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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么多事儿你都挨过去了这点子事儿他妈算什么?!你发什么疯?!”
随着嘭的一声关上洗手间门,唐苏瑾打了一个寒颤终于清醒了过来。
这是谁啊?
干枯的黑色头发乱七八糟的散着,双眼通红,嘴唇肿的好像是红的辣椒。
这面镜子怎么看起来这样眼熟呢?对了,是他送的。
他说:“你想我的时候就对着这一面镜子叫一声‘阿琢’,我就会出现了。”
那个时候,唐苏瑾还戳着他的脊梁骨,嗤笑,“瞎说,你这套就只够骗骗小孩子的。”
唐苏瑾用手指抚上光滑的镜面,镜子里的女人也用手抚上来,两个一模一样的食指触碰在一起,就在天花板灯光聚焦在镜面的那一点上,像是燃起了火花。
“阿琢……”
“阿琢……”
唐苏瑾扶着镜面,缓慢蹲下来,抱着双腿蜷缩在地板上,划过脸颊淌进嘴角混杂着的水液,是咸涩的,这是眼泪吧。
“骗子,你都是骗人的。”
*******
以前,叶琢没有觉得生活中一旦少了一个人会怎样,就算是独自一人到异国他乡生活了近十年。
生活是自己的,一个人的。
但是,当他将钥匙交还给唐苏瑾的那一刻,他感到了自己这一层铜墙铁壁的生活,抽出了一块铁板,自己那一些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哗啦啦的流淌出来。
这些天,他没有去搬东西,林辅倒是打过来一个电话,“那个……苏瑾姐让我把你的东西整理好了,搬到你借给我住的房子里。”
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了么?
其实,叶琢是困惑的,这一份爱情,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他承诺给她的,给了多少?
叶琢见过江允卿,除了婚礼当天那不远不近的一面,还有一次是在爸妈那里。
江允卿眉眼之间都是浅浅淡淡的,或者说是生冷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外交官的气质。
其实有一句话是对的,当气质将外表掩盖住的时候,那你就成功了。
叶铭上校在婚礼第二天就回军区了,其实婚礼当天也是陪着叶琢在酒吧里买醉的,叶铭的假期还有一个多星期,但是他申请提前结束了。
“阿铭军区那里忙,你就担待着点儿。”叶母笑着开口,对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比那个唐苏瑾看起来不知道好多少倍。
“不要紧的,妈。”江允卿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说,“下午临时有一个外国代表团,我必须走了。”
叶母站起来,“阿琢,送送你大嫂。”
叶琢出了门,始终错后江允卿半步,一直走到停车库。
“你回吧。”
“要是我哥不先结束假期回军区,你恐怕也会自己申请外调吧。”叶琢忽然开口。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会申请外调?!”江允卿说着就钻进一辆银白色的轿车里,摇下车窗,冲着叶琢眨了眨眼睛,“我会申请永久外调。”
这是父母口中,家族谱上的门当户对。
只不过,这是另外的故事了。
******
春分这一天,下了一场小雨,算是给北方的沙尘暴的一次洗礼,林商给唐苏瑾挂了一个电话。
“你那里有多少存款?”
