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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芸涓和慧,“没错吧?韩小姐的标准答案,光的标准动作。”
慧道,“我很庆幸她给的是标准答案,如果不够标准,显得很较劲很失体面,说明她来真的,那阿光应付起来反而会有难度。”
永恩不语,她不是太明白慧和芸涓的意思,但她很是明白,光和美雪,此刻看上去就是绝配的一对。
随着掌声,韩家的家长和谢家的家长开始轮流做订婚的演讲。谢展鹏夫妻身上有着和光相近的清华气质,儒雅,淡然,没有商界人士通有的张扬派头,看上去真是完美无缺的一家人,和完美的韩小姐简直是天作之合。家长们发言完毕,阿光给美雪戴上了一枚漂亮的钻戒,那颗钻石切割成梨形,雪白晶莹通透,款式简洁大方,戴在美雪手上,与她相得益彰。跟着音乐奏起,光拥着美雪跳开场舞,他的黑色和她的金色相映成辉,踩着节奏,步步飞花,云烟缭绕,众人连声赞叹,也都跟上,整厅的人随着音乐旋转,永恩从侍者那里又拿了杯酒,喝一口,味道不坏。她没惊动任何人,悄悄溜去露台。
庄静秋,她也在,披着件黑色貂皮大衣,云鬓雾鬟,背对永恩,独自站在一株绿植旁,在她脚下,远远近近,是万家灯火,街市熙攘。永恩立在庄静秋身后,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跟她坦白,自己是当年李平和方明诚的孩子,要杀要剐,随她去吧。正欲张嘴,庄静秋忽然悠悠长叹口气,“唉,都走了,真寂寞。”那一声叹息,听起来软弱,伤感又无助,永恩张开的嘴里,也只是礼貌地称呼,“方伯母。”
庄静秋回头,看到永恩,一时没认出,错愕两秒,试探,“是老季家的丫头永恩?”
永恩答应,“是。”
庄静秋,“哎哟,每见你一次,都漂亮几成。过来给我瞧瞧。”永恩上前,她端详一二,“就是比以前瘦了点,学人家减肥了吧。”庄静秋脱下身上那件裘皮大衣,披永恩身上,絮叨,“女孩子要有点肉肉的才好,太瘦不易生养。”
永恩强笑笑,见庄静秋斜肩的枣红色长礼服外只披了件山羊绒大披肩,欲将大衣还给她。庄静秋拒绝,“没事儿,门开着,暖气够足,来,咱娘俩坐会儿,你坐外面,我坐里面,冻不着我。”永恩依言坐下,庄静秋问,“你爸妈还都好?你妈生了没?我算着差不多也到预产期了。”
想不到她还记得妈妈的预产期,永恩取出手机,翻出弟弟的相片,与庄静秋一起欣赏,“可调皮了,我爸说尿嘘嘘的时候还尿他一脸。”
庄静秋兴趣盎然,经验之谈,“长大后指定是个闷淘闷淘的小子,而且肯定皮肤特别白。”
永恩诧异,“现在看还好啊,没有特别白。”
庄静秋玩笑,“信伯母的,肯定没错,跟你赌五百块。”
永恩莞尔。
庄静秋又感慨,“你看,你妈非说要躲着大家去个僻静地儿生小孩,其实管别人干吗呢?她走了,我不知多寂寞。跟我干的好好的一个助理刚也跟我说,要移民,另谋高就。”她摇摇头,“都走了,这些年,生意虽越做越好,却好像越来越留不住人,来来去去的,心里空的慌。”
永恩泛泛,“现代人生活压力大,难免浮躁。”庄静秋脸上的神情,让永恩相信,她跟她说的每句都是心里话。呃,感觉真的很怪异,明明将其视作魔鬼的,来找魔鬼理论,魔鬼反与自己推心置腹,诉说自己的寂寞空虚,永恩腹诽,这不科学,非常的不科学。
有人来找庄静秋,是陪他来参加宴会的高层,大概刚刚就是把永恩当成是这位同事,庄静秋才唏嘘感慨。庄静秋跟永恩道抱歉,说去去就来,再跟永恩聊聊。永恩点点头,便一个人坐那儿,她的位置看得到大厅里灯火辉煌,灿若琉璃,客人们笑语晏晏,良宵欢度,可这繁花似锦对季永恩无异于一场凌迟,还是她自找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心上人和另个女人在一起,女魔头居然可以变得体贴动人,错乱,错乱,错乱。永恩不想看下去,转身,站在栏杆处,高层建筑下的地面,房舍点点,星罗棋布,车流如织,永恩满心凄惶。
“永恩?”是阿光,“你在这里?”
永恩骇住,这会儿他来找她干什么?
