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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意欲辩解,体温计塞进他嘴里,跟着是感冒药,还有胖大海泡的开水,一杯又一杯。遗憾吗?计划好的示爱闹到这步田地?有点儿,但所幸,那个叽叽喳喳贫嘴唠叨的季永恩总算全部回来了。
烧的迷迷糊糊的夜半,醒来,光看到季永恩上半身,都趴到枕头长城上。她握着他的一只手,所有的担心焦虑,在这样的时刻,不加掩饰,对他全部开放。笑意浮在阿光嘴角,姑娘,都快越界,自觉“献身”了哦。他轻轻侧转躺好,对着永恩的方向,这样,他的脸,离她很近。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因为担忧他而微锁的眉心,理顺她披垂下来的发丝,羽毛样的力道,抚她的唇,她暖而柔软的呼吸,在他指尖,光的心,也跟着又暖又软,无着力之地。她,应该还是爱我的,光想,只要她还爱着我,我的世界,就还是彩色的。
光大人的感冒,不过几日便痊愈。接下来倒下的是季永恩。下班回来,弄好晚饭,没吃几口就撂了筷子。光寻思姑娘别是又挑嘴了,这几天他生病,跟他着急上火,胃口差挑个嘴也应该,寻思晚上给她焗个意面或蛋奶酥,布丁啊什么的。饭后拾掇利索,永恩洗个澡,说想早点睡,光才觉得不太对,怎么这么不起劲儿啊?问永恩,“哪里不舒服吗?”
永恩软弱无力的样子,“头痛,嗓子也痛。”
光才想起来,哎哟,千万别也感冒了,照顾他几天,被传染了?的确如此,不但被传染,且来势汹汹,感冒退热药和胖大海茶对永恩来说不起作用,半夜,烧到快四十度,光当机立断,去医院。
永恩烧的很难受,根本不想动,在被窝里不肯出去,她面孔和唇因高热染上病态嫣红,看上去倒更是艳丽莫名。这要平时,不定勾引的阿光多意马心猿,心动情动,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威胁,“要么你自己换衣服,要么我给你换。”
永恩没办法,“我自己,我自己。”可她还带耍赖的,靠阿光怀里胳膊环住他腰,“数到十。”就那么窝在他身上,昏昏便欲睡去。
要不是她在生病,这辰光真是旖旎绮丽,光也舍不得,所以他老老实实,慢慢悠悠数到十。再叫永恩,“起来了。”把她拖去浴室换下睡衣,然后自己赶紧收拾点应用之物,水壶,饼干,水果啊什么。永恩从浴室出来,睏得神智模糊,毛衣开衫的扣子都扣错了。光帮她扣好,头发理理,再把大衣围巾手套鞋子帮她穿戴妥当,屋门院门锁定,背起永恩,“再坚持坚持,“我们去医院。”
永恩胳膊绕着她脖子,火热的呼吸和唇就在他耳边,有些些撒娇,“我不喜欢医院,我也怕打针。阿光,能不去医院吗?”
光,“烧的这么厉害,怎么可以不去医院呢?”
永恩,“那我在医院,你会陪着我吗?”
“当然了,傻瓜,你生病,我怎么可能不陪你呢?”
“光,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永恩声音里混着睡意迷蒙,语气孩子似的。
“会,我发誓,”光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永恩,“阿光,我喜欢你。”
阿光的脚步,停了一停,泪,毫无预兆,冲到眼眶里,往事前尘,随着永恩这句病弱的告白,纷至沓来,无可断绝。光不敢说话,多吐半个字,都会哭出声,可这会儿,真不是抱着她哭的时候。他想起永恩的文案,切肤之痛般感触,的的确确,多少过往,此刻要诉诸于口时,才发现又太过闪耀,无法表达,世上缄默者,都把相思守。谢韶光在夜半的寂静长巷里,背着永恩一直朝前走,脚底下,冰冻的路面,发出轻微的碎响,墙根几株草叶上,闪着白霜,他的头顶,天空黑不见底,无星,无月,也无风,一味冷的扎扎实实,可他和她的呼吸却是热的,在寒夜里,化成一片白雾。
那句示爱,对病中的季永恩来说,大抵就如醉酒后的无意真言,随后都不记得,震撼是光大人的,永恩那儿连丝涟漪都没能漾起,她说完就在阿光背上昏沉沉进入半睡眠状态,被阿光抱进车里,到医院才勉强醒过来。挂急诊,料不到人还不少。入冬后,流感肆虐,老人孩子大半夜的免不了来此报到。医生给永恩开了针药,要他们先吊上水,退热再说。急诊几张有限的床位,已被人占用。想到大半夜在观察室坐还几个钟头,光问医生,“能不能住院?”住院就有床位了,总可以让永恩躺下睡一阵子。可医生冷淡回应,“没床位。”光拿电话,就准备找人。
永恩没让,“算了,就是感冒嘛,你看人家六七十的老人家,不也在观察室吗?咱不用那么特殊。”
光蹙眉头,“可你这么虚弱,总得躺下好好休息才可以。”
永恩,“我没虚弱,你着急,才觉得我虚弱。”她很努力地直挺挺站住,“我站着打针都可以,何况还能坐着。”
光只好作罢,非得找人走门路弄到一间病房,她未必开心。就这样,等了好半天,永恩吊上药水,靠着椅背,没一会儿,头歪到阿光肩头,继续昏睡。光把她揽到怀里,让她好好休息,下巴蹭着她额角,心里满满的酸楚,这种情绪,在人多噪杂的夜半急诊,汹涌泛滥,就觉得他家这丫头受了好多好多苦,苦得他眼角滴下泪来。
旁边有个婶子问阿光,“你媳妇儿啊。”
光并不喜欢与人搭讪,很敷衍地颔首称是。
那婶子又问,“啥病啊?”
