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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写!”我咬牙切齿。“做不成王家卫还做不成王晶吗?”
我也只敢跟莫姐这么开玩笑,她比我大不了几岁,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特招人喜欢,本来是学计算机出身不知道怎么就混成了编辑。我俩臭气相投,因此说话随便肆无忌惮。上次她跟她男朋友吵架,小嘴儿气得一瘪一瘪的,给我发了几十条短信控诉男友令人发指的罪行,我姐们儿能让人这么欺负么?不能!正当我准备去找姐夫拼命的时候她又打电话来,声音甜得小蜜糖似的,敢情是姐夫良心发现认错了。唉,这个没出息的。
“哎,对了,给你看个东西。”莫姐鬼头鬼脑打开一个文件夹。
“什么啊?”我把头凑她电脑前近看,“出双入对的大学生永远是高校遏制不了的风景。而大学生到底应不应该恋爱,应该怎样谈恋爱,一直是个敏感又难解的题。11日,记者对我市的部分高校进行了走访,在走访中发现大学生情侣之间,相互偎依、喂饭、搂抱等现象屡见不鲜…… 当日12时,记者在长春某高校昭阴校区第一食堂内看到,在靠近窗户的一张饭桌旁,一对男女生并排坐在一起,女生将盘子中鱼、肉等食品用自己的勺子温柔地送入男生口中,而男生在众多羡慕的目光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靠!多新鲜啊还整个‘一高校昭阴校区’,有昭阴校区的不就我们学校一个么?”我和莫姐相视而笑,“这还稀奇?哪个学校没有啊?上了大学就该当和尚么?”
“好玩嘛,小孩子么。”莫姐又是一顿忙活,“还有照片呢,还没打马赛克的,上了报就看不着了,你看你认识不?别跟别人说啊!”
我笑,我还当就我们寝室的女生八卦时爱说“别跟别人说”呢。看来记者同志们也差不多。
我向照片看去。
“怎么样?认识么认识么?”
“不……认识。”我扭回头对莫姐笑了一下,“照得太模糊了。”
真的很模糊,人脸又背着光。
可是那两张脸,烧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老许。
老四。
看猴那天,韦君到了。
我们一起去看猴儿,那天天气很好,用小学生作文里说的: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我和韦君同学高兴地来到了动物园。
居然有个意外惊喜,我们去的时候刚好一只公猴在对一只母猴大献殷勤,接着就现场上
演成人电影。我啊了一声红了脸低下头,心里琢磨着用不用闭上眼睛。
韦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假正经,想看就看吧。”
旁边有个小朋友非常搞笑,完事以后看着表一本正经地说:恩,四十五秒。
我心里很虚,悄悄把手机调成振动的——要是猴子现在打电话来可不好交代。心太虚,调的时候老偷瞄老韦,结果被发现了,老韦扫了我的手腕子一眼,“你怎么还带这个啊?”
我一愣,好不容易反映过来他说的是我那串手链,我挤出一丝傻笑说,“吃一堑长一智,提醒自己不轻信男人呗。”
晚上一起吃饭,地方是我选的,在大堂里,周围都是桌子,一群大叔在旁边儿一惊一咋地又叫又笑。吵得很但是有安全感,总比两人的小包间要好——那种灯光昏暗的小空间,两人相对而坐,推杯换盏,眉来眼去,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上脸来——没什么也会闹出点儿什么来。所谓茶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我家笨笨老哥说过,“偷情都是从吃吃喝喝开始的。”
所以说选址很重要,一定要将敌人的狼子野心扼杀在摇篮之中。
着装也是严严实实的T恤牛仔裤,高帮波鞋,连脚趾都不带露的。
我严阵以待。
不管嘴上多么嚣张,归根到底我们都是好孩子。韦君在没喝高之前也还勉强可算斯文。我们假模假事儿聊了十分钟天气。刚好晚上下雨,窗口敞开着,外面居然还有难得的巴掌大一块绿地,泥土的气息飘进来,很清新。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在百无聊赖中忽然想起这首诗,而韦君已经在喝第二杯了。
说完天气又说学校,韦君对自己的处境狂不满意,用他话说,“我就是让人塞衣柜里,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没人注意到。”