阿光干干净净一张脸被那套礼服衬的清俊无伦,拿一只细长纸袋给永恩,拉出露在外面的竹签,是米纸包住的糖葫芦,他甚至还带着一干一湿两包纸巾,笑呵呵,仿佛还是自家大书房中的样子,跟永恩,“你的糖葫芦。”
永恩张口结舌,机械重复,“糖葫芦?”她实在搞不懂,她难受的都快死过去了,他怎么还能云淡风轻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给她整出支糖葫芦。
阿光却把这当大事儿办的,“我也没时间出去,让七哥帮我买的,不止这一种,还有些糖葫芦和烤肉串,我让七哥放休息室了。这种宴会很无聊的,等会儿让慧跟我爸妈打个招呼,你们赶紧先撤,想到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吧,不用耗在这儿陪我。喏,”阿光把糖葫芦递给永恩,“快吃啊,刚做出来的,还温着呢。七哥说他们的山楂是挖了核的。”
永恩别无选择,握住那个看起来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东西,嗫嗫,“谢谢。”
“这么客气干吗?都不象你了。”光兴头头,在永恩面前,眉宇间忧悒尽去,要求,“给我尝一个。”伸手,从竹签上掰只山楂下来塞嘴里。瞅瞅永恩,这丫头一脸呆蠢,他给她的呆蠢找理由,嘴里含着食物口齿不清,“怎么不吃?哦,我知道了,怕把唇膏吃下去。”非常痛快,再掰一粒山楂下来,递到永恩嘴边,“来,今天看在你肯盛装出席的份儿上。为你服务。”
永恩只好,就他手,张嘴咬住那粒山楂,很甜,上面还撒了点芝麻粒,很香,那一点点新鲜的温热,还很让永恩的泪意翻涌。
阿光一无所觉,对他来说,能逃到露台上跟永恩呆一会儿,简直太棒了。里面一群狂蜂浪蝶缠住未婚妻,他才得空享受这一时闲的。自顾自取竹签上的山楂下来食用,他是有点饿了哦,中午没吃多少,而自助餐上的那些冷冰冰的食物实在难以下咽。
隔壁一栋建筑不知为何在放烟火,重点是,这不是个禁止放烟火的城市吗?光和永恩瞠目,嗑着糖葫芦,俱道,“怎么搞的,玩很大嘛。”遂看起热闹来。阿光不小心,糖葫芦抬的高了点,蹭到永恩,黏糊糊的糖和米纸弄到头发上。永恩本来心气不顺,被阿光这么一搞,轻嗔薄怒,跺脚,“喂,你故意的吧,订婚的时候还能弄出糖葫芦,就为了害我的是不是。”
“又冤我。”光哪闹得清永恩那堪比挂到墙上当蛛网的心情,只道小女生的俏皮话,息事宁人,“别担心,我替你擦干净,你看你的烟火。”
光撕开湿纸巾,帮永恩弄她头发上的那一丝丝糖和米纸,外面的热闹还在继续,火树银花,永恩的脸,在光芒的映照下,时而蒙上淡淡的红色,时而蒙上浅浅的绿色,时而蒙上薄薄的黄色,时而又是滟滟的紫色,明若彩霞,变幻莫测。光手里拈住一小绺黑发,意马心猿,盯着永恩的面孔,她的皮肤娇嫩白皙,因着那些变化的色彩,脸颊仿佛半透明一般,阿光手指边她的耳朵,也因着烟花的灿烂光芒,红玛瑙般,似看得见肌肤下血脉的流动。她,竟如此剔透美好,谢韶光好似中邪,心尖紧缩,有些温热的东西,从胸口抽搐一样流到全身,血管一根根串起来扩张开,直引得指尖生痛,动作,也因此而僵硬,把握着指上的一绺发丝,竟不知该干什么了。
永恩不耐,“好了没有啊。”
阿光才回神,“哦,快了。”慌慌张张,用湿纸巾擦净她的发,有种做贼的心态,指背不小心,拂过永恩面颊,阿光象被烫到似的,快速缩手。他发誓,真的是意外,可他的心因这意外,擂鼓样跳起来,站好,他祈祷永恩最好别发现他的意外,认为他心存轻薄,那就真冤了,简直有从栏杆上跳下去的冲动。
永恩没有,手随便划拉划拉头发。外面又一串烟火,伴随巨响,而且,炸开的位置离他们比较近,永恩惊怕,往阿光位置靠靠,鞋不小心踩到阿光的脚,“哎哟,对不起。”永恩道歉,往后退,又拌住椅子,南极冰怕人摔倒及时揽住她,可怜永恩脚底下十公分高的鞋跟,经不起那力道,整个人跌撞进阿光怀里,他的唇印在她额角,触感柔和细腻,象是随时会化掉。光满嘴里酸酸甜甜,刚才都没发现,那个冰糖葫芦味儿有这么好。
这是无意的,永恩清楚,可她心肝脾肺肾好像因为这个意外全都纠结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