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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也该是时候了,不过你确定我们能够越过时空障蔽?要知道人界的时空障蔽可不同其他地方的。」
「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少年的回答自信而坦然。
人界的时空障蔽少年在心底冷笑着,他都能够把原本不可能大规模出现在其他世界的人类弄过来,去人界自然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朗格,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小看人类,即便他们在你眼中如同蝼蚁。那道包围人界的时空障蔽,不仅仅是单纯地为了保护人类而已,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人类也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少年从凳子上走下来,缓缓地伸了伸腰,屋外的夕阳红霞透过窗栏洒落在少年寂然的周身,这本是一副以慵懒为主题的画面,却不知为何在朗格提斯的眼中透露着一抹难以掩饰的肃杀血腥味
第一章
人界林石镇
林石镇上的城隍庙里负责看门的阿黄最近非常的郁闷,甚至连庙祝特地给它准备的肉骨头,都失去吸引力了,呆呆地看着天边夕阳的红霞染遍了整个山镇,本来这个时候,该是阿黄大摇大摆地到镇口去接受众多狗儿们晚间朝拜的时候,但是现在,阿黄却只是趴在城隍庙台阶上,彷佛思考着什么艰难的问题。
从血统上来说,阿黄的确是一条狼狗,它的父亲虽然是一只老实巴交的家狗,但是数年前有幸得到林子里某只母狼的青睐,所以才有了阿黄,虽然从外裱上看起来,它那继承于父亲的一身黄色的毛发和低哑的嗓音,比不上那种皮毛烁亮、眼冒绿光、逢人就叫、遇鸡就咬的所谓纯种狼狗。
但是人类有一句老话,叫做「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它阿黄自从到了这林石镇上后,每次狗群打架,不管是家狗还是野狗,最后胜出的总是它,所以整个林石镇的狗类都默许了阿黄「至尊」的宝座,每次看到它,都是乖乖地夹起尾巴小心地绕开阿黄的势力范围,绝不敢有丝毫的不敬,甚至连那些平日里哭哭啼啼的小鬼,在看到它阿黄大爷的时候,也会识相地收住那震耳欲聋的哭声,以示尊敬。
可就在最近,阿黄觉得自己的「至尊」的位置受到了空前的挑衅。这并不是因为林石镇出了第二个可以和阿黄匹敌的人物,事实上如果真的是出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的话,阿黄反而会觉得很兴奋,毕竟高手的寂寞的,能作为对手的,往往可以视彼此为知己说出来也许别人不敢相信,让阿黄感受到『失业危机』的人物,是一个软软的、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叫的人类婴儿
这个认知让阿黄觉得很羞耻,它堂堂狗群至尊,却从心底对一个没有丝毫攻击力的婴儿感到恐惧,实在太有失身份了。但是,不管阿黄怎么唾弃自己,对于那个婴儿的恐惧,却随着每次见面而变得真实起来,特别是婴儿那双黑色的双眸盯住自己,一边留着口水,一边轻笑的样子,让阿黄忍不住浑身打颤,以致于到如今,阿黄几乎开始本能地避开那个小婴儿可能出现的地方,甚至自动放弃了傍晚的「觐见巡视」。它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去「临幸」林石镇上的「美人们」了,哪怕是乐观估计,自己脑袋上的绿帽也足够供应一支军队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也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现象,郁闷地回头把一旁的肉骨头拖到面前啃咬着,阿黄泄愤似的撕咬着骨头上的肉块,那种粗犷豪迈的气质,立刻引来不远处街口的几个「小美人」炙热的目光,不过现在阿黄却没有心思勾引更多美眉们的欢心,它努力地回忆着,希望能够从记忆中找出自己什么时候对那个软软的小婴儿有了恐惧感。。
#奇#阿黄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家伙,是在一个半月前。
#书#那天天气也异常得很,早晨的时候太阳才探了个头就被一层黑色的雾给遮了去,公鸡还没打鸣,天上的雷就一个接着一个,发了疯似的打了许久,天上电闪雷鸣地,彷佛裂开了一个老大的口子,那气势简直吓死老百姓,害得它都没敢出门去巡视地盘。不过总算是乾打雷没下雨,等闹腾一阵之后,也就没事了,不过天色一直阴沉沉地,街上的人都说看样子早晚会下大雷雨。不过这些对阿黄来说都没关系,为了它的『小美人』们,就算是下刀子,它也是要去的。
