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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卖自己
更新时间:2013528 16:01:00 本章字数:2905
她想起来,统统想起来。
他昨天拧眉怒目地告诫她离钟宁他们远一点,但她深不以为然,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她没想到,他居然对钟宁如此忌讳莫深。
可是,钟宁似乎并没有做什么让他深恶痛绝的事,足可见得,薛澜肖这个人太过偏激,总带着有色眼镜看别人,明明不了解,就因为他们在警察局需要保释,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简单虽然满腹牢骚,却一个字也不敢往外吐。因为他又要挟她了,而且是肆无忌惮。
这辈子,她就注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孽,外表华丽非凡,掩藏了丑陋不堪的一面。而薛澜肖就是那个火眼金晴的孙悟空,她如果想翻身,除非是简凡病癒出院,否则,她就算再有骨气,也终究会被他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给打回原形。
“想起来了?”电话里,薛澜肖的语气里又多了几分嘲讽。
钟宁就在旁边,早就看出她脸色不对,简单怕钟宁听见,于是有些不耐烦:“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
他倒也不和她绕弯子:“你上次不是说要重新签一签同约?我想了一想,倒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叫律师拟了一份,不如就趁着今天把它签了?”
会有这么好的事儿?简单觉得不可思议,忙问:“你有什么条件?”
“电话里说不清楚,见了面再谈。”说完,他喀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简单愣愣地捏着手机,仍然觉得不太现实。她提出那些的条件挺苛刻,甚至有些贪得无厌,薛澜肖又不是傻瓜,虽然不是干财务出身,可帐算的比会计还精,绝不可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苦思冥想不得要领,又急切地想知道,她只好对钟宁说家里有事,要先行一步。钟宁有些扫兴,她好说歹说,又把自己淘到的衣服送了她一件,她这才肯放她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薛澜肖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等她,见她大包小包的样子,倒是一脸平静:“还真买了不少,都买了些什么?”
简单见他难得对自己买的东西感兴趣,于是一件一件拿出来如数家珍:“宁欣百货搞特价,两件T恤,一条裤子,三双袿子,还有……”
他脸色越来越黯,最后终于忍不住发话:“我没给你钱?怎么尽买些廉价品?”
“那是你的钱。”
他挑了挑眉:“你花的还少?”
她一下被噎住,只好默不作声。
他说:“简单,你有些矫情。区区几件衣服和我分的这么清楚,那简凡的治疗费、住院费,你倒是拿的痛快?”
她咬了咬牙,扬起脸来,目光直直地迎向他的目光,争辩道:“那是我应得的。”
“好,很好,理直气壮。”他笑了笑,随手拿起一个档案袋扔过去,“签了它,你会赚更多的钱!”
简单接过来,拆开缠绳扣,就看见里面装着一沓文件似的东西。
“你自己看吧,我去洗个澡。”薛澜肖说完,就站起来径自朝楼上去。
简单把买来的东西搬上楼,摊在床上,拿出衣架一件一件地整理,都弄好了之后才坐下来,拿出合同一项一项地看。
薛澜肖的合同一向由他的律师负责起草,方方面面、细微末节都一字一句地抠的仔细,连简单这个外行人都觉得签了它就跟卖身没什么区别。要不是薛澜肖耐心地在旁边给她解释,或许她就不会签了。
这一次也是如此,一项一项条款甚是苛刻,但薛澜肖已经懒的跟她解释什么了。
她一项一项地看,看的眼花缭乱,有些专业名词还要开电脑去百度,最后把有疑问的地方用笔勾出来,跑到对面去。
门没有关,简单推门进去,发现薛澜肖早就洗完澡,却不穿衣服,披着件浴泡,端了一杯红酒站在窗前远眺。
大概是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眯着眼问:“怎么样?想好了?”
“我有几点不太明白,想问问你。”
“怎么,真怕我卖了你?”他笑起来,表情极为不屑。
她瞟他一眼,低声说:“现在是我在卖自己。”
“你爱怎么想都随你,反正这笔交易,你不吃亏!”
顿了顿,他又换了副口气,问:“说吧,哪些地方不明白?”
