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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在哪?”
“澳门离咱们那挺远的。”
“我去接你。”
易道很少这么主动,我明白他的变化是因为前几天我俩突破了某种界线。这种事拖得越久越乱,我要找白知秋,不能让其他事影响我。长吸一口气,我鼓起勇气对易道说道,“老板,我想辞职。”
他语音微顿,声音依旧淡然:“不要辞职,我们可以,先处对象,过几天再,成亲。”
又是成亲?胸口吓得紧了一紧。
尽管白知秋不在家,我还是本能朝旁边的别墅看了一眼,声音也不由自主放低:“老板,我不想和你成亲。”
“白霖,我要对你负责。我要一辈子对你好。”这几句话,平时说话断断续续的他居然说得很顺溜。
满心都是歉意,不知道该怎样对这只老实的妖怪解释。只能狠下心道:“老板,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和你结婚,我不爱你。”
大概是我的语气有些重,电话那头的妖怪终于不说话了。
于是我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我看了看来电显示,见是方怡才接通:“方怡。”
“死在赌场了?欠钱跑路了?不跟我联系,打你电话一直占线……”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连珠炮似的抱怨,我委屈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方怡,我哥,我看到我哥了……”
同我通过电话,方怡打了辆的士直奔我所在的方向。下了车,在大门口见到红着眼睛的我,她一面打开皮包拿出纸巾帮我擦眼泪,一面埋怨:“哭什么?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一个男人?”又拉起我刚才摔破皮的手,“怎么摔的,不小心。”
我呜咽了一声,没出话。
“没出息。”她嘴上埋怨着,手却将我揽进了等在一旁的出租车,“咱们先找个凉快的地方从长计议。”
打车回到闹市区,我们进了一个小冰屋。方怡给我叫了杯冰牛奶,强迫我慢慢喝光冷静了一下,这才让我把事情的原委慢慢说了一遍。
听完,方怡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白知秋没主动搭理你,你就怕成这样?”
我听见自己开口:“他生死未卜,我每天都在担心。现在他脱了险,怎么能不联系我?要是那个人是假的,是不是说明,真的白知秋已经……”心脏一阵绞痛,眼泪夺眶而出,“会不会是白家确认我哥……所以他们才找个假白知秋出来稳定局面?刚才我去澳门家里,保安说他没回去……可他还有活动,今天应该不会离开澳门。以前在澳门,他每天都回家给我做饭的……”越说越害怕,“方怡,我不想活了。”
手和身体都抑制不住在发抖,从没想过白知秋会死去,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恐慌过。我生命的每一天都刻着白知秋的痕迹,无论是他像保护神一样保护着我,还是他像蔓藤一样勒住我脖子。无论是快乐的痕迹,还是痛苦的痕迹。我从未离开过他,他也从未离开过我。
如果有一天他完全从我的生命中退出,我的世界必定会变成空荡荡的沙漠,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再没有人因为我而开心,也再没有人因为我而生气……
再没有一个人随时随地将我放在心坎上……
“白霖,你是怕白禽兽死了,现在那个是假货?还是怕白禽兽活着,但是他不要你了?”默默流泪的时候,听到方怡再次开口,而我微怔。
白知秋活着,但是他不要我?白知秋可能不要我吗?
答案是非常有可能。
我离家出走前,白知秋曾让我谨记一条绝对不能触犯的铁律:必须保证对他的忠诚,心理的忠诚和身体的忠诚。
我曾经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爱上田野后在心理上背叛了他。结果,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我再也不敢第二次违逆这条铁律。所以我虽然喜欢帅哥,却一直守身如玉,直到前一阵子抑制不住和易道……
还是在白知秋失踪期间……
白知秋,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不理我?照他的脾气,不理我只是前奏,接下来还会有很多“内容”。就好像炖一只桂皮鸭,要细细烫去浮毛,准备好作料,才开始慢火精炖三小时。
如果白知秋是假的,我不想活。可如果白知秋是真的,我想活也活不了。
特么的,我和他真是冤孽!
正在胡思乱想,方怡猛地在我头上敲了一下:“瞧你,脸都白了,想什么?”
