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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顺滑的发丝之间,绕了起来。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没有言语,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似的。
“想去哪里?”
“随便。”张奈禾心底乱糟糟的,好像真有一头小鹿在她的胸口乱撞。
“晚上回西郊?”
“嗯。”
“那去香山吧。”
“好的。”张奈禾美滋滋地坐上了副驾驶座,男人低沉的歌声好像挠痒痒似的拂过她白皙的皮肤,叶敬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啪地关掉了CD。
良久,车内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叶敬英好像是从刚才的状态里走出来了,而张奈禾也清醒了许多。靠,暧昧真是诲人不倦呀……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叶敬英,踌躇着,难道两个人真要不明不白地顺其自然?那样会不会把她给憋死?在忍耐力方面,张奈禾佩服叶敬英到吐血的地步,他怎么能,怎么能整整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居然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叶敬英淡淡道。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其实心里也在打鼓。他第一次跟异性单独出门,还是个不太熟悉的女孩子,还是在不太熟悉的地段,还是……他自己到底在抽什么风。
两个人买完票上山,虽然红叶已经落了,但是人依然不少。
叶敬英和张奈禾被人群冲散,他无奈地眺望了下身后的小不点,二话不说地冲下去拉住了她。其实,他都想半天了,到底是拉呢,还是不拉呢……
张奈禾的脸蛋红彤彤的,她刚才别扭半天了,丫的,你一个人跑那么快做什么,也不管我!
“小心点。”
“嗯。”
“我们换条路吧?”叶敬英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皱紧了眉头。
“好。”张奈禾点点头,汗水顺着太阳穴往下流。靠,这个男人不会累吗?她常年不运动了,刚爬一会儿就连呼带喘的。
叶敬英拉着张奈禾漫无目的地向上爬,其实他挺紧张的,所以连头都没怎么回。
张奈禾心情非常复杂,她累得要吐血了,却不好意思让叶敬英停下,两条小腿紧到快抽筋了。这个笨蛋男人,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体力根本没法跟当过兵的人比吗?
咕噜——
张奈禾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过了一会儿……
咕噜——
某人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那个,你没吃饭吧?”
“嗯。”叶敬英转过身,看看天空,看看地面,就是不看她。他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
“那我们去吃饭吧?”张奈禾非常识趣地提议,她真是不想爬山了,刚才之所以同意来香山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叶敬英痛快地应声,两个人傻了吧唧地原路返回,但是两双手,却很自然地牵了起来,并且没有松开的打算。
“回城里吃吧?”张奈禾轻声说,脸蛋始终保持着红润的状态。他们现在跟男女朋友似的……
“可以,哪里?”叶敬英依旧是一副酷酷的表情,但是言语比最初温柔多了。
“你爱吃肉吗?”
“嗯。”
“南门涮肉吧,那挺正宗的,而且是烧炭的!”
“好!”于是两个烧包啥也没干准备回家。
“是南二环吧。”
“嗯,景泰桥往北,天坛南门门口。国家足球队的老去那儿吃,我在那儿看到过姚明。”
“……”姚明,足球?
“呃,不是,因为那离体育馆路近,运动员去得多。”
“嗯。”
车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张奈禾快抓狂了,她本身就是个磨叽的性格,以后该怎么跟叶敬英相处啊。其实叶敬英也不是那么没话说,只是有点不太适应,他总觉得张奈禾对于他来说是有点不一样的存在,连带着更加谨慎了,主要是,他实在想不清楚他们应该是以怎样一种关系存在。
丁零——
电话来了,把两个人都救了。
“喂,小禾,你不会受刺激后打算放弃学业了吧。”瑶瑶的大嗓门清晰地传入了叶敬英的耳中。
“你小点声!”张奈禾无奈了,低声道,“我明天就回去上课!”
