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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人时态度有些相像。
如今听她出言替自己解围,倒是松了一口气。也堆了笑容,“一点小小心意,算不得什么,还望顾太太笑纳。”
薛铭又寒暄了几句,叫碧柳将东西收了。“改日得空,必定要去林太太府上坐一坐。我们才新搬来的,这扬州城内许多的风土人情都不大懂。还万望林太太提点。”
怀瑜笑的很内敛,“顾太太客气了,我也才来不久,知道的不多。咱们互相帮衬才是。”
薛铭又道,“听林太太口音,也是京中人吗?”
怀瑜点头,并没有想要掩藏的意思。薛铭虽是一副不记得她的样子了,可倘若有一天她记起来了呢?自己的可以隐瞒岂不是有些奇怪,况且如今荣国府已经败了,她早早被驱逐出来,投奔在林府门下,只当是林家的女儿供养着。也没什么好怕的。
薛铭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可巧了,咱们也是京城里来的。林太太府上还有什么人?无事咱们两家倒可以多走动走动。南边的人说话软软腻腻的,好些时候我都听不懂。还是咱们北方人一起说话,来的爽利。”
南方的夫人们,是有些柔弱了。怀瑜抿唇笑了,忙点头道好,“我府上只有一个哥儿如今相依为命,如今在县学里读书。因是路途远了些,一月只回家里来一次。下回他家来的时候,我定带着他到府上给太太请安。”
薛铭听说改了名字的殷梓成在读书,便来了兴趣。“哥儿如今多大了?”
“满了十一岁的,明年想着叫下场去试一试。他外祖父家是诗书传家,总希望他能够在读书上有所进益的。”怀瑜提起成哥儿,便是有些眉飞色舞。
薛铭瞧着她这般样子,心思说不上是为她母子能够团聚高兴,还是替成哥儿的身世觉得悲哀。
原本是国公府上的少爷,如今却要养在这江南的小城里。不过,这江南读书的环境是极好的,几代大儒皆是出自苏杭二州。
“我们府上有三位哥儿,大的如今已经八岁了,也正到了读书的年纪。小的两个六岁,正也到了收收性子启蒙的时候。咱们府上办了家学,请的是帝师言睿授业,倘若府上的哥儿在县学里读书不方便,倒不如也来我们这里读书。也叫我们哥儿有个伴儿。”
从前林姝是同怀瑜提过这个言睿的,先帝曾拜过四位师傅,而这位言睿是他最信服不过的一个。原本大家都以为,他定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却不曾想是同先帝相仿的年纪。他学识渊博,授业讲解时又十分分风趣幽默,林姝一直想要听一次他的课,却是终身无缘。
越是无法触及的东西,就显得越发的珍贵。林姝不止一次的和怀瑜说过这个言睿是如何的了不得,她倒是有些印象的。如今一听,言睿在她们府上。心想,倘若林姝活着,知道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谋面的先生,会亲自授业于自己的儿子该是怎样欣慰的心情。
于是,哪里还多想什么。忙应了下来。
而后便亲自去县学里头将成哥儿接了回来,并同他说了去顾家读书的事情。
成哥儿一脸的疑惑,“娘既然知道那是宁远侯府上,如何要叫儿子去了的?如今咱们隐姓埋名在这江南,无非是盼着有朝一日我出息了,再挣一个爵位光宗耀祖。也叫外祖父家以我为骄傲。倘若叫顾侯夫妇瞧出了端倪,当真无事?”
怀瑜揉了揉他的头,看着他同林姝十分相似的眸子,笑意温柔。“傻孩子,倘若宁远侯是存了那般心思,岂会辞官到这江南小城里?这位顾侯夫人,是你姨母的小姑子,她们姑嫂感情极好的。她不会害你的。”
成哥儿还是难消戒备,“娘不是说,我的身世很少人知道的?那股侯夫人可不知道我是薛大奶奶的外甥。”
“你这孩子,”怀瑜叹气,多疑倒是同他父亲殷熙平如出一辙。“你们县学里头的先生哪里比得上言睿言先生的?你母亲在世时,最希望的就是能成为他的学生,如今,你替她圆了这个梦不成吗?”
