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沄昔,求你。你哭也好,骂也好,哪怕是恨我也好,只是不要笑,不要这样对我笑。
可是陌沄昔还是那样看着他。目光里却在不易察觉的时候,带上了怜悯。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把我关在这里,让我不许对别人微笑,你让我的眼里只能看到你自己,你让我的唇角只能对你上扬。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所以,已经折断了我的翅膀,把我困在只能有你在的地方,已经达到了目的的你,还在痛苦什么呢?
“我爱你,沄昔,你不明白我有多爱你。沄昔,别这样,不要再逼我了。好好的让我爱你,你也好好的爱我,好好的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沄昔?”
别这样?这样是怎样?沈濯言,你已经让我陷入不死不生的境地里,到底还要让我怎样?还要像陆锦年那样,再一次亲手杀了我吗?什么是‘好好的’,又要怎样才能‘好好的’的呢?
我因为爱情病入膏肓,到头来却也因爱生恨,恨你入骨!我再不会像恨你一样,去恨一个人。却也不会像爱你一样,去爱任何一个……
沈濯言,不是每个人受了伤,就能用道歉补偿。
“沄昔,你告诉我,告诉我你爱我,好不好?沄昔……”沈濯言痛苦地闭上眼睛,在陌沄昔的耳边不停地呢喃着。
陌沄昔听见了沈濯言的声音,她缓缓地动了动嘴唇,在没有停止地雷声中慢慢地终于开口说了在这黑夜里的第一句话。“我说了,你就会……放我走吗?”
沈濯言的脸,在瞬间变得苍白一片。外面的闪电亮起的时候,照亮了他的面容。他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什么水润的颜色,最终痛苦地动了动喉咙。“是,只要你说,我就放你走。沄昔,你告诉我你爱我,好不好?”
陌沄昔无力地点着头。削瘦的脸颊上,早已经布满了泪痕,那些晶莹的痕迹在白玉般的肌肤上蜿蜒流过。她无声地哭泣着,不住的点着头。她深深的闭着一双眼睛,不敢去看自己现在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沈濯言一直在提醒着她开口,一直让她开口说出那三个字,这样的逼迫,不止是在折磨着陌沄昔,更是在折磨着他自己!
“沄昔,知道该怎么说了吗?来,按照我刚刚教给你的,说给我听。只要你说给我听,我就放你离开。沄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濯言在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居然像是哽咽了一样,隐忍了声音,难过的蠕动着嗓音。
陌沄昔的声音颤抖着,有些僵硬,有些濒临在破碎的边缘。她一字一字地从唇舌间吐出,这句简短的话,就像是熬尽了她的生命那样,无情地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入她的心房。让她几乎毙命,让她不能呼吸!
“我……爱你。从以前开始,我都……一直在,爱着你。”
沈濯言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个吻。“你爱谁?叫我的名字。”他难过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可还是不肯放过陌沄昔,不肯放过他自己。
“沈……濯言,沈濯言——”
这个名字,像是用尽了陌沄昔所有的力气。
在‘言’字落下的瞬间,舌尖扫过上颚的时候,从喉咙里一直蔓延到心里的那种火辣辣的疼,几欲让陌沄昔狠狠推开他,捂着胸口作呕。
从胃里一阵一阵传来的抽搐的感觉,简直让她痛不欲生,生理上的刺激让陌沄昔的眼睛里不由得再一次含满了晶莹的泪花。
“很好,沄昔,你总算说出来了。你总算是说出来了。”沈濯言似乎非常满意的样子。他把陌沄昔抱起,跟她一起坐在床沿上,双手紧紧地勒住她的腰身,将她严丝合缝地嵌在自己的胸膛上。“沄昔,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蹭着她的脸颊,话音是如此的深情。“沄昔,现在你是我唯一的支撑,所以,我怎么能把你放开。”
陌沄昔闻言什么也没有说。她如蝶翼般的睫毛抖动时,有行泪沿着先前的泪痕滑落出来。她的心里刺痛无比,可是也只能痛着,找不到救赎,没有救赎。
“沄昔,从此以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吧。好不好?”沈濯言在她的颈间,轻轻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然而,陌沄昔却无法回答。她想说,太晚了,沈濯言,太晚了。你不能每一次在伤害了别人之后,再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挽回。
可是陌沄昔什么都没有说,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不停地落泪,止也止不住。
然后,在又一声轰隆隆的雷声之后,她的耳边想起了沈濯言的声音。他的声音那样清晰,他说。“沄昔,谢谢你能告诉我你爱我,谢谢你能说出这句话。”然后,在下一秒钟,他又接着说了一句。
“沄昔,我要结婚了。所以,你得离开这里。”
然后,沈濯言看到被他抱在怀中,隐忍着哭泣的陌沄昔,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如今更是毫无血色,不禁心里疼痛万分。
对不起,沄昔,我只能这么说,才能让我在没后悔之前放你走。对不起,沄昔,从今以后你不能再爱我了。
沄昔,你看。我强求你,伤害你,但现在我把整颗心,整个灵魂都剜出来给你!
