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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铭有些拿不准主意,不知顾长平想要她在苏夫人面前表现成无害的绵羊还是杀人不见血的高手。是以有些迷茫的抬头看向顾长平,以眼神示意他能给些提点。
051 叫板
顾长平和薛铭倒也默契,见她如此望向自己,只轻轻一笑,道,“永安侯夫人与苏夫人相交甚为密切,那日你还可以见到你的姑母。”
这意思便是,有什么事情薛姑母会有所提点。两位侯府的夫人纵然关系再密切,也不过都是表面情谊,薛姑母会站在薛铭身边的。
听到有薛姑母在,薛铭倒是略略松了一口气。薛姑母为人强势,自己懦弱的娘跟她作伴出席贵妇交谊场合,虽然不能引人注目,但也绝对不会让人发现自己懦弱无能。
虽然薛夫人懦弱的名气很大,可是这京城各大官邸府内的虚实并不是真的就像传言那样。薛铭不想让苏夫人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个好拿捏的软蛋,薛姑母就成了最好的保护屏障。
薛铭暗自祈祷,希望薛姑母和苏夫人之间的交情非是手帕之交,但愿她不要没事儿就兴致勃勃的和苏夫人八卦娘家嫂子的趣闻。
薛铭笑着要请顾长平到前面的小亭子坐下用茶,将这一段话揭过不提。
姜妈妈引着两个婢女各捧着一个青瓷盆盂,装满了翻白的锦鲤,匆匆往薛茹所在的绮春阁方向走去。她一脸的沉思和焦灼,脸色十分难看。紧跟在身后的两个翠裙婢女被盆盂里传出的鱼腥味道熏的直皱眉头。
绮春阁上房的门紧闭着,薛茹屋内的两个婢女背靠背坐在廊下,神情紧绷。见姜妈妈带人进门,皆慌张起身,一个匆匆向里面回禀,一个则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妈妈今日怎么有空来?”
正说着只觉一股鱼腥味扑面而来,不禁皱了眉头往姜妈妈身后的两个婢女手中的盆盂望去。
大白天房门紧闭,还要让婢女在外面守着。姜妈妈这把年纪心中自然也是有所察觉,她只装着糊涂对来迎自己的婢女笑道,“我们姑娘打发我来给三姑娘送些东西,三姑娘可在?”
迎姜妈妈的婢女粉面桃腮,生的秀气却不抢眼,正是薛茹身边的贴身婢女芙蓉,她笑着点头,有些焦灼的回头往门口望去,见方才进门去禀报的牡丹从门口一闪而过,自知屋内已经处置妥帖,方才将姜妈妈往里引,“我们姑娘自然是在的,只是这会儿歇了觉,不知醒了没有。”
这个时候歇觉?姜妈妈心中冷笑,芙蓉还是有些稚嫩,自己既然没问绮春阁白日里关门的原因,且身份也不是二姑娘房里受重用的妈妈,她大可以对此箴默不语。于是加紧脚下步伐跟着芙蓉进了门。
进门后,听的一阵珠帘相撞的清脆响声,见薛茹一身素雅鹅黄色对襟长裙,怀里抱着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猫转过紫檀木牡丹春睡大坐屏走了出来。
姜妈妈谦和恭顺的行了一礼,“请三姑娘安。”
薛茹因是出身庶女,素日里并不怎么摆谱,于是便上前要扶姜妈妈起身。不过才踏过来一步,那本是懒洋洋窝在它怀中的猫咪突然直了身子,喵的一声轻盈而迅速的跳到地上,直奔姜妈妈身后的两个婢女冲了过去。
众人还未看清状况,只听得一声尖叫和着瓷器落在柔软地衣上的瓮响,短促而刺耳。被猫咪扑上的婢女因过度惊恐而将手中的盆盂摔在了地上,大红牡丹织锦地衣上一篇银红,猫咪已经露出尖利的牙齿去撕咬早已经死掉的锦鲤,吃的不亦乐乎。
屋内迅速被一股鱼腥混杂着血腥的味道充斥着,薛茹惊魂初定,一脸不耐的看着那只馋嘴猫儿,小手默默在袖中紧攥成拳。
那被扑到的婢女自知闯了祸,忙不迭的跪倒自地上叩头请罪。
薛茹脸上的僵硬转瞬即逝,分别给芙蓉和牡丹打了一记眼色。两人会意,一个上去将喵呜叫个不停的猫儿抓了起来,一个则去扶那请罪的婢女起身。
“这该死的猫儿,冲撞了姜妈妈和这位姐姐着实不该。”薛茹笑容可掬,自接了芙蓉递上来的猫咪抱在怀里,也不管它嘴上是否还粘着血腥,用手去轻轻抚摸它身上雪白而柔软的毛发。强行将它一直盯着地上食物的视线挡住。
姜妈妈回头横了一眼战栗不止的婢女,对薛茹道,“是这丫头不懂规矩,冲撞了姑娘才是。”一面赔了礼,一面又道,“这两盒鱼儿是二姑娘吩咐送来给三姑娘的猫儿喂食的。”
牡丹上前去接了另一个婢女手中的盆盂,递到薛茹面前,将盖子打开后,忍不住惊呼一声,“怎么都是死的啊?”
