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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归家,永恩面对双亲,呈上早点和早起出门的理由,神色如常,诳语,“晨运,买新鲜热豆浆和茴香陷大包子。”双亲接受无碍,且心情愉快。永恩也没滚回被窝休息,她不睏,不累,精神上有某种莫名亢奋,看起来单恋也可以刺激肾上腺素飙升,还有体力陪妈逛街一天,选购年货。在一个卖稀奇古怪物件的店里见到一面锃亮铜锣,永恩拍照,彩信给阿光,并赠言,“明儿早带这玩意儿找你一起打雪仗好吗?”永恩没得到回应,不意外。
这一夜,仍旧失眠,还是四点多近五点,永恩准时起床,照例全副武装,偷摸出门。无雨,无雪,也无晴,云层低压,冷透透的天气,车轮下,冰碴一路,还是找同学做晨运的理由,得到保安放行,还是蹲在谢韶光学长家的墙头,永恩拨电话进去,“喂,出来打雪仗啊。”
竟然阿光仍接听,迷迷糊糊,语气崩溃,“你还来,哦靠,你玩儿真的啊。”他想必是有点火大了,恨声,“我奉陪。”断线。然后,屋门开,永恩以为谢韶光出来,依旧失望,这厮孬种又懒惰,出来的还是老赵。想是被少爷从被窝里叫出来的急,老赵睡衣外罩着件羽绒大衣,冷,牙齿磕打轻叩,照例恭敬,却不软弱,甚至还很够种,他扛着把猎枪,制作精良的法国货,在墙下对永恩微笑,“季小姐,早上好,阿光少爷还没起床,不过我们少爷有交代,要是看见您带了锣来,就让我把锣给轰了,可是……这个我的枪法……”
永恩大喇喇,“哗,这么狠?咋办?我忘了带锣来,真对不起您这枪了,不过没关系,你等我,我这就把锣拿来。记住,等我,千万别动地方,就站这儿等我,锣不敲响,是不能鸣金收兵的哦……”说着话,跳下墙头,骑车先撤。
还是给爸妈带了可口早餐回家,还是没睡觉,去看望姥爷,在车厂厮混,近午,接到各位贤达的电话,都说,“永恩,你这次整人太卖力了吧?大冷天儿,早上不到六点耶,阿光气得半死,都没办法睡懒觉,得在他爸起床之前删掉他家闭路电视上你的画面,还得和老赵串供,重点他家老赵都被冻感冒了……”永恩嘿嘿笑,没心没肺语气,“我没所谓啊,反正放假嘛,玩玩呗。”
晚上,永恩去阿彼打工处找阿彼,暴君也在,和阿彼又不对盘了,敢情丫要带阿彼临时飞去香港,他订了位置,去吃一家私房料理的蛋炒饭。阿彼不去,因为听说那蛋炒饭得一千多一份儿,火了,“你说那蛋炒饭里到底放了嘛蛋啊要这么贵?凤凰蛋?”阿彼还叱暴君,义正辞严,却有一些驴唇不对马嘴之感,“我知道你是败家子儿,可你家再有钱也禁不住这么个败法,我要是你妈,我得天天哭。”
方逸文追着女朋友屁股后面,铁没辙铁没辙,“亲爱的,每次你为我省钱的时候,我都倍儿爱你。可那个蛋炒饭之所以贵跟放了几个蛋,放什么蛋没关系,主要在于,料理它的人是谁。”
唐意彼双手叉腰,扬着俏下巴,“甭跟我说这没用的,管他料理的人是谁,也不带这么打抢的。”
阿文挣扎忍耐,“重要的还在于跟谁一起吃。”
阿彼铿锵有声,“就算戈尔巴乔夫活回来跟他老人家一起吃,蛋炒饭还是蛋炒饭,一碗米饭两个蛋卖到一千多,那就是打抢。”
阿文无力,“我不是寻思你爱吃个蛋炒饭吗?”
“对,我是爱吃蛋炒饭,平生宏愿,哪天发达了吃炒饭,咱用橄榄油,一碗饭搭四个蛋,说破天十块钱的成本,一千多够我买多少鸡蛋你说吧?”
方逸文往阿彼面前站定,看起来耐心又告磐,大概一千零几次的老生常谈,“唐意彼,咱不提钱行不行?”
阿彼坚定,“不行!”
做好一会儿壁上观的永恩适时起立,截胡,“要是今晚你俩不合适谈钱,不如让阿彼和我谈钱?”她对着文少,笑,揽住阿彼肩,“我请她吃二十八元一份的炒饭,还送例汤。”
“好,我和永恩去吃饭。”无视方逸文明显已被气歪的鼻子,唐意彼临别告诫,“不许去香港,满世界瞎溜达什么,快过年了,老实儿挨家呆着吧。”
没去吃炒饭,而是炒米粉,把人阿彼硬从暴君手里抢来相陪理应好好珍惜,可永恩却食量小小,精神不振。
阿彼猜永恩多数玩大劲儿了累的,故意玩笑:“干吗这么没精神?失恋?”
