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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点被□□,这样的要求合情合理,阿希姆短暂了愣了一下,显然找不到话反驳,后面的雷恩更是双手捧心,皱着脸心疼得要命的表情。
少说少错,陈曦又歉意地笑了下,断然切断通讯。
她想了想,嘬起嘴朝那只松鼠吹了声口哨,由于战争造成的生物断层,帝国禁猎将近百年,松鼠并不怕人,歪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拖着大尾巴跳向空中。
陈曦抬头看它,松鼠红褐色的大尾巴在空中蓬松地招展,它摊平四肢,把自己摆成大字形的柔软肉垫,顺利从这棵树的尖梢滑翔至另一棵树的嫩枝巅上,压得那片半青半红的枫叶上下荡了荡。
陈曦对它招招手,松鼠顺着树干滋溜滑下来,竖起身体后肢站立,大尾巴裙摆似的摆在身后,两颗豆豆眼滴溜溜看着她。
怎么引它过来呢?陈曦想着,在各个口袋里摸了摸,阿希姆的军服里当然没有糖块,破牛仔裤被她前后两块的披着当短裙,其中一个裤袋里还有……烟……
摸到烟,陈曦突然想起来,打开盖子反过烟盒在手掌里抖了抖,除了过滤嘴香烟,一颗圆滚滚的戒烟糖也掉了出来。
她剥开戒烟糖的纸包装,在手心里一抛一抛地引诱松鼠,等它的小眼睛盯着糖上下浮动,跃跃欲试,将糖放到地上,踮起脚尖轻悄地走开。
陈曦在地上捡了一棵小石子,想想觉得不好,干脆脱下阿希姆的军服拎在手中。
松鼠果然迫不及待地跃向戒烟糖,她张开军服一扑,那小小绒绒的团子便被困在了怀中。
阿希姆没有理会雷恩在耳边絮絮叨叨,他一直盯着地图上代表陈曦那个红点,她似乎在原地停留了很长时间,长得他又忍不住焦躁起来。
在他化冲动为行动之前,红点终于动起来,计算显示为四米每秒,是正常人奔跑的速度。
红点深入地图上的绿色带状区域,那是一大片枫树林围绕着湖泊,单纯作为观景怡情是个不错的地方。
阿希姆略微放心,在腕表上按了个键,收起地图。
“怎么样?”雷恩一刻不能安分,立刻跳到他正面,“陈曦安全吗?”
他毫不顾惜自己的高贵身份,一张俊脸皱成团,满满的心疼和关切。阿希姆看着,突然有点羡慕他,他自己永远学不会如此直白的表露感情“她没事。”他顿了顿,“抱歉,我没能护好她。”
雷恩一怔,倒是真有点想发火,被他这么说也发不出来,只得颓然挥了挥手。
“何止是你,我也一样。”他回头瞪平躺在车里的杨欢,“等那小子醒过来再收拾他。”
阿希姆也看了眼悬浮车,转眸望向辽远无垠的晴空。
“来了。”他忽然开口。
雷恩跟着仰首眺望,抬起左手遮挡阳光,看到凝固一般的蓝天深处多出一个小小的黑点,随着距离的拉近黑点逐渐变大,喷溅的气流带起了风。
风吹乱他的头发。
这里是必经之路,陈曦想着,端坐在枫树横枝上,一刻不停地抬首望天。
那只松鼠带着她的腕表钻进密林深处,她把浑身上下连同推进器细细地察了一遍,确认没有第二个追踪器。
然后,她能做的只有等。
二十五到三十分钟后,湛蓝天幕上划过数道稍纵即逝的云烟,陈曦急忙按下启动键,“嗤”一声轻响,推进器载着她轻盈地升上半空,远远地缀在气流后方。
“1、2、3……”陈曦数了数,六个人,比她想象中少。
她操纵推进器已经得心应手,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速度或快或慢,手柄上的能量显示已经告急,她还没想好回程怎么办。
气流形成的烟云划过六道弧线往下走,陈曦知道阿希姆他们要降落了,也调低了自己的飞行高度,只维持在十来米,与普通枫树的高度相等。
她几乎是在枫林顶端边飞边跑,将自己和阿希姆一众的距离拉近到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一百米……
站在树梢能望到不远处有小块林间空地,非常适合降落,如果她是阿希姆,必然会选择那里。陈曦熄灭了推进器,脱下来顺手挂到某棵树的树梢,也不耐烦做记号,她有预感回程用不上它。
阿希姆的红色军服实在太显眼,陈曦干脆脱下来围到腰间,把破牛仔裤当胸围换上来,又就地采了些红枫叶插到身上,乍看来颇有几分隐匿效果。
她捏着那柄锯齿匕首在树上纵跃,学习那只灵巧的松鼠,等到和空地的距离再次接近到五十米,她又停下来。