我扭头看着她:“他死我死,他活我还是死,这次我死定了。”
方怡一脸莫名:“你傻了,胡说什么?为今之计,先弄清这个白知秋是真是假正经。”她琢磨了片刻,“报上不是说白知秋今晚要参加拍卖会,咱们找他去。不过你得记住,万一他是真的,但是他现在不要你了,你可得撑住别哭闹丢自己的脸。要记住,女人活着不能跌份儿。万一他是假的,咱们立即开溜,以免被人家杀人灭口。”
拍卖会现场安保森严,要凭邀请函进入。以前这种邀请函我到处乱扔,现在真要用却怎么都弄不到,打电话找了几个以前的朋友都说没有。眼看拍卖会的时间就快到了,方怡挽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
“两位,这就是我的好姐妹,宫霖。”她将我介绍给两人,然后又冲我眨了眨眼,“宫霖,李先生和王先生要去拍卖会,我请他们带我们去看热闹。”
听她将我的姓都改了,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急忙将她拉到一旁问:“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晚上4p。”
我得了一惊,偷偷扭头朝那边一看,只见那两个男人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忙转身掏出粉饼将脸涂得像僵尸:“方怡,你想害我呐?和这两个人一起,白知秋非掐死我不可。”
以前和白知秋出席过一些场合,这两人我的脑海中依稀有些印象,好像是做地产生意的。要是被他们认出我,白家的脸就丢大发了,到时就算白知秋不发火,白老爷子也会派人把我干掉。
方怡一抬下巴:“你想不想见白知秋?”
“想。”
“那就听我的。”
130、第六章
文物拍卖会在丽景湾酒店的花园举行;会场布置得很豪华。纯白的拍卖台;一排排纯白的长椅;头顶是淡紫的紫藤花棚顶。
拍卖的东西有宋代瓷器,元代雕塑;唐朝玉雕,所有东西的起拍价一百万港币。带我们进会场的刘先生和李先生显然不是进来买东西的;而是来结交朋友的。因为他们根本没出价,在拍卖区坐了一会儿便端着酒走到服务区跟那些洋人到处搭讪,翻译当然是我。
和两人聊了几句我才发现自己被方大小姐骗了,什么4p;分明就是她编来吓我的瞎话。之所以两位先生邀请我们参加拍卖会,是因为方大小姐告诉两人我是个优秀的翻译。这是大实话,我这人没多少优点,除了拉拉小提琴,也就通晓几门外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阿拉伯语拉丁语,什么都懂一些。虽然不能聊某些专业问题,但进行正常交流还是没问题。
于是我端着酒杯,一面陪在两人身边给两人做翻译,一面在会场中四下寻找白知秋的影子。可直到十多件藏品拍出,白知秋却仍未出现。
晚上八点过后开始顶级藏品拍卖,这才是这次拍卖会最重要的一部分,真正重要的客人在这时候才陆续赶到,也是顶级富豪们斗富的开始。整个过程和赌博一样精彩,好戏不容错过,于是所有在服务区的人都开始陆续回到拍卖场。
我们四人也回到拍卖场找了个位置坐下。
几件重要的藏品卖出后,我还是没看到白知秋的影子。
这当口一件唐代和田玉雕凤凰被两个保安小心翼翼抬到拍卖师面前,据拍卖师介绍,那是唐高宗时期宫里的物件。
一开拍,有人便抬起了一千万价牌。
刘先生笑道:“一千万买尊玉雕,有钱烧得慌。”
自己就是有钱人,还这样说别人,这人倒也老实。
方怡笑道:“刘老板没兴趣拍一件?”
他摆摆手:“和那些人比,我是个大穷人。花那么多钱买个小物件,纯属有病。”
李先生在一旁插言:“这些人祖辈几代才积累这么多钱,咱们要翻盘,除非靠king保佑。”
“king?”刘先生不解。
我虽然注意力全在找白知秋身上,但作为资深赌徒,听李先生说起king,还是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
李先生说,King是许多赌徒崇拜邪神,不知是男是女。传说只要king愿意,他可以满足赌徒所有的愿望。金钱,地位,权力,美女……
不过要得到他的帮助,首先你得到king的主动赌博邀请,并赢得king的赌局。据说,赌王何鸿燊就是因为赢了king的赌局,得到king的帮助,才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变成了赌业霸主。就因为奖品如此丰厚,很多人穷极一生寻找k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