我笑,“你们那是什么学校——牛人一堆一堆的。”其实我一直觉得韦君是我眼中幸福孩子的典型——他当年高考估分报志愿时,他爸出动关系把全市估分超过660的学生都统计了一遍,得下了结论是:儿子可以报B大。专业也是他家人一手安排的。他一估完就跑到“天涯海角”玩去了,哪像我狼狈不堪地在小房间里左算右算。
“也不全是这个,就是觉得吧……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隔壁有个哥们儿,电脑上六个刻录机白天黑夜地下片子……我们那一带小店儿里的货基本都是从他手上进的,现在混得也不错,呵呵,我们学校不但有最优质的科学家,还有最优秀的垃圾呢,可人家那也是一种活法啊……”
我不由得想起笨笨说过的一句话,“有时觉得自己挺失败,本来是想当科学家什么的。”喔,在我们看来他们已经站在云端,可还有如许悲哀,谁知道呢?冷暖自知吧。
韦君说,他联系的那所学校很干脆,大概毕业后就走。“估计可以拿全奖,不过这两年就业形势太差,第一年就是只拿半奖或自费我也得走了。”说完一抬眼,一脸深沉地看着我说,“一无所有,只能出去混着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一会儿,“哦,祝你……祝你成功,前程似锦。”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
“小蓓”,他声音柔和许多,拍拍身边的坐垫,“你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不好再拒绝,走过去坐他旁边,他立刻伸出胳膊试图抱我的肩膀,被我一把推开。
有企图也得双方配合。我相信如果女方抵死不从的话,强奸犯很少会得手。
“老韦”,我尽量让声音自然些,“我们还小,谈这些为时过早。”
韦君很平静,“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小蓓,我已经和家人通气,我妈妈非常喜欢你,她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在我出去之前把我们的事定下来。”
我颇为震撼,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要订娃娃亲?有没有搞错?
“老韦,你妈多虑了,国外并不是蛮夷之邦,好姑娘多得很。不喜欢黄的咱们可以找洋妞嘛,找个黑妞儿给你妈整个黑孙子玩儿,顺便还交流了民族感情多好啊,呵呵。”
“文化隔离”,韦君说,“她们不会懂得我。”不倚不饶地拉着我胳膊,“我有什么不好?给我一个理由啊。”
“唉,老韦,你来迟了一步,俺的心中早已有个他了。”
他微笑了一下,“你啊,真能装。”
谁说的,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我不装!我傻笑了片刻,特别使劲地说了一句“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盼你成功啊,以后我穷困潦倒了还指你混呢。”
韦君哈哈大笑起来,“越是牛人越爱哭穷。我还指望你混好了拉我一把呢。”
“我哪拉得了你?你是谁啊?眼瞅着就一钻石海龟孵化出来了。我……文字民工。”
“呵呵,你这不讽刺我吗?现在海龟都改叫海带了,出去也不好混啊……” 韦君自酌自饮,“你变化太大了,真的,我记得以前你最娇气,二年级那会儿往你文具盒里塞个毛虫儿,你瞧你叫得那个响!哭得跟个高音喇叭一样把老师都吓着了。”
“哦!我说谁那么无聊呢?都你害的我!给老师打小报告儿说我上课说话的也是你吧?”
“我才不干那事儿呢!打小报告那不是你的专利吗,隔三岔五害我一次!害得我一个人值日值一个礼拜!”
“呸!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成心破坏我劳动成果啊!啊?自己逃值日也就算了,人家刚墩完地啊,你,你个兔崽子上去就一片蹄子印儿!再说我哪是打小报告!我是光明正大地当着全班同学面儿说的。”
“你还有理了你!”韦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冲我嚷,“惯得你毛病!”
我一下子傻了,不至于吧?左右看看,还好,大叔大婶们都在忙着敬酒,没人注意到我们这一桌。
韦君继续数落我,“说实话,我也不是没开过眼,可是像你这么别扭!这么……能装蒜的还真是第一个了!现成的彩虹不要非得出去经风雨……我他妈的也是,怎么就跟你死磕上了……小蓓……你给我句实话,啊?今儿别躲了,给哥哥句实话我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