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不会有人和自己这个小小孩计较……但是,看到敖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敖彦本能地有种算不上恐惧的瑟缩,就像是在校园外斗殴的学生,被训导主任抓个正着一样。控制不住地四肢并用,迅速地爬到了不远处的被窝堆旁,把身子完全地缩进被子后面。不过这种逃避对于敖玄来说,除了提供更多笑料之外,别无他用。
轻松地伸出双手,把拚命往被子里钻的小东西从被子后的角落里抱入自己的怀中,盘腿坐下,修长的食指在那光洁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戳了戳,唇角忍俊不住地向上拉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小家伙,还没有学会本事,就先学会了作怪,连父亲都敢下手,难怪敖巽会被你欺负到底了。」
如果是一般的婴儿,被这么对待,或许早就哭得天塌地陷了,不过我们的小龙自然不会错会了敖玄的话语,煞风景地大哭大闹,乖巧地扭动着小小的身子,在敖玄的怀中蹭啊蹭地,小手紧紧更是抓住了领子,把脑袋使劲地住敖玄的肩窝里钻,嘴里咿咿呀呀地模糊地叫唤着,仿佛是在为自己恶劣的行为辩解,不过那可爱模样,眞的让人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小家伙,别撒娇了……」搂了搂怀中软软的小身子,敖玄安慰地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然后让小家伙坐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上,背心靠着自己的小腹,探手把那个枕头拖到眼前,指着枕头上那虽然微弱,但是绝对瞒不过龙王耳目的法咒,带着几分笑意的在小敖彦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小笨蛋,要让父亲上当,光是这样可不行噢,这个法咒虽然能够将气味保留,但是没有办法消除法力的痕迹,你要这样……这样……再这样……」
如果龙王知道,他那个向来谨慎、沉稳、庄重、颇有王者气度的儿子,此刻正在车舆内,微笑着教导另一个已经有了明显的恶魔潜质的儿子,怎样最大限度地骗过自己的耳目,让自己上当,眞不知有何感想。
不过敖彦倒是明确地感受到了来自敖玄的温柔。
乍看之下似乎和前生在孤儿院里,老院长给予自己的关怀和爱护一般,但是感受着身后紧紧包裹着自己的体温,和耳际那轻柔而不失力度的语言,敖彦发现这两者间的差别其实很大很多。老院长给予自己的,是一种指导,是一种带着温柔的指点,更加类似于长者对于晚辈的教导相爱护;而敖玄给予的是毫不犹豫的纵容,身后这个怀抱,宛若一个巨大的安全空间,可以放任自己在其中肆意地挥洒、任意地放纵。
敖彦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亲情,因为他从来就不曾被这样的怀抱所包容。
在他的记忆中,坚强是唯一能够依凭的词句,不管有多少痛苦、有多少的悲伤、只有坚强,才能让自己继续地存在下去,在那个曾经被称为「温彦」的十六年生命历程中,坚强让他能够一次次地抗拒死神的冷笑、命运的嘲弄,而如今,乍然失去了「需要坚强」的理由之后,他才发现,其实对于感情这个词,他一直很陌生,因为从来没有人教导过他,要怎样去理解、去表达。
「这个小小的弯折,虽然简单,却能够将法咒上的法力全部均匀地分散开去,不会有不均衡的感觉,这样普通人不仔细的话,是不会察觉的……」敖玄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眼前划动着优雅的弧线,一个漂亮而神秘的符咒在半空中悄然浮现,带着最初的淡淡的乳白色,勾画出一个美丽的图纹。那神奇的模样,立刻吸引了敖彦的全部注意力,毕竟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所谓的符咒,这原本在奇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内容。
至于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困惑和犹疑,自然被迅速地扫入心灵的某个角落里。是不是亲情、是不是包容,对于此刻的敖彦来说,并不是一个需要认眞思考、仔细研究的问题,毕竟只要身体和本能不排斥,那么眼下的一切对于敖彦来说,就是安全的。眼前的一切并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存,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那就足够了。前生的记忆和性格,让敖彦早早地学会了不要去期待明天会发生什么奇迹,只要牢牢地握住今天到手的东西。