陈曦给自己定的心理预期是十米,五十米应该属于安全范围,但她提前听到了脚步声,这让她反应迅速地变成了木头人。
又等了片刻,脚步声比刚刚更清晰地传过来,三人以上,还有干裂树枝被踩断的“咔”一声脆响,不可能来自这区域习惯独行的野兽。
陈曦将自己紧紧地贴住树干,屏住呼吸,透过叶片的缝隙望下看。
六个迷彩装束的士兵鱼贯走过来。
☆、第二十九章 -白日杀人
六个人都带着面罩,穿着一式一样的丛林作战服,陈曦一眼便认出当头那位宽肩窄腰长腿的美好身材。
阿希姆换了衣服,这次干脆把整张脸都藏在黑色面罩底下,戴着一副形状有些奇特的眼镜,陈曦怀疑那是类似腕表的特殊装备,愈发不敢轻举妄动,紧贴在树干上,许久才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再轻轻吸气。
一行人走得很快,离开空地进入林间,地面堆积的落叶渐厚,脚步声也逐渐变轻,最后微不可闻。
陈曦暗中计算他们的行进速度,2米/秒,等他们走出去五分钟左右,她开始动了。
滋溜滑下地,陈曦追着六人前行的方向走,她稍微加快了点速度小跑,时不时躲闪到树后,以锻炼身体的反应能力。
她很快又看到六人中最后一位的背影,立即缩到邻近一棵枫树背面。
默数了十下,她正要再次窥望,心中忽然一动。
陈曦的直觉是一种很没道理、很难控制的体验,那更像是人体五感一瞬间收集到资料,大脑在她意识到之前已经处理完毕,省略过程,仅仅给她出简明扼要的指令。
此刻,她骤然直觉到了危险。
陈曦毫不犹豫地往上一蹿,将自己挂到枫树干上,手脚并用,像猫科动物那样敏捷地攀援,五秒之内已经爬上十米高,埋头钻进树冠。
她面朝内紧巴住树干,放缓呼吸的频率,垂眸透过枫叶往下看,竖起耳朵听。
没有听到脚步声,但阳光投射下来,一片阴影缓慢地从树干的那一面渗过来,拉长、变大,组成一个人的影子。
陈曦看到阿希姆出现在她的正下方,他低着头,似乎在满地落叶中找什么,突然抬起头。
他抬起头,太阳偏爱地穿越枫叶的间隙看着他,为他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他站在那里,新换的衣服并不合身,颈扣开了两颗,露出一片白得晃眼的胸膛。
他还戴着那副眼镜,黑头罩却已经摘下来,浅金色的头发融进光芒中,从鼻梁到唇的线条完美得仿佛晨光中的神祗。
他那副眼镜看起来像防风镜,似乎是黑色,镜片中时不时却闪过一道比阳光更炽亮的金色光芒。
阿希姆抬头像是在接受阳光的洗礼,又或者是看她……陈曦衷心祈望不是后者。她不敢多看,调整呼吸,闭上了眼睛。
以后的一段路,陈曦不敢再下地冒险,继续像只松鼠那样在树梢上跳跃。她推测阿希姆应该有某种能够监测到活动生命物体的装置,很可能是那副眼镜。既然他没有发现就藏在树上的她,陈曦猜它不擅长监测垂直距离。
她把距离保持在三十米开外,这样她发出的声音可以混在鸟鸣声和风吹树叶的轻鸣的,不至于被跟踪的众人察觉。
中途又被她遇到一只松鼠,小家伙不约而同地和她一起从树梢起跳,身处半空的时候扭头发现了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这还是陈曦头一次听到松鼠的叫声,不是她想象中的“吱”,而是“咕”,非常响亮。
她这段路程已经彻底把手脚活动开,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抓,一把揪住松鼠毛茸茸的大尾巴,另一只手拍击目标枫树最近的树枝,藉着反弹的力量升高半米,抬脚一蹬再一个旋身,稳稳地降落到树桠中心。
她拎着那只松鼠的尾巴将它倒提起来,看它可怜巴巴地晃荡,想了想,觉得很有用。
陈曦稍微加快了速度,阿希姆六人赶路已经超过半小时,接近四千米,感觉上愈来愈接近目的地。
当一行六人再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陈曦离他们不到一百米。
距离大幅度缩短只能是六人降低速度,甚至停了下来,陈曦心中有数,溜下地来用最快的速度冲刺一段,然后飞快蹿上最近的一棵树。
她默数五十下,计算着阿希姆又发现异常走过来的时间,往树下一抛,那只松鼠立刻“咕咕”叫着翻滚下去,半空中伸出小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