曾经,我不允许你在阳光下等待和追求你的爱情。因为我想要和你一起,在最深重的黑暗里不停地逃,不停地坠,但却能用自己冰冷的左手温暖自己同样冰冷的右手。
沄昔,你不知道我多么的渴望你,渴望你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冰冷,渴望你残缺到极致而显现的完整,你是我唯一的安慰和光明……可是那时的我对你却没有相等的意义!
原本我还以为你会有点点地需要我,有点点地依赖我,还以为我可以给你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希望!谁想却也因此,让你只肯一个人,你的世界不会让任何人真正的进入,而我也彻底失去了这个资格。
我知道其实你已经承担不起,可是我把心和灵魂都给了你,如今我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体,除了让你承担,我还能怎么做?我推你到地狱的最深处,可随之永世沉沦的还有我自己啊。可是沄昔,你不懂,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说的爱你,是真的爱你,只有这一句,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陌沄昔,我要结婚了,你对我再没有了价值。”沈濯言的唇贴在陌沄昔的耳畔,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你说了那句话,就代表你输了,你输了明白吗?陌沄昔,你输了。所以……”
“我们的游戏结束,你可以离开了。陌沄昔,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再给我抓住你伤害你的机会,走的越远越好。听到了吗?”
最后,沈濯言把陌沄昔从自己的怀中退下去,看着她跌倒在屋子里的地毯上,也没有去扶她,而是暴怒一般地咆哮着。“听到了吗?!陌沄昔,你听到了吗?!现在就从这儿滚出去!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滚!滚出去!”
然后,沈濯言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样,大步地走出这间压抑地房间,走进浴室里,‘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以爱情之名,伤害彼此。
陌沄昔跌坐在沙发上,她垂着头,长发垂在耳际,无声地笑着,笑的肩膀开始抖动,笑的止不住的流泪,笑的几乎喘不过来气。
等到她笑够了之后,才慢慢地站起身来。陌沄昔的身上难受极了,身体像是被拆掉之后重新组装起来一样,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可是即便是跌倒,也要等着她走出这里,走出沈濯言的这栋别墅。仅存的最后的骄傲,让陌沄昔不能在这里倒下。即使她的心里已经空洞的什么也不剩。
走吧。离开这里吧。
陌沄昔身上穿着的,是唯一一套被白墨菀带来的,属于她自己的衣服。那些沈濯言送给她的东西,她什么也没有带,连一把伞也没有,就这么脚步踉跄地离开了这栋困了她许多日子的别墅。
这场大雨下的很及时,一点儿要停息的迹象也没有。陌沄昔不知道她要走多久,也不知道究竟在哪儿才能停下,所以她只能一步不停地前进。
大雨把她从头到脚淋得狼狈不堪。她眯缝着眼睛,甚至看不清前路。雨滴落在眼睛里,再顺着眼眶流出,又涩又疼,可是陌沄昔不在意,一点儿也不在意。
陌沄昔不知道她走了多久,直到有一辆车迎面驶来,在她没有看清楚的时候,车子就停了下来,从后车座上下来一个人,有人为他撑着伞走过来。车子的前灯打的很亮,他逆光而战,让陌沄昔看不清他的脸。
然后,在雨声落在雨伞上的声音传入耳廓的时候,那人的声音也传到了陌沄昔的耳中。她听到他用十分诧异惊愕地声音喊了一句:“沄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