“嗯,别忘了你的选修还差两分呢,这要是又挂了,你还毕不毕业了。”
“好了啦,我的大姐,我一定按时去上课。”
“还有,今天马列点名,你没来,我说你去医院了,记得拿假条来销假。”
“嗯嗯……”张奈禾快过糊涂了,还以为是周末呢。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叶敬英,这家伙虽说背景挺强的,但是也不像个待业的主儿。他上不上班呢?或者说部队里没任务吗?他们才刚刚萌芽的那啥,不会就这么被距离和时间冲淡吧。
“没别的事情了吧?”莫名其妙,张奈禾总觉得叶敬英在用眼角扫她。
“我想想哦……对了,亲爱的,你最近不难受了吧。”
“呃,好了好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张奈禾急忙撇清楚,她突然觉得,车里的空气有点寒。
“我跟你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一个新的,实在不行你就考虑考虑我哥吧,我看他挺乐意的。”王瑶瑶不知道张奈禾和叶敬英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建议道。
“咳咳,明天见面再说吧!”
张奈禾立即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入包包,目视前方,好像啥都没发生过似的。
“是谁?”叶敬英发问了。
“王瑶瑶,我最好的朋友。”
“我是问她表哥。”
“她三个表哥呢。”
三个?叶敬英撇了撇嘴角,淡淡道:“要介绍给你?”
“什么啊,你别听她胡扯。”
“没兴趣?”叶敬英挑眉,胸口酸酸的。
“是的,没兴趣!我不喜欢。”
“那张蜀青呢?”叶敬英突然停车,转过头直直地看着她。
“我也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干吗啊……”张奈禾慌了,她被那双深邃的眼眸盯得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叶敬英探了下身子,离她越来越近了。
“这……”我靠靠靠靠靠!张奈禾被他挤得无处可逃,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呀。
嘀嘀嘀”
一阵喇叭声从后面响起,张奈禾指了指窗户外面超车同志的中指,小声道:“你被鄙视了。”
叶敬英无所谓地耸耸肩,深深地看了奈禾一眼,淡淡地道:“那一会儿再说。”
说啥?张奈禾对他彻底无语,哪里有这样追人的啊?强迫式?我凭什么告诉你,讨厌!
“别以为开着武警部队的车就可以在十字路口随便停车!”交警同志非常帅气地在叶敬英的车上贴了张罚单,骑着小摩托飞快闪人。
“哈!”张奈禾突然觉得特别好笑,笑了出声。叶敬英居然没生气,只是瞪了她两眼,嘴角却轻轻扬起,带动着整张脸的表情微微一动,给刚毅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柔和,看得张奈禾那叫一阵阵心动,真是好大好大的一枚帅哥呀……
叶敬英没来由地心情大好,轻笑道:“看我做什么。”
“好看呗!”张奈禾不经大脑地顺口而出,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嗯?”叶敬英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说呢,性子真二呀。
“没事。我就是觉得这么看你挺舒服的。”张奈禾脸红脖子粗地勇敢道,说出来又不会死人。她觉得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交集,如果不大胆一次,便没机会了吧。
“哦,那你继续看吧。”叶敬英摇了下脖子,淡定道。
“啊?”
张奈禾诧异于他的反应,美滋滋地坐直了身子,一双大眼睛专注地溜达在叶敬英的脸上。这家伙的意思是不是说,嗯,默认了?男女之间的交往应该是这样轻松愉快的吧,刚才那会儿实在是太憋了。现在才是正常的吧?
“我在开车!”叶敬英突然道,声音粗粗的,带着一股子意味不明的味道。
“我知道……”张奈禾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心情大好,他肯定是有感觉的。于是身子又向驾驶座方向蹭了蹭,整个人就占了自己半个座位。
“你……”叶敬英开始心慌,靠,离他真么近做什么,这女人太影响他了。
“你,嗯,怎么说呢,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张奈禾索性半跪在副驾驶的坐垫上,冲着驾驶座问道。她真的说出来了,天啊,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叶敬英愣了一会儿,最终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他的手心里出了好多的汗水,心中有一股从未感觉到过的暖流到处乱窜,窜得他真想一巴掌把那个惹人心烦的小丫头……扑倒。
“我觉得我可能,对你有点想法。”张奈禾自顾自地剖析了起来,目光执着地盯着某人的侧脸。
“嗯……”丫居然回应了。
“那你呢,我可怕再理解错别人的意思了,否则我宁愿单身。”张奈禾紧张地等待着。
啪的一声,叶敬英拍了下方向盘,一个右拐,停车了,淡淡道:“下车。”
“什么?”不是吧,一个表白就被轰下车了?
“我们不去南门吃了?”
“我觉得我开不到那儿……就……嗯。”叶敬英下车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