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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情迷意乱中,碰到枕头下的避孕套,心中一片寒冷,他问李宛清:“我都不在家过夜,你这避孕套给谁准备的?”
她脸上一阵倔强闪过,竟然笑着说:“给你准备的,你在外面应酬多,不要沾染上不干不净的毛病回来,太丢人了。”
他扔掉避孕套,然后大力地撕开她昂贵的礼服。李宛清没有力气抵抗,又开始哭,她几乎是恳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承受不了。你去找别人吧,求你了。”
他终于停下粗暴的动作,喘着粗气瞪着她。片刻后又抱起她轻哄,温柔的前戏,然后戴上避孕套,轻柔的给了她一场她想要的性爱。
他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融化,丢盔弃甲,他的心里却坚硬的像是结痂的疤痕。结束后,他毫无表情的穿上衣服。看着她眼中柔情的桃花瞬间变为寒冰,他笑的戏谑:“这事儿真不难,以后有需求找我,我来满足你。”
他当晚最后一班飞机飞到深圳,找到谢怜燕说,你等我好吗?等我娶你。然后他顶着所有的压力,将谢怜燕的关系都办到了北京来。
他回北京后和她提过两次离婚,李宛清的反应非常平静:“太麻烦了,牵扯的财产分割太多了。”第二次时她笑着回答:“希跃,我们谁也不干涉谁,不是很自在吗?”
后来每次夫妻生活,都不和谐,有时是李宛清的要求,有时在长辈家留宿时,两个人睡在她的闺房里,他也会主动解开她的睡裙。她要的时候他肯定给,他主动的时候她也不拒绝。而他一定要戴上从枕头下面摸到的避孕套。他们不见面的时候,他就在外面游荡,彻夜不归。
日子就这么糊涂着过了好几年,他越来越明了自己想要离婚的念头。那时他真的觉得装不下去了,也真的觉得该给谢怜燕一个交代了。希泽却在此刻结婚了,虽然结婚的理由也很荒唐,竟然和他一样,奉子成婚。
可是他眼看着希泽在婚姻中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快乐,看着那么骄傲的弟弟,竟然有意无意间就会得意的对自己说,他家小美是多么的可人疼、多么的懂事。这让他又一次重新审视了自己不堪的婚姻,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和李宛清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和谢怜燕在商场里撞到了李宛清和陆静。她装的可真是贤良,他心想。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其实李宛清什么都知道了。
他的心竟然沉痛的无法跳动,她什么都知道,却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因为她不爱他。
可是他却内疚了,于是他开始每天都回家来,本以为她依旧还是那个只会哭的可怜模样,可是她似乎心情很好,变成了微笑的瓷娃娃。
他的妻子真的很美。
他陷入到两难的境界,第一次认真的思考与李宛清、谢怜燕的关系,深深的不耻于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行为。那段时间谢怜燕总是眼泪朦胧,怨声道载,甚至以死相挟;李宛清却笑脸相迎,迷人的像是刚刚绽放叶兰香。
他在美国亲眼目睹了希泽是怎么样绝望的对陆静放手,又目睹了陆静被希泽的错误伤害的体无完肤。希泽做错了一次,陆静终究还是没有原谅,自己糊涂了这么多年,对宛清的伤害呢?
