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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铭热情的拉着贺娇兰说话。
那是个生的十分干净漂亮的小女孩,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眼间到有几分像薛铭。都说薛家大姑娘薛钰同二姑娘薛铭生的十分相似,尤其是眉眼。如今瞧着,这孩子应该是像她娘的。
她安安静静的坐着,话不多,但每当薛铭问话的时候,她都能回答的十分得体。是个体面懂事的好孩子。
她对薛铭很恭敬,也很讨好。让薛铭想起了小时候的林嫣,心里登时有些烦躁。
虽是如此,对孩子还是很友好。
说了一会话,薛铭渐渐露出了疲惫之色。贺娇兰看出来,便起身说要告辞,叫薛铭好好休息。
薛夫人却并不愿意走,对贺娇兰道,“兰姐儿,你去暖阁里瞧瞧两个小弟弟吧。外祖母再同你姨母说会儿话。”
贺娇兰飞快的扫了一眼薛铭不悦的脸色,忙点头,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067 虐待
薛夫人将贺娇兰支走,薛铭便知道她是有事情要说。于是便叫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只留下了碧丝在屋子里侍奉,碧柳和秦妈妈则守在门口。
薛夫人看着女儿有些浮肿的脸和因生产过后并没有迅速恢复平坦的小腹,有些愧疚。轻轻拉了薛铭的手,软声道,“铭姐儿,娘知道这时候跟你提兰姐儿的事儿不应该。可娘也着实没有办法。”
薛铭因生产后,身子有些虚弱。又陪了一上午的客人,此刻精神有些不济。
碧丝扶着薛铭,在她身后又垫了一只绛紫色福禄双至大引枕,叫薛铭靠在床上更舒服些。
薛铭就着碧丝的搀扶坐好,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胸口的燥气。道,“不碍事的,娘有什么便说吧。我若是能帮上忙,自是不会眼睁睁瞧着兰姐儿吃亏。可娘,您要知道,大姐姐虽然不在了,可兰姐儿的父亲还在,她还是忠勤伯府的嫡出小姐。许多事情上,我这个做姨母的也帮不上忙。”
薛夫人脸上的神色很落寞,她垂了眼眸点头。
薛铭的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薛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做了很大决定一般,抬眸看向薛铭,道,“你大姐姐走的时候,兰姐儿还尚在襁褓。她走的时候是希望能在家里找一个妹妹嫁过去,照顾兰姐儿的。可咱们家的姑娘年纪都小,旁支的亲戚也都没有了联系。便只得由忠勤伯府做主。娶了谁做继室咱们都没有置啄的余地。自古继母便鲜少有待孩子好的。你大姐夫继娶的这位世子夫人乔氏,娘家也是勋贵之家,屈身做了继室本就不高兴的。什么怨气还不都撒到兰姐儿身上。现如今她自己又有了孩子,更是刻薄兰姐儿。眼瞅着,兰姐儿就到了定亲的年纪,可忠勤伯府上都没有人上心。这些咱们都管不着,世子夫人这样苛待原配留下的女儿。自然有忠勤伯夫人管教她。可……可他们虐待兰姐儿。”说到这,薛夫人忍不住哽咽起来。
薛铭听的也是心中一惊。她听说过很多继母对待孩子苛刻的事情,可勋贵之家,很少有虐待孩子的。握着薛夫人的手一紧,紧张的看着薛夫人。
薛夫人眼眶微红,强压着叫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道,“原我也是不知道的,可昨日我叫屋子里的丫头侍奉兰姐儿沐浴,谁料她们瞧见绾姐儿后背上有许多鞭子抽打留下的印记。深深浅浅的,怕不是一时打出来的。有些个现下还红肿的厉害。怕是知道兰姐儿偷偷写信回来叫他们知道了,打的。”
薛铭震惊之余,胸中也有怒火在鼓动。
她姐姐当年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这个乔氏算计的她不知道。可这贱人。睡了别人的丈夫,住了别人的宅子,还敢打别人的孩子。身为同样被抢丈夫,夺主母位子的她,顿时升起同仇敌忾的情绪。
她紧紧握住薛夫人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和狠戾,叹气道,“忠勤伯府竟是这样丧尽天良。纵然是乔氏狠毒,忠勤伯夫人也有看着孙女虐待而不管的道理。”
贺娇兰身上的伤那么重,被虐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忠勤伯府上,忠勤伯夫人管家,世子爷屋子里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贺娇兰舍近求远写信来外祖父家里求救,显见的忠勤伯夫人不仅仅是知情,而且默许了乔氏这么做。
