鬼八方,你任性而又自大,就和你的前身一样没有脑子……”
鬼八方面涌怒气,嘴里长舌出没,发出咝咝尖啸。
“……你大张旗鼓,把肥遗带到了红尘。你放任法力,让妖怪到处逞凶。你在阴灵古洞设下黑坛,又把守坛者远远调开,好让对手乘虚而入。你刚愎自用,不听忠告,反而害了你忠心的魔徒……这里面,最不可容忍的是,你没有拿到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