#网#所以晌午阿黄就出了门,先是在镇子上例行地巡视了一番之后,就流到镇后的林子里,和众家美眉们好好地亲热了一番,其间还和几只不长眼的草狗大战三百回合,在美眉们的心中留下了雄壮无敌的形象之后,迅速地离去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保证形象的完美,那几条草狗虽然不堪一击,但是所谓的「双拳不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在群殴战中,阿黄也多少有点伤了元气,狗王的尊严是绝对不会容许阿黄在美眉面前做出舔舐伤口的示弱动作,所以阿黄迈着坚定的步伐消失在树林的阴影里,然后沿着光的死角,一路小跑,打算到不远处的一所荒废的土地庙前,休息一下,整理整理仪容。
偏偏这个时候,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空开始落下瓢泼般的大雨,瞬间就把阿黄淋了个透,雨水冲刷着被咬伤的伤口,鲜红的液体顺着雨水淌落在地上,其他的伤口还好,偏偏后腿上有个伤口过深,沾了水之后,刺痛让阿黄走路都走的发抖,原本不远的路途,在迷蒙的大雨中显得异常地遥远,等好不容易捱到小庙,阿黄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在没有雨水的房檐下,顾不得抖动身子甩乾雨水,就直接趴在了地上,湿漉漉的皮毛紧贴着身子,冰冷的雨水快速地夺取了身体里的热量,阿黄这时才有些后悔自己太过于逞能了美人果然是祸水啊。
不过还没有等阿黄后悔多久,土地庙里却有了动静。阿黄立刻抬起了身子,露出獠牙,用恢复了锐利的目光,瞪视着昏暗的土地庙内,如同一个进入了战备状态的高手,随时等待敌人的攻击。随着「沙沙」声逐渐靠近,一条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阿黄敏锐的目光中,出乎意料,在这个破败的山庙里的,不是凶残的猛兽,而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小婴儿。
小婴儿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凌乱,身后还勾着一件大人衣服,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地上打过滚,浑身上下都是灰泥,白嫩的四肢在地上爬动着,看到阿黄注视着自己时,这个小东西居然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反倒是睁大了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阿黄,清澈的目光,犹如一潭碧波,静静地看不到任何的阴影。而最为奇特的是,小婴儿的额头隐约闪烁着一个牡丹形状的图纹。
这个小东西看上去,满可口的,只是可惜自己只吃熟食,从来都不吃生食阿黄惋惜地看了那个小家伙一眼,在确定没有其他威胁之后,放松了身体,再度趴回了地上。和人类住在一起时间长了,阿黄也明白了很多人类的事情,比如这个在破庙里的小婴儿,应该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弃婴吧,这种弃婴通常不是成了林子里野兽果腹的粮食,就是因为饥寒交迫而死去,成为虫蚁们的存粮。人类啊,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满口仁义道德的同时,对于从自己身上剥离出来的生命,却可以残酷得宛如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人心不古啊!这是说书先生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如今也成了阿黄的口头禅。
而当阿黄努力地为人类做出评价时,那个小婴儿却似乎觉得阿黄没有什么危险,竟然渐渐地爬了过来,甚至在阿黄做出警告性的低吼后,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地爬上前,温热的小小手掌,抚摸过阿黄的身体,然后出乎意料地费力把拖在身后的衣服外套盖到了阿黄的身上,为它挡住了冰冷的寒风。
阿黄诧异地看着那忙碌地在身边爬动的小东西,一种莫名的感动让阿黄心潮涌动不已,特别是婴儿每次看向自己那天真无邪的目光,让阿黄凭空生出一种俯首相随的冲动,阿黄的感动,小婴儿并没有发现,彷佛是本能地感受到衣服不足以帮助阿黄遮挡风雨,小家伙居然从角落里,拖来好些碎木片、枯树枝堆积在阿黄的周围,忙活得不亦乐乎。
「你在干什么!」许久之后,一个尖细的少年声音出现在庙宇的门口,阿黄抬头就看到一个满身泥泞的小男孩正皱着眉头,手里捧着一堆山果子正看着自己,而那个忙碌的小家伙,在看到男孩后,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手脚并用地迅速爬了过去。
是两个迷路的孩子吗?阿黄觉得自己的肩头突然有了一个重担把这两个孩子带回林石镇里,有大人的地方,这两个孩子才会被好好照顾。
不过阿黄千年难得一见的好心,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