光克制一下自己,正色,“哦,感冒。”
那婶子乐,“孩子,就一感冒,没事儿的,几天就好。你看你至于嘛,还哭上了,我以为是啥老严重的病呢。”
光气的,真想吼一嗓子滚边儿去,可也不能,事实上,是没啥大病,可他心疼的厉害,没着没落。
几支药水吊到快天亮才结束,光把永恩带回家扶她回床上倒着,他再分别电话给孙总和林以真请自己和永恩的假,就忙着洗锅熬粥。文少电话来问要不要一起吃早茶,才得知妹妹病了,伙同朋友们来看看,也没捣乱,送来水果蔬菜,还帮阿光整理家务。
退热药的作用,永恩出好几身汗,换过几次衣服,洗了两个澡。晚上,退下去的热度又回来点,是不如头天晚上热的那么严重,可光还是很担心。
反而永恩安慰他,“退热嘛,都是逐步退,没那么快。”
光也说,“是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话是这样,还不够他折腾的。没几分钟,就探过身越过枕头长城,去试永恩额头的温度。发热本来就很耗体力令人睏倦,永恩几次快睡着,又都被阿光弄醒,埋怨,“都说我没事的,你别瞎紧张了,再说你也累一个晚上了,赶紧休息。”
光就觉得,这还不如半夜在急诊室坐着打吊针方便呢,想想,说到底,还是这枕头长城碍事,索性,把俩长枕头给扔地上。
永恩睡意去几分,“你干吗?”
“干我想干的。”光把两床被子打开抖抖拼成一床。
永恩吓得全醒,往床畔躲,差点掉下床之际,光把她给抓回来,他一只手扣住她腰,稍用力,她整个人在他怀里。他呼吸的节奏近在面前,永恩眼里尽是他温和平顺的表情以及英俊的面部线条,她上身不得不尽量往后仰,毕竟,这很像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他们之间彼此没示过爱,谈过情,真走到有夫妻之实那一步算不得灵欲一致,只能说是混水摸欲。可终究敌不过光大人的力气,她的头被迫枕在他臂弯,额头抵在他胸口,本来就有点热的体温,此刻更热,永恩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烧到四十度了,听光用他柔得能让人化成一汪春水般的声音,叹息着道,“放心啊,不会欺侮你的。只是这样我心里会踏实些。好了,睡吧。”
睡?怎么睡?永恩肌肉紧张,脑子里兵荒马乱,一动不敢动。这样的亲密,就算是做梦,都不敢乱做。不是做,是坐,她真不能保证,在他的怀抱里,自己是不是能如柳下惠,坐怀不乱。永恩心思,蠢蠢欲动中,如果亲他一下,会怎么样?能获得一个热吻?还是他会把她推开,义正辞严,说她每次都弄不懂他乱来,亵渎他们之间的友情?
阿光似乎读得懂永恩的心思,他的大手掌,拍着她的背,抚过她的发丝,很具安抚性,“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睡前故事?这待遇不赖,好久没享受过,永恩头埋在阿光胸口,慌不迭点点。主要也是这时分,讲点什么比沉默着好,她很怕自己的遐思绮念,在沉默中膨胀,爆发。所以,她真的很需要一个故事来救救她。谢韶光不是乔景琛,总不至于给她掰扯出个情色电影吧。当然不会,光少讲《东周列国志》,一开始,就是周幽王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