成哥儿垂下了头,她对生母是完全没有印象的。他只认得一个娘就是怀瑜,可他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觉得自是有义务要孝顺林姝的。一来是因为她是生身母亲,二来因为怀瑜希望他这么做。于是便点了点头。
怀瑜很是高兴,便带着成哥儿亲自去顾府给薛铭请安。
薛铭见了成哥儿便是打心底里的喜欢,且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依稀能瞧见殷熙平和前世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总觉得是十分亲切的。
成哥儿又是个惯会讨人欢心的,自然是同顾府上下的人关系都好,不仅顾长平欣赏,一贯不大搭理人的兴哥儿也同他极好。而多年之后,他金榜题名时,薛铭发现,绾姐儿对他也是再好不过的。
因成哥儿在顾府读书,怀瑜也常来顾府走动。原本薛铭前世就和她极好的,这辈子两人自然是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薛铭坦言自己是前宁远侯夫人,怀瑜也坦言自己是先荣国公的姨娘。原本成哥儿是改了林姓养在外祖父家的,可他虽有个不怎么样的爹,却不愿意殷氏一族就此败落。圣上既没追究荣国公的儿子们,他还是想要以殷梓成的身份在这世上活下去的。
薛铭暗自替被关在天牢里的殷熙平欣慰,能养这么有骨气的儿子那是她的造化。
薛铭和怀瑜时常在一起说些家常,而怀瑜来的早些,虽这里的人比较熟悉。薛铭便托她给碧丝找一个妥当的人家,她年纪不小了,该出嫁了。
089 归宿
怀瑜做事情是极其稳妥的,很快便替碧丝物色好了人选。是城里绸缎庄的掌柜,小商户人家。
大家里的丫头配个读书人也是绰绰有余的,现如今说给一个商户……薛铭是有些犹豫的。
怀瑜如何看不出来,便道,“是个踏实稳重又上进的年轻人。家里头人口简单,父亲早亡,老母亲跟在身边。兄长常年在外地谋生,只一双小弟弟、妹妹跟在身边。弟弟如今在县学里头读书,也是个有出息的。日后挣个功名不难。”
能跟碧丝结亲,自然是不难。又细细问了生辰八字,叫来了府上隔着屏风问了问话,瞧着是个眉眼精致,谈吐不凡的。便问碧丝主意,碧丝只是红着脸,不答,薛铭却明白笑着替她做了主。
眼下正是秋月里头,婚期便定在了第二年的开春。薛铭把碧丝的卖身契给了她,从此叫她到外头去做奶奶,再不为奴为婢。
碧丝因这哭了好久的鼻子,是万般舍不得的。
碧丝出嫁的时候,碧柳多吃了几杯酒,哭的稀里哗啦。不知情的都道她是舍不得姊妹,来扬州新买的下人都羡慕她们姊妹情深,更有好心的劝道,“只不过是放出了府去,一个城里住着,如何就见不到了?往后多走动走动就是。”
“咱们太太是宽厚人,从不束缚咱们腿脚的。哪怕你素日里伺候太太出不去,碧丝也会回来见你的。”
安慰的声音很多,自然也会有些刻薄的。“谁不愿意出门去做奶奶。想来碧柳姐姐是哭自己没有这个前程。”
“都是一样带在身边的,太太也忒厚此薄彼了些个。”
碧柳听了,自然是要大骂她们一顿的。
而后这件事情传到薛铭的耳朵里,这两个刻薄挑事的就领了板子被扔出去。
新买进来的下人。对于这个看着和和气气的太太,又了新的认识。不是每一个美人都是柔弱的,还有凶残的。
瞧瞧老爷房里除了太太。一个其他女人都没有,太太自己个儿又一下生了四个,儿女双全。再瞧瞧老爷对太太那服服帖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模样,就该知道,这个太太是个有手段的。
众人哪里还敢轻慢,越发的恪职尽守起来。
碧丝走后。碧柳的确是消沉了几日。薛铭想着,她多半是想到徐卫的。总想要宽慰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
碧丝走了,碧柳的贴己话又没处说,她心中藏不住事情的。越发的抑郁。
薛铭便又探听她是否也说个人家,她却是一口回绝了。
看着薛铭,目光清澈明亮。“太太,您知道徐先生走的那一日跟我说了什么吗?”
薛铭摇摇头,其实她是很想知道的。
碧柳目光放空,仿佛看向远处,唇边荡起一丝笑意来,“他说从前是喜欢过我的,可偏后来就渐渐淡了。他希望有个真正尊敬我。爱护我的人能够跟我携手走一辈子。不应该是他这种薄情郎。”
薛铭显得有些诧异,而后却似乎懂得了什么。眼底流露出几分哀伤。
碧柳却还是笑的很满足,“倘若他真是个负心的,如何会说这样的话?越是深情的人,越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倒是那些不上心的,爱做出一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