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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了拐,进了厅子,灯光不十分亮堂。却透出一种静谧,悄悄的,宛若细水一般便要流进心里去。
杨姐见了圆杉一喜,“呀,杉杉回来了,快,过来洗手!”她拉着她进了厨房,里头有个高大的身影。
她几乎是要逃。
转念一想,为什么要逃?
错,在她吗?上次便已经说得清楚,她该是磊落的。心下一转,抬起头时便笑得宛若雪水一般晶莹,眉梢满满是温婉。
杨姐热心地介绍,“行了,待会儿再盛饭!”
她看到他身影一顿,想来,已经知道她是谁。
“来,这是我侄子正琪!这是公司的实习生,杉杉,”凑到他耳边,用着圆杉都能听见的声音说着,“好女孩儿,机会哟!”
她看见他放下饭碗,灶台清脆地乘着这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看她。
两人的目光相撞,仿似流转了千万经年。
圆杉笑得有些僵硬,却又骄傲地昂起头来,“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路圆杉。”她看见他嘴角噙着抹苦涩的笑容,怔了一怔,也伸出了手,“你好……苏正琪。”
手握在一起,几乎是一秒钟,她便果断松开来。他动作顿住,呆了片刻,才缓缓放下。手掌在裤侧,来回地摩挲。
不知眷恋些什么。
他哭笑起来,笑得有些浑浊,该是一早想到这后果的。既然做了决定,他有什么资格后悔,悔恨?片刻便收起心绪,双眼一眯,好似温润的公子哥。
哪怕他身世是如此卑微。
杨姐虽是农村妇人,到底是盛光聘的专业人员。也算是在场里打滚多年,察颜阅色不在话下。她敏感地知晓眼前这两人有些什么,又叹息,自己有什么立场去管?杉杉的确是够格让她这心高气傲的侄子低头。希望他们……好好把握。
饭桌上几乎听不见苏正琪发表什么,都是杨姐在说,她附和一两句。
杨姐余光瞄到这宝贝侄子就知道捧着碗白饭,心下是着急得不行!趁圆杉走开便急忙瞪他几眼:“你这孩子!抑郁什么?平常怎么不见你这失魂样子!好好把握!把握知道吗?杉杉是好女孩!要是谈恋爱,谈个两三年就该领证了!”还想再嘱几句,便见圆杉回来。立马闭上了嘴巴,热情地招呼。
苏正琪哪里不懂?除了苦涩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好。
他跟夏情好了后,她却迅速结识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人是隔壁学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她喜欢,甚至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能怎么办?他一身傲骨,便是被这样挫了回来。折损了尊严,也赔了前程。
他怎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夏情身上?!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成为曾经他最不屑的人。
他多想跟舅妈说,他真的不配。
回不去了,他会堕落。
吃完了饭,杨姐很有眼色地让他出去送圆杉一遭。
、骄子自卑
旧爱相逢。无非两个结局,一是旧情复炽。二是彻底撕破脸。他们似乎属于第三种,不是情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
很静谧,谁都不好说话破坏这气氛。两人很久都没有这样散步了,以前他们总爱牵着手,眉飞色舞地谈天说地。大到讨论国事,小到厮磨生活。以前那样密不可分,现在却是生分到中间能插入两个人。
时光似乎格外偏颇他们,那种宁静的悠远似是没有改变。
苏正琪终是打破了沉默:“你……还好吗?”
圆杉一听,不由得微微一笑。为什么分手以后总会来问她好不好?她好,又如何?不好,他会难受?
“说这样的话有意义?”
沉默。他垂下了眼睫,语声有些涩然:“杉……师妹,你……”想了半天,却是连称呼都不知道。他没有忘记那天在咖啡厅的对白,踌躇了一下。连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苏正琪,要说什么就爽快点。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磨叽!”圆杉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前这个男人精神似乎不太好,一副好容貌生生折了不少傲气。
“我……”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就这样两个人呆在一起说说话也很好。他奢望什么?
圆杉看他这副样子,咬牙道,“苏正琪!你什么时候成了这副鬼样子?以前的你跑哪里去了?!”
她怎么就这样眼瞎!究竟看中他什么?好好一个天之骄子怎么成了这样子!
