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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也都涨潮般淹了回来。她记得所有的午夜梦回泪滴清晓,折磨着她的仰慕,爱恋,都为了他,她用尽心思也摸不到参不透,却一直清晰存在无法替代的他。也记得三年前,他们离别前最后一面,极尽刻薄互损对方,他们道别的语言是短信,他道歉,她不接受。现在,他马上结婚了,为人夫之后可能很快为人父,永恩仍记得阿光的订婚宴上,美雪说爱他,他走过去牵起未婚妻的手,亲吻美雪的面颊……她不应该对属于别人的东西有绮念。
当光把永恩珍惜地安置在江家客厅之时,永恩很客气,甚至生疏地,“谢谢。”她面上还残余几分羞色可人,但目光已澄净清澈,没有笑语嫣然,没有俏皮娇憨,就是一个见到故交淡淡道好久不见的那种社交样板。
她在刻意保持距离,光几乎立即明白,也清楚她为什么要如此刻意,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吗?不,起码对他和永恩的情况来说,这个理论不适用,尽管那么舍不得放开她的纤柔细腻,还是退开一步,扬着喉咙,冲楼上喊,“慧,乔景慧?江太太?”
泰哥后脚进屋,“和宁宁在厨房呢。要双氧水是不?我来。”
他好像一下子就淡漠了,永恩想,是,这样淡一点比较好,可是反差好大,刚刚他怀抱里的一瞬温暖,让她此刻身上泛凉,向来如此,有限温存,无限辛酸。慧带着孩子从厨房出来,见到永恩,两人抱住,一起大叫,“啊啊啊,又见到你了……”小仲宁不是经常有机会见到妈妈这么发癫的,睁着好奇大眼睛,有些无所适从。光把她抱起来,走到一边去,香香她面孔,宠爱非常,“小家伙,在做什么呢?”
“在抓面。”仲宁奶声奶气,张开手,小巴掌里全是面粉,有一半已经蹭在光的衬衫上了。
光不以为意,声线醇绵亲昵,“哇,你真厉害……”
泰哥拿来双氧水棉签纱布之物,光目光随着慧的动作,看永恩咋咋呼呼,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笑逐颜开,后来慧把永恩带上楼换衣服,他才觉得没那么紧张,感觉脚趾头都在一直用力似的。
泰哥指使他,“帮我陪会儿宁宁。”
“好。”光答应,跟宁宁说,“我们去洗手好吗?”
等光抱着小小江姑娘从洗手间出来,慧和永恩已换好衣服下来,慧正说起阿文和阿彼,“你知道阿彼那脾气,让她平白无故接受我们关照不可能,说是总得自力更生,就练摊儿卖菜摆夜市,其实大部分都是她忙活,阿文帮不上个啥,跟玩儿似的,拿你师父话说,瞎闹哄,体验生活呢。阿琛养身体闲的时候多,最常去看他俩,有回芸涓和阿彼一起去个洗手间,那俩爷看摊儿,摆弄相机乱拍。来人说买菜,俩少爷不会用称,电子秤也好意思说不会,就收人十元钱,让人家想要啥菜随便抓。等阿彼回来,觉着不定亏多少呢,把那俩少爷一通训,训完算算帐,好像还成,也没亏,敢情傻卖菜的遇到傻买菜的了,四个傻缺站那儿,笑了整半天……”这故事慧没办法讲完,永恩笑的快直不起腰,连带慧跟着笑。仲宁看到妈妈笑,也跟着笑。
永恩总算有功夫来讨好师妹,包里掏出只软乎乎的娃娃,走到光和仲宁边儿上,“嗨,小公主,我是你师姐。”
仲宁跟永恩毕竟第一回见,局促,腻在阿光身边。阿光散散漫漫坐长绒地毯里,衣服上还沾点刚给仲宁洗手弄到的水渍和面粉,放松,愉悦,刮苹果泥喂小朋友吃。柔声提示,“宁宁,叫姐姐。”
仲宁叫,“姐姐。”
永恩不满,瞪光,“她干吗那么听你的话啊。”
“她和我比较熟嘛。”光的目光一对住永恩,她立马避开,哄仲宁,“给姐姐抱一下好不好?”