他心里感慨良久,终于还是对谢怜燕道:“这么多年,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宛清,错的都是我,要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他拿了大笔的分手费作为补偿,几乎是满足了谢怜燕所有的要求。那一刻他是多么的理解希泽,因为舒晶提出的要求和谢怜燕提出的要求没有区别,都是经历过对爱人绝望后的极度惶恐。而他们又是多么想弥补了这个惶恐后,便可以彻底的和过往说再见。只是舒晶要的是梁希泽的人,而谢怜燕要的是梁希跃的钱。
他甚至答应谢怜燕,未来的三年内,任何投资上的建议,我都会找来内部消息帮助你。
他和谢怜燕彻底的断开,真挚的和李宛清促膝长谈。彻夜的对话里,他只记得她那双大眼睛里扑闪扑闪的星光。她红着脸对他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两个人已经结婚九年了,她竟然还是那般的娇羞,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他都舍不得用力,却又那么想将她深深的据为己有。
他们前所未有的和谐甜蜜。那时他每天清晨都在车里等她,等她站在门口对他说一句“路上小心”之后,才肯让司机开车去上班。
谢怜燕约他见面,没有威胁,没有胡闹,只是真挚的恳求他帮她的一个表弟进入公务员系统。他们后来又联系了几次,都是谢怜燕乱七八糟的请求,他力所能及的帮助了她。
后来他接到一名私家侦探的电话,男声明确道:“梁先生和谢小姐重新见面的事情不光我们知道,梁太太也是知道的。当然,我们就是做生意的,价格才是最终的目的。我们跟踪您很久了,当然跟踪太久了之后,我们也对梁太太发生了些兴趣,梁太太的出价很高,但是如果您翻倍的话,或许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买到了这么多年来,李宛清出入贺晨工作场所的证据,还有酒店前卿卿我我的照片。
他在医院查不到病例,孤男寡女在医院能干什么?他嫉妒的要疯了。
他特地挑选了她去医院的一天,和谢怜燕挽着手去诊室开了虚假病例。
他想等她的解释,却等来了她的离婚协议书。
他只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便烦躁地将纸一张张的塞进了碎纸机里。他是梁希跃,是人人都上赶着追捧的梁家大公子,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场精英,是几乎可以呼风唤雨的京城地产界头把交椅上的王者。为什么他的妻子就是不能忘记那个初恋情人?
他将贺晨的照片扔在她面前,眼睁睁的听她说,她和贺晨的性爱有多快乐。
再看见她时,她已经是七个月的身孕了,亦知道了她的病情。这么多年来,她捂着胸口的时候,他没安慰过一句话。
他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拼搏了这么多年,经历的波涛汹涌、大风大浪无数。却都比不上面对他妻子时这么的绝望。他终于哭了,面对自己所有荒唐的过往和不堪回首的往事时,面对她肚子里别的男人的孩子时。他对自己说,梁希跃,这是你的报应。你想得到李宛清,就必须得接受这个不属于你孩子。
他含着泪对她发誓,我会对你好,也会对孩子好,给我点时间接受,然后我们一家三口过一辈子。
他没想到,她在那样严谨而正统的家庭氛围里长大,宁愿身败名裂,被家族所不齿,也要保护着他的事业不被人虎视眈眈的瓜分。
当孩子被洗干净放在他怀里时,他心中还是被小生命的纯洁所震撼。他不停的对自己说,梁希跃,这是你的闺女,你亲生的孩子。
希泽和陆静从美国回到北京后,便携手前来探望。梁希泽伸手要抱,他竟然闪躲道:“你会抱吗?我不放心,还是小美抱抱就行了。”
梁希泽无奈道:“哥,我俩儿子都快三岁了。”
所有见过孩子的人,都对着小婴儿赞道:“眼睛像宛清,嘴巴像希跃。”
他心中一阵阵的酸楚。如果这是他们的孩子该有多好?
他在起居室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将这个念头胡乱的抹去。
却听见陆静那调侃的声音道:“梁希泽,你看大哥撒癔症了,自己抽自己呢。”
他勉强被自己机灵的弟妹逗笑:“别胡说八道。”
陆静一双丹凤眼转动,明媚动人:“大哥,你家闺女嘴巴真像你。你说亲生的,就是不一样,是吧?”
他反应了一下,才不可置信的抬头。梁陆二人的唇边一直噙着笑,他先是喜,继而又是大怒,对梁希泽喊道:“连你也瞒我?拿我当猴儿耍呢?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梁希泽先是上前了半步,将陆静护在身后,还未说话时,陆静便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不屑道:“大哥,全世界人都知道李宛清爱梁希跃,就你不知道。”
他闷闷的站在原地,然后快步转身回到小卧室,将门反锁后,默默流泪。
他站在门外看李宛清抱着他们的孩子轻哄,看着她因为胀奶的疼痛而微微的蹙起眉,心中的震撼难以形容。他执起她的手,和她商量道:“以后孩子,直接管叔叔婶婶叫爷爷奶奶,行吗?”
李宛清笑道:“那不叫爷爷奶奶,难道叫姥姥姥爷?”
他又和她商量:“你明儿别回娘家坐月子了,行么?在家里坐吧,我陪你。就你、我和咱闺女,一家三口,还有月嫂。”
李宛清眼中泪光莹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在孩子十个月时,忙里偷闲的带她们去伦敦呆了四天。在这座充满着他们回忆的城市里,他携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