“其它的还是小事,就是婚姻关系期限那一条,你上次不是说五年,怎么现在变成了七年?”
他挑挑眉,笑说:“那么多钱买你五年,碰都不能碰,还得供你吃穿,担负简凡的医药费,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还真拿我当财神了?”
“可我们都说好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他依旧是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顿时沉了一沉:“我没逼你,如果觉得不能接受,你也可以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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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吻
更新时间:2013528 16:01:00 本章字数:2566
简单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什么叫她可以不签?他明明知道她没有选择,故意一步一步将她逼到绝境里去,还要让她强言欢笑地宣称这纸合约是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下自愿签署的。他就是捏准了她的“七寸”,任凭她苦苦挣扎,也终归是被钳制在他的手里。
她忽然笑起来,眉眼闪亮如星一般,挑衅道:“薛澜肖,是你自己说对我没兴趣的,你要是实在觉得吃亏,或者我们可以来个一夜情什么的。”
这么说着,她果然就后退了几步,开始解领口的扣子。
一颗……两颗……
她穿的是家居服,扣子的间距很大,大片肌肤露出来,光洁绸润,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深深地凹下去的锁骨便笼上一团暗暗的光影。
“薛澜肖,你想不想?”
薛澜肖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睛渐渐眯起来,目光也越来越沉,猜不出是什么情绪。她还在挑逗他,手慢慢地滑上第三颗扣子,他走过去,忽然攥住她的手。
“你瞧,我都主动了,是你自己不肯罢了。”
他笑着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说:“你这么主动,我又怎么会错过?我不让你继续,只是不想被你身上那些儿童内衣影响了情绪。”
一股温热喷洒在耳根,痒痒的,足以证明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她不由打了个激灵,下一秒,那股温热感便实实在在地落下来。
他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脸,一下一下,慢慢向下蔓延。
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哪怕是和秦天,都没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她单薄的身躯就像一片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于是咬牙坚持着。直到他的嘴唇吻上了脖子,接着又一下吻在她的锁骨上。
她终于受不了,挣扎着推开他,缩到一边去整理衣服。她抖的比刚才还要厉害,肩膀一耸一耸的,开始低声抽泣。
薛澜肖望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冷冷地笑开了:“才这么几下你就怕成这样?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我谈条件?”
她扭过头来,满眼泪光:“你说对我没兴趣,我才……”
“看来秦天并没有教会你什么是男人,不如我来讲给你听听?”他打断她,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男人,对于有兴趣的女人,自然是用来爱的,没兴趣的,就算不爱也是可以睡的!”
她终于明白一件事:她斗不过他,她使诈,他就比她更狡猾,她无耻,他就能比她更下流。无论她做什么,哪怕再借她几年的“道行”,她也终归不是他的对手。
她绝望地拿起笔,拧开笔帽,翻开合同,同时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五年都肯耗了,也不在乎再加两年,只要签了字,简凡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疗,或许哪一天,他能好起来。
薛澜肖见她迟迟不肯落笔,又开始哄她:“乖乖签了吧,好好表现,或许我运作的顺利,你会解脱的快一点。”
最终,简单还是签了字,她把合同交到他的手上,他态度一转,把她送到门口,笑眯眯地说:“回去洗个澡,记得下来吃晚饭。”
*
第二天,薛澜肖是真的走了,去德国实地考察一个项目,行程一个星期。澜芝总算是得到了解放,被解除禁令,于是整天去外面疯跑,不见人影。简单无处可去,便穿着家居服去花房侍弄花草。
她其实是被薛澜肖气的不轻,签约的那天晚上,在被窝里足足哆嗦了一夜,第二天还微微有点低烧。她没告诉任何人,只是吃了几片退烧药,早上起来,也没什么胃口,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去花房。
一连两天下来,她乐此不疲地提着喷壶、拎着小铲子在花盆之间忙来忙去,看着花房里郁郁葱葱、姹紫嫣红的花花草草,心情开释了不少。
管家推开花房的门:“少夫人,有客人来了。”
平时家里来人,要么就是世交,要么就是亲友,都由季婉枫亲自接待。她和薛家的人并不熟络,所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