他一震。笑了开来,低沉的笑声荡在这夜里,蹉跎了过往,笑倒了曾经。
“你以为我想?这样一个身世你叫我怎么跟你说?谁会相信苏正琪这样一个人会有多自卑!”把抑郁在胸中的情感嘶吼了出来,一抬眼,对着圆杉怔愣的眼睛,笑意更甚。
圆杉看着他红了双眼,细碎的情感似乎从笑声中慢慢碎裂开来。心里,有点疼。她……怎么也想不出苏正琪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能全怪他吗?也怪她,那时日日伴在身旁,却连他心里的想法都没有摸清。
似乎对她有这样的反应是意料之中,“我一家都活在底层,整个家族最有出息的就是我舅妈。你叫我怎么跟你说?理由?有什么理由比得过家里有一个嗜赌的父亲一个半身不遂的母亲来得充分?这是个什么社会?没有钱、没有人脉、没有关系有什么出息?!无论我多用功,都不可能成功!”失却冷静地把萦绕在心中的想法都吐了出来,而后安静地看着她的反应。嘴边的笑意一下一下地扩大,圆杉摸上了那张脸。指尖扫过他的唇角,微微一按,声音沙哑:“别笑了。看着就难受。”
她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家里是这样的情况……
手上传来的温度令他一颤,他别开了脸,“路圆杉,我不需要同情。可怜我?你尽管笑。”
她的手顿在空中,愣了片刻,才讪讪收回。她忘了目前他们倆的关系,忘了前尘往事。他的伤害,她的眼泪。可是她真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有多骄傲,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又有多难受。
“笑?我又有什么资格?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这世上有那么多身世值得骄傲的人,其中不包括你,也不包括我。要是我一早知道……”要是一早知道?会怎样?
谁知道。至少当初不会那么讨厌。
他没有说话,夜风低迷,风尘掩了她的眼睛。所以无法看清眼前这人一闪而过的异彩。
以前费了那么多的力气去想失恋的事,想眼前这个人。就算错了又怎样,她大度,能原谅。但怎样也绕不回当初。
“假设性的东西不要说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纠缠你。我只是……”他抬起了头,夜空暗淡,竟是一颗星都没有。他眯起了眼睛,“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与你错过。不甘心自己变成如今这模样。不甘心夏情抛弃他。
不甘心自己一身傲骨,竟然只剩这森森白骨。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杜卿婷了。一早便把事情报给了杜瑞博,对方叫她不用担心。她也知道杜叔的能力,但忍不住。
她忘不了那天婷婷的情绪,表情,声音。
颤抖,扭曲。
那个杜卿婷,她不曾见过。
她说要到非洲去,她便特地上网搜了有没有组建非洲医疗队的信息。倒是搜到了,出发时间就在一周后。她打了很多通电话,她不接她电话,却也没有关机。
或许她也在等一个理由,能让自己留下。
这天下班有点晚。有份评估拖了班,出了公司门口她如往常一般走去坐公交。
夜色较之前浓郁,风也有点大。她加快脚步,尽量往路里头靠——这是常识。要是走在路边很容易被飞车党打劫。
唰的一声,她条件反射性地转过头看去。竟见到一辆面包车急刹车还没完全停下,车子还在滑行的时候车门开了,下来一群人朝她跑来。暗叫不好,见到有人手里抄着白布,那必定是蒙汗药,哥罗芳之类。
对方人多,又有武器,来势汹汹。她心知敌不过,唯有一边叫救命一边跑,还不忘掐通一个电话,尽管她已经忘了最近的一个电话是谁。但总算是不会失却希望!
路边也有人见到,却避之如蛇蝎。圆杉苦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手探进包里捏着手机,然后边跑边揣进袋子里。但愿对方不要正在通话中或者关机。这样的事情她遇到得多了,经验也老道。只是想不到,时隔多年,还能再尝绑票滋味。
她失去意识前想的第一件事是:妈的,哥罗芳致癌!
、遭遇绑票
陈子岭的脸色有些苍白,素来注意仪表的他如今衣襟闲散,一脸胡茬,眸里无光。
简俊把他领出来,孩子气地摸摸他的头。不由得噙了抹笑意,“哟,怎么搞这副样子了?”
他挥开他的手,两人坐进轿车里。拉了车帘子,他才挨在靠椅上,眸色清明:“怎样了?”
“还不错。”简俊交叠着长腿,一晃一晃,桃花肆意。
过了一会,才静静补充:“差不多都办妥了,杜叔的资金的确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