“这些锦鲤因不知量力而食,皆是暴食而亡。二姑娘因怕它们扔掉可惜,特意送来给三姑娘。”姜妈妈语调平和,只是语速略略有些快了。
薛茹脸上的神色越发僵硬起来,挥手让牡丹下去。“回头请姜妈妈待我谢谢姐姐一番好意,只是恐怕我要浪费姐姐的美意了。这猫儿若是吃腥吃惯了,恐怕咱们府上池子里的鱼儿日后都不得安生了。姐姐最是个聪明不过的,自是知道有些事情若是开了头,可不好收尾。”说着又示意牡丹将盆盂递回去。
姜妈妈有些诧异的抬头去看薛茹,一个小小庶女,竟是要和薛铭叫板?她扫了一眼被牡丹重新又送回来的盆盂,并不接手,只是看着薛茹笑道,“老奴只负责将这鱼送来,断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三姑娘收与不收,喂食与不喂食,皆与老奴没有关系。老奴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不叨扰姑娘了。”
语毕,不等薛茹反应,便引着两个婢女向外走去。
不过是薛铭屋内第一个奴才,也敢如此嚣张!薛茹气恼不已,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处,扬手便将牡丹重新又拿回来的盆盂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怀中的猫儿被吓了一跳,惊恐的往她怀里钻,却被她一把摔在地上,残忍的用脚去踩,听见猫儿可怜的喵呜声,她却越发的生起气来,吼道,“没脸的畜生,连旁人送来的死鱼也要争抢着吃上一口!”
芙蓉和牡丹站在一旁,都十分心疼已经被踩出血来的猫儿,可谁也不敢上前劝阻。只默默回忆着这是被薛茹踩死的第几只猫咪。
“你对它发什么脾气?没得弄脏了自己的地方。”内室里忽而转出一个人影,一身青衫雅致,身子倾长,样貌俊秀。
052 劝解
二更在晚上八点
薛茹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将愤怒的目光自地上惨兮兮的猫儿身上移走。回头看着薛书礼,脸上神情任性而乖张,“我有气不能撒在薛铭身上,难道还不能对付一只猫么?镇日里我悉心照料它,它却不知维护我,旁人送来了死鱼也要去争抢。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何用?”
薛书礼看着妹妹骄纵而任性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她素日里是如何在老太太和嫡母面前充装乖巧懂事的。挥了挥手,示意婢女将地上死猫和死鱼的尸体处理掉,自己则去拉薛茹往临窗的炕上坐下。“你和一个畜生计较什么?它懂的什么,没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说着又宠溺的去摸了摸妹妹的头,“你这脾气合该改一些了。虽是在自己屋子里,发发脾气不碍事,可保不齐哪一日在老太太面前就露了马脚。你我比不得他们是嫡出,自是处处要小心的。”
薛茹有些不服,先前她生母受宠,没有下人敢给她们脸色看。虽她们母女在上位者面前都是恭顺谦和的样子,然而私底下拿起架子来不比正牌太太和嫡女差,是典型媚上欺下的好手。许多年她都能在谦卑和傲慢之间转换的游刃有余,薛书礼这会儿来教育他岂非是多此一举?心中虽是不服,可毕竟是胞兄,现下又只剩下他们兄妹相依为命,她自是不敢言语,只嘟着嘴一偏头,将自己的脑袋从薛书礼的手下拯救走,抬手抚了抚并没有被弄乱的发型。
薛书礼修长大手在空中一顿,笑着收回手。“现下姨娘被送回祖祠之中,你我必须要处处小心,都争气有出息,方才能将姨娘从祖祠里接出来。我是你的亲哥哥,说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现下许是你还不能全然懂得,日后必能明白我今日的一番苦心。”
“啰嗦死了。”薛茹瞪了哥哥一眼,“现下来教训我头头是道,像个英雄,那一日姨娘被太太和薛铭治罪,你怎么不知道出去辩驳一下?现下口若悬河的有何用处?”
她对薛书礼当日阻挠她为方姨娘求情一直耿耿于怀,薛书礼叹了一口气,肃着脸,口气森严,“那罪是父亲定的,你要我忤逆父亲么?”
被薛书礼一吼,薛茹自是觉得有些委屈,瘪着嘴瞪着薛书礼,不知该如何狡辩。薛书礼本就是庶子,纵然是读书努力上进,也有所成绩,可却并不必成绩平庸的嫡长子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