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敖玄手指尖的变化,试图努力地记下每一个细节,但是也许是眼睛睁得太大,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酸酸的感觉就沿着眼眶向全身发散开去,而后背紧贴着的敖玄柔软的小腹,即便隔着衣服,那暖暖的、软软的感觉更是让人舒服得直想打瞌睡,再加上敖玄那清亮却刻意压低了的音调,仿佛是演奏着月光曲的小提琴。
三重外因的影响下,敖玄还没有完全将那个法咒讲解完成,就听见安静的车舆里除了自己的话语声外,多出了一个「丝丝」的轻喘。停下话语,低头看着怀中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的敖彦,红扑扑的小脸紧贴着自己的小腹,小小的嘴巴微微地张合着,喉咙里发出和幼猫一般的呼噜声,唇角更是流淌着一缕惹人怜爱的银丝,眼看着自己上好的外套下襬,被迅速地染湿了一片。
敖玄好笑地用手指捅了捅小家伙脸蛋,小小的身躯扭动了一下,本能地将脸蛋往那温暖的小腹上蹭了蹭,继续戳……躲开……再戳……继续躲开……敖彦下意识的反应,却在此刻让敖玄再一次地体会到了龙王平日里戳敖巽脑袋的乐趣,那细白的手指,带着七分的淘气和三分的故意,在敖彦嫩嫩的小脸上戳啊戳的,到后来甚至连敖彦的鼻子耳朵都难逃骚扰。即使是在最深沉的梦中,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骚扰事件,敖彦很快就本能地到达了忍无可忍的境界,当他的整个小脸都埋进了那温暖的小腹上,却依旧逃不开,当于指对耳朵的骚扰时,细嫩的小手迅速在耳边挥动,把那扰人清梦的讨厌家伙拍开,同时闭着眼睛,顺手抓过一旁的衣角,毫不犹豫地盖上了脑袋。
「哈……噗……」敖彦的动作,顿时让敖玄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怕眞吵醒了弟弟,所以笑声才出口,敖玄就赶紧摀住了嘴巴,使劲地把笑声憋了回去,近乎于痛苦地忍耐着——如果换作了龙王,才不会这么客气呢,肯定会大笑到把车舆的车顶都掀——好不容易才把笑声忍过去,敖玄一边抽笑着,一边小心地扒开敖彦脑袋上的衣角,小心地调整着小家伙的睡姿,并轻轻地拍抚着那柔软的小小躯体,仿佛是在安慰着敖彦被骚扰的美梦。
车舆内安安静静的,重重的结界将这个小小的空间与身外的世界完全地隔绝开来,空中漂浮着淡淡清香,那是龙族们最喜欢的取自九叶青桅花的花蕊所制成的安神香,望着怀中那酣睡的小家伙,敖玄的目光落在那白嫩嫩的额头上取代了水滴型额纹的封缄之印,耳际彷佛又响起出发前在龙王宫相曦警世般的话语。
「如果,巨树英魄能够把敖彦殿下身上千瘴牡丹的淫力解开,那是最好不过了,但是万一失败的话……」相曦坐在龙王父子的面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后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龙王和敖玄自然明白,万一眞的失败,那么敖彦的去路就只剩下终身囚禁或者放逐了,无论哪一样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如果不这么做,敖彦就可能成为龙族最大、最危险的弱点所在,这是为王者所不能视而不见的。
「我已经派人去清理渊嶙神殿了,要是眞的不幸,那么最少我们还有点时间做准备。」相曦的话很冷静,也很残酷,褪去了那狡诈奸猾的假象之后,作为龙族仅次于君王的掌权者,这个老人有着最果决的决心和最冷酷的手段。渊嶙神殿是座落于龙王界最深处的碧雪冰山山腹里的宫殿,专门用来囚禁龙族的重刑犯人,那里终日被坚冰覆盖万古不化且寸草不生,神殿四周布满了周天符咒和阵法,如果没有龙王的玉玺亲启阵眼的话,就没有人能够从神殿里逃脱出来,当然也没有人能够破阵走进去。
我绝不会让彦儿去渊嶙神殿的——尽管在当时沉默的对视中,敖玄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心中,他却另有思量。轻轻抚摸着怀中宝宝那柔软的丝发,小家伙似乎觉得非常舒服,满意地哼哼了几声之后,似乎睡得更加香甜了。敖玄的眼底,闪烁着深沉的冷芒,如果,如果到时候一切眞的没有了希望的话,那么哪怕足违背族规,他也要打开虚空之门,不惜一切代价把敖彦送到人界去,他绝不容许自己的亲人在那孤冷寒寂的渊嶙神殿里,独自在与世隔绝之中煎熬。
而他的决定也已经获得了其它兄弟的默许,几个平日里不怎么联系的兄弟,此刻正各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