永恩昏头昏脑,偏习惯性吊儿郎当语气,“失恋?比失恋惨,暗恋。”她撑不住了,意欲诉苦。
可阿彼掩嘴大乐:“你?暗恋?搞笑了吧,地球人都知道那个藤木有多在乎你。你要是暗恋钟楼怪人都变帅哥。”好心劝永恩,“你啊,一天到晚胡诌八扯的,还净干没谱儿的事儿,闹阿光闹的也太狠了。他今早删闭路电视数据的时候,差点被他爸发现,亏着他机灵躲过去了,你胆子忒大……”
永恩瞅着阿彼,这妞儿怎么不帮她呢?没见她已经象溺水的鱼一样快缺氧了吗?就知道心疼阿光。误交损友啊。
其实是想罢手的,毕竟,玩太狠真被谢家的严肃爸爸抓包确实难以交代,可失眠整整两天的季永恩这夜继续失眠。而且她不舒服,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眼见要感冒的架势。永恩是不怕感冒,小意思,两粒药丸下肚就好了,只是不甘心,为嘛啊,她总是总是睡不着,他不过睡不成个懒觉还闹得劳苦功高的样子。还是近五点,永恩穿好衣物,偷溜出门,电梯下楼,推单车,大厦警卫惊愕,“季小姐,今早也要出去晨练?哎哟,外面下好大雪呢,骑单车危险,你去哪家会馆?帮你叫的士吧……”
怎么,那场早该落的雪终于肯下凡了?永恩同意,“好,叫的士吧。”
比之前更早一点到达,已无须应对保安,反正,一定是晨运嘛。
还是爬满藤蔓的院墙边,天光未明,路灯通亮,静悄悄一片,雪,大朵大朵,扯絮般,纷纷扬扬,无边无际,空旷,寂寞,永恩站在大雪里,傻怔怔对着院墙,看眼前一段苍绿藤蔓,逐渐被落雪埋住,她在想,还要继续吗?还是,继续吧,至少,听听他的声音。
帽兜戴好,永恩不管不顾墙根一靠,电给南极冰,这回,对方很快接听,永恩还是干吧溜脆兴头头的嗓音甜润,乱喊一气,“喂,谢韶光,起床吧,太阳不见了,快去找啊,找到有奖……”永恩寻思,等会儿倒霉摧的老赵出来,她索性跟他进去,把南极冰从床上挖起来。想到他夜夜清梦,而她的睡眠好象被老天爷排挤掉了似的,永恩就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奇怪,听不到电话里谢韶光懒洋洋睡意浓重的回应,但也没切断,永恩声音大点,“喂,阿光?光……”嗓子痛,永恩咳嗽,一把伞罩到她头上,耳边和身后,南极冰的声音重叠着,“找到太阳奖励什么?”
永恩回头,愕然对着眼前人,黑发丝丝分明,神清骨秀,穿着件长长黑色羽绒袄,撑着把大黑伞,灯影下,愈发显得皮肤白皙,长眉星眸,五官生动。
阿光手往又傻掉的永恩眼前晃晃,提示其回魂,催,“嗯?找到太阳奖励什么?”
被心上人的意外出现给震到发晕的季永恩,不得不给自己的信口开河自圆其说,嗫嗫,“奖励,奖励,奖励,哎,奖励打雪仗。”
阿光屈起的食指关节弹到永恩额角,“打,雪,仗?早上不到六点?这么捣蛋也不怕嫁不出去。”
永恩噘嘴,一双清水眼瞪阿光,心里说,是啊,一定是嫁不出去了,兀自嘴硬,“怕嫁不出去的是孙子。”
阿光接贼顺,淡淡揶揄,“的确,你不用怕,前有藤木后有琛。”
“喂,你前儿个没摔够是不?又……”永恩撸胳膊挽袖。
谢韶光起个大早已是难得不易,哪堪再应付悍妇?立马缴械,“能天天早起的女生,以后一定是好妻子还会是个好母亲。”
永恩脸上那种你很乖很识相的赞赏,大大咧咧,“对,贤良淑德。”
阿光牢牢撑着那把大黑伞,给永恩挡雪,轻轻摇头,目光清亮,慢慢的,一朵笑容在嘴角漾开,“季永恩,你的皮还敢再厚点儿吗?”
永恩不吭声,在这样的时刻,见到这样的笑容,如一朵水莲在雪影里绽放,被他奚落也认了。问,“为什么你会在这儿而不是被窝里?”
谢公子此刻表现的更为识相,“等你一起打雪仗。得意吧?你赢了。反正总是得早起,相比兵荒马乱去翻监控,宁可在这儿等你啰。”
唉,还是差点儿,不过,算了,季姑娘要求不高,这样也算满足,笑盈盈,带着厚手套的拳头轻巧捶光一记,“行,练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