唐苏瑾估摸着报了一个数字,“算上陈老爷子留给我的,就这些了。”这两个月算是坐吃山空了,一点精神头都提不起来。
“你那儿还有我房子的钥匙是吧,房产证各种证件就在我房间的第三个抽屉里。你听着,那套房子我抵给你了苏瑾,我买了两年,我找一个房地产的朋友以现在的市场价保守估了个价,估计三百多万。”林商深吸了一口气,“你把你的钱尽快划到我的账上,剩余的钱我回来还你。”
唐苏瑾倒抽了一口气,“林商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妈的不用你管,你还怕我拿了你的钱跑了?!”话筒中静了一会儿,林商烦躁地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唐苏瑾扑哧一声笑了,“林商,我知道你心里知道我就是那样的人,我现在就去打给你。”
“这件事儿等我回去了再给你说,”林商顿了顿,“那房子里我的东西你喜欢的就尽管都拿去,不要的就丢在那房子里一起卖掉。我一会儿给你发一个号码,这人姓赵,他认识不少房产商……”
“林商,”唐苏瑾打断她,“我不缺钱,那房子放在那儿还升值呢,我也省得去投资了。”
林商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苏瑾,叶琢一个月前来找过我……”
唐苏瑾放下电话,两只手交叠扣在后脑勺上,仰躺在床上,看着缀在天花板上的满天星,心中好像被掏空了一块。
也好,借林商的口说出来。
唐苏瑾忽然大笑起来,她想起林商讲故事的时候需要搜肠刮肚地找寻合适的词合适的句子,不时的冒出一两个很糙的话,叶琢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她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索性就闷在枕头里。
他怎样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
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唐苏瑾必须要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她本来已经对实验附中那一份铁饭碗的工作不抱希望了,因为在开学前夕她走的匆忙,又没有什么心情解释清楚,算是无故停课近一个月。
但是,当她接到黄校长的电话,还是吃了一惊。
虽然说这一回重新走进实验附中的校园,颇费了一番周折,还是得谢谢程言。
这一顿饭,实在是不能往后推了。
“谢谢,我敬你。”唐苏瑾端起餐盘旁边的酒杯,与程言举起的酒杯相碰,乒的一声。
“要不是这样,你还真是难请得动,吃顿饭都得排到世界末日去了。”程言在柔软的灯光下笑的温文尔雅。
“程书记可是大人物,”唐苏瑾凑过来,“话说回来,黄校长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人情?”
“想知道?”程言问道。
唐苏瑾顺着程言的话,十分真挚地点头。
“不可说。”程言回的煞有介事。
不可说……
佛曰,不可说……
这样一句话,唐苏瑾记得清楚,除夕夜晚的那一夜,叶琢好像变戏法一样在漫天火树银花中,将钻戒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故弄玄虚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佛曰,不可说……
唐苏瑾凝视着自己空空的右手无名指,那一枚和叶琢手指上同一款的钻戒被丢在抽屉里。
但是,她心里还是留存着一丝念想的是吧?林辅在绑着叶琢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犹豫了许久,将手指尖就套在抽屉里的那一枚戒指中,也没有拿出来。
一旦戒指没有交回去,他们就算还有一丝联系的,对吧?
“苏瑾?”程言看唐苏瑾忽然愣神,眼光潋滟地盯着杯中的红酒,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事儿吧?”
唐苏瑾手中虚拿着的酒杯晃了一下,哐当酒杯被打翻,红色的酒液从透明的有机玻璃流淌下来,滴在唐苏瑾的米白色套衫上,泅开一大片。
程言忙递过来纸巾,一边的服务生也迅速地将桌上的红酒擦了干净。
唐苏瑾匆忙站起身来,对程言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唐苏瑾刚刚离开,她慌忙中放在桌面上那一包抽纸上的手机就响起来。
程言用纸巾擦拭完手,将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是两个字,“叶琢”。
程言的手指顿了顿,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小瑾,你能不能不要走呢……我求你,留下来吧,那些都不重要的,我都可以不要,真的,我只要你……小瑾……你答应了我的求婚了的,求求你……”
话筒里传来的叶琢醉醺醺的声音,程言的手指有点发颤,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他果断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将通话记录中的这一条记录删去。
这一个多月来,叶琢是慕双“启明星”里的常客,经常醉到需要人扛着出去。
然而回到家里,叶琢还需要吃下一种特效安眠药来辅助睡眠。
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原来自己竟然打过那样一个至关重要的电话,但是他的通话记录中,清清楚楚地显示着这样一条电话记录。
28秒……
他到底说了什么呢?
叶琢用拳头敲着自己的太阳穴,“混蛋,你说了些什么……”
但实际上,他是欣喜的,因为唐苏瑾终于不再拒接他的电话了,这种高兴产生的结果,就是更加毫不顾忌地喝酒。
“阿琢,怎么搞的?”慕双终于有一次直接挡住了叶琢的酒杯,“你想把自己喝死?!”
叶琢摇摇头,仿佛已经有点醉了,口中的话完全不着调,“我见着林商了,她很好。”
慕双伸出拳头用力锤了叶琢的肩膀,“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叶琢顺着慕双胳膊的劲儿虚晃了一个太极,将桌上的酒杯端起,然后仰头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