小宁宁还是先看看阿光,等光给他确定的示意,才凑永恩跟前给她抱一下。永恩红润润的唇,两片花瓣儿似的,贴仲宁脑门,亲了亲。
不过寻常尔尔,却害得光少心惊肉跳,垂眸盯着手里的苹果,手心一层薄汗。
宁宁给永恩亲完抱完,又腻回阿光那里去。光喂她一汤匙果泥,她小嘴抿着,冲永恩乐。
永恩摸摸她精致面孔,打心眼里喜欢,感叹,“慧,她真的好漂亮可爱哦,让人心都化了。”
光瞄一眼永恩刚换上身的牛仔裙水粉线衫,衬的她肤如凝脂,娇嫩无匹,无奈又酸楚,姑娘用词精准,真的心都要化了。
慧过来给女儿换被面粉和水弄的有点点脏的罩衫,别有深意,“你喜欢也可以生一个。”
永恩揶揄回去,“哇,说的可真容易,等我家隔壁也有好邻居驻扎的时候再说吧。”才又想起来,“对了,阿彼现在在哪儿呢?”她只管问慧,未曾与光有眼神上的交流。初见那一瞬的狂喜散去,现在横在他们之间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远,太近,太冷,太热,没办法触摸。
慧应,“问阿光啊,总是他最有办法。”
永恩没奈何只好瞅着光,“阿彼在你家?”
光注意力好像在果泥和宁宁那里,却字字清楚,“她在骏鹏集团公司投资部的老七治下。还我家?你答应阿文也不肯啊。”
永恩抢白,“歪曲我,我是那意思吗?”嘴上凶一下而已,会照顾孩子的阿光,让她的心软的没着没落。
光才好好说,“只要劝阿彼,别逞能,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孩子也跟你俩体验生活?他就答应了。”
永恩又看向慧,“哇,厉害,又准又狠。”
慧可不想当挡箭牌兼电灯泡了,“你俩帮我看着宁宁,我去帮阿泰,再过会儿我们开饭。”
永恩慌不迭站起来,“我帮你和师父。”虽说穿着家居拖鞋,可她门口摔那一跤,脚有点点崴到,再说因为照顾受伤的膝盖,单膝蹲了会儿之故,暂时使不上力,身子一歪,光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臂撑住,不过永恩还是往前冲了冲,以至于她和他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她的脸和他的脸,近在咫尺,再也避不开了,她的目光不得不胶着上他的,一秒,两秒,三秒,或者更多,永恩才发觉,以前,光从没给过她如此温润的眼神,她在他的注视下,软弱无力,头晕脑胀。
亏得仲宁,拍拍阿光胸口,“还要。”小朋友说的是苹果泥。光困难地,“好。”扶着永恩,“慢点。”他说,“再压着宁宁。”
永恩仓皇无助,慌的快不知该怎么站起来才好,狼狈,“对不起。”他手掌的触感,她一直记得,柔软,修长,有力,微凉,勉强起立,貌似镇定,“我去厨房。”
似乎都对自己百般告诫过,阿光和永恩在此刻各自想,记得忘记她(他),一遍一遍,可竟从未能相忘,一不小心,数载离散的惦记牵挂,度日如年,还让对方在心里长成棵大树,根深蒂固,郁郁葱葱,叶茂参天。
专心喂宁宁吃苹果,光小小声问那孩子,“姐姐亲你,你喜欢吗?”
宁宁说,“姐姐香的。”
光有点魔怔似的,痴言痴语,“光舅舅也想亲一下。”
宁宁很认真地点点头。
泰哥在厨房喊,“阿光,来帮帮我。”光抱着仲宁进去厨房,原来是要光少弄焗意面给宁宁吃。
永恩和慧一起摆盘,难以置信,“阿光会下厨?”
泰哥从光手里接过女儿,给她擦嘴擦手,开始类似年终减价不买就来不及似的大促销,“这几年不得了,脱胎换骨,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作息规律,工作努力……”推销的嘴顺,秃噜了,“连和未婚妻约会都维持在一星期两次……”
师祖,这茬不能提啊,光眼珠子斜泰哥那儿,很明显,您干吗哪壶不开提领哪壶?
还好永恩没纠结于此,她还是难以置信,“不是啊,光,你以前还说你下厨会烧掉厨房,弄的东西也不能吃。”
光无奈,“你也说那是以前了。”
慧接口,“所以你看我们只把烤箱的部分留给他。材料弄好塞烤箱里他没压力,你让他炒菜他就悲剧了。”拍拍手,“好,我们开饭。”
话说泰哥厨艺永恩也很久没试过,不免大块朵颐,一餐饭算是宾主尽欢,为何算是?因为两位客人之间多少有点小别扭。奈何时机也不是很好,阿光毕竟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即便泰哥和慧有心,也不能太过分,表面上大家都开心就罢了。
席间永恩少用了一点点红酒,光要开车之故,滴酒未沾,而且,都是他在照顾宁宁,让泰哥和慧能有时间陪永恩说话。
少少酒精让永恩精神上放松一些,问师父,“为何只请光一个人来,不是大家都来聚聚?”
光才接口,“不确定你是不是有和大家聚聚的准备。”
永恩,“那你不也来了,我也没和你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