那乔氏是辅国公夫人的嫡亲侄女,兄长是御前得力的襄阳侯,忠勤伯赋闲在家,世子又不过领了一个闲差事,这辅国公也是荣极一时的重臣,世子又得力。娘家这么给力,忠勤伯府自然是惹不起乔氏。乔氏想要拿捏住薛钰留下的嫡女,忠勤伯府便只有睁眼闭一只眼。
可怜贺娇兰小小年纪,竟要吃这样的苦头。
薛铭想到自己上辈子留下的孩子,若非是林家的庇佑,怕是早就糟了林嫣的毒手。
贺娇兰现下的遭遇,叫她心有余悸,也更加的厌烦和憎恨林嫣。
原本她想找林嫣报仇的心,随着这辈子生活的幸福美满渐渐的淡了。可如今却又勾起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恨意。
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可因为同病相怜,叫薛铭起了恻隐之心。
薛夫人想到大女儿早逝,外孙女受苦,忍不住便哭了起来。“铭姐儿,娘知道你是个主意大的。如今侯爷在圣上跟前是得力的,纵然是国舅荣国公也忌惮三分。你又封了一品诰命,侯爷也宠着你。忠勤伯府不敢跟你们宁远侯府作对。娘不求你别的,只求你让兰姐儿在你这里多住些日子,叫她养好了伤。女孩子身上若叫留了伤疤,日后岂不是叫丈夫嫌弃。”
女孩子的肌肤娇贵,小小的伤口若处理的不好还会留下伤疤,何况是贺娇兰这样被时常毒打。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有吹弹可破的肌肤,贺娇兰是忠勤伯府的嫡女,日后定是要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越是高门的男子对妻子的要求越多。她若嫁人,没有娘家的支持,定是要以讨好丈夫和婆婆为己任,才能够稳得住脚。若有伤疤,叫丈夫嫌弃了,这前程便就堪忧了。
薛铭叹气,安慰薛夫人。“好了,娘。您不要哭坏了身子。兰姐儿就留在我这里,我自会写信告诉忠勤伯府。侯爷的先生是蜀中名医,我请他来给兰姐儿瞧瞧,定是不叫她留下伤疤的。”
薛夫人听了,连忙摸了眼泪。点头,又是十分愧疚的拉着薛铭的手道,“铭姐儿,这个节骨眼给你添乱,娘实在是对不住你。”
“添乱什么?兰姐儿这么大了,又不用我抱着。我不过是找几个稳妥的下人侍奉着,叫收拾几间好房子来给她住。哪里就麻烦了?”薛铭宽慰薛夫人,说的很是轻松。而后又拧了眉头,神色凝重道,“但是娘,我也就只能帮她到这里。婚事上,自有忠勤伯府拿主意。我不能置啄半句。如今我们侯爷得圣上信任,贵妃娘娘也得宠爱,越是显贵,便越是叫人眼红。不知有多少人日日等着我们侯爷出错。我若管兰姐儿管的过深了,难免忠勤伯府不高兴。到时候若拿这个诟病我们宁远侯府仗着权贵欺负别人,岂不是要给侯爷添乱?”
薛夫人是个拎不清的性子,很多话都要说的清楚明白了薛铭才能放心。
薛夫人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她也不敢奢求叫薛铭给贺娇兰的婚事做主。于是便点头道,“铭姐儿,你放心,娘有分寸。想要保护兰姐儿,但也自然是不会叫你为难的。为官的难处,娘都知道。你爹这些年如履薄冰才到今日,娘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薛铭点头,暗叹其实薛夫人也不是那么废柴。
又哄劝了她一番,便叫人送了薛夫人出去。
而后又吩咐人去给贺娇兰收拾几间屋子出来,在自己的二等丫头里分出去一个给她使唤。又拨了两个粗使丫头过去。这才放心的歇下。
贺娇兰留了小丫头将薛铭和薛夫人的对话听了个原原本本。
那小丫头觉得薛铭答应薛夫人时有些勉强,而且既然帮忙就帮到底。自家姑娘若是能说个好人家,她日后陪嫁也能有好日子过。
她虽是不停抱怨,贺娇兰却并不这么觉得。薛铭能够收留她,并叫人给她看伤,便已经是极大的恩德了。她自小从未曾和这位姨母见过面。且听说她姨母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出嫁到了忠勤伯府,她们姊妹的感情不一定有多好。她之所以能收留自己,完全是因为出于本心的善良。
她也不想给姨母和姨夫添乱。
顾长平晚间回来的时候听薛铭说起贺娇兰的事情,也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继母压榨下生活的凄惨回忆,也同情不已。道,“你只管娘她留下住着,我自去请了言先生来给她看伤。”
其实贺娇兰这事情,若叫忠勤伯府记了仇,对顾长平是很不利的。本是想着好好同顾长平说说,莫叫他不高兴。却不料顾长平是完全支持的态度。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