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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琢也乐于顺水推舟,连忙点头。
叶母瞳孔蓦然放大,好像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
叶文淑用肩膀撞了撞叶琢,小声问道:“哥,是假的吧……”
“真,百分之二百的真,别瞎说。”叶琢回道,顺便也解释了叶母心中的疑虑。
叶文淑笑笑,“要是真怀上就好了,仲仲都快三岁了……”
“怎么没带我那小外甥过来?”叶琢笑道。
“他爸歇着,留在家里了。”
叶母已经恢复了冷静,“还不知道是谁的种,阿琢,我和你爸就当你玩玩。”
“我很认真,等过了这段日子我们就办婚礼。”叶琢很恼火,双眉扭着。
“她是婊子,你表哥那儿受的罪还不够?”叶母气的连筷子都哆嗦到了地面上。
一时间静的很,只听见洗手间的水流声忽然大了些,掩盖住这一份难堪的沉默。
“妈,”叶琢一拳捣在桌上,桌上的碗碟都跳起来,“那你儿子我是嫖客行了吧?!我就是要娶她,正大光明的娶她,跟你们没有关系!”
“你还当我是你妈吗?!有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
“那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媳妇的吗?!妈,大姨那种能养出来陈在瑜那种儿子的口中能有好话么?!”
唐苏瑾在卫生间,呕的胃里几乎吐出酸水,她本来还想着要给唐谦打个电话,要确认一下他四年前娶得那女人姓什么,但是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
她是知道仲仲的,从她表兄那里得知,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叶琢,也是姓叶啊……
真他妈的巧合……
眼泪混杂着口中酸涩的酸水,苦涩,一直从泪腺蔓延到口中的味蕾,好像是含着甘草与黄连泡了三天三夜的那种变质的苦涩。
其实,可以再狗血一点……
我靠你妈老天爷!
唐苏瑾忽然笑了,什么时候,她学的跟林商一样愤世嫉俗了,这种脏话,原来也能从她口中说出来。
叶琢发现,唐苏瑾从卫生间出来就脸色不是很好,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动筷子。
“我不是很舒服,不想吃……”唐苏瑾歉意地摇摇头。
叶琢心里涌起一股喜悦的欢欣,像是剧烈晃荡之后啤酒嘴涌出的白色泡沫,难不成是真有了?!
叶琢跳出一些不怎么油腻的菜,放在唐苏瑾盘中,结果唐苏瑾只吃了一小口就又弯腰呕起来。
叶琢一边替唐苏瑾抚着背,“小瑾你想吃点什么?一会儿去餐厅……”
叶母冷笑:“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就离开……”
唐苏瑾在桌下按住叶琢的手,她其实也不想让叶琢难做,便笑着大口嚼着口中的饭菜,“伯母,您的手艺很好呢。”
“我不是你伯母。”
叶琢腾地站起来,用大衣裹着唐苏瑾就要出门。
“你是不是也不想认我这个妈了?!”
叶琢没有回头。
“我去送送哥。”叶文淑说完就匆匆跟了出来。
叶琢满脸的阴云,对叶文淑道:“多陪陪我妈,我妈那脾气越来越怪,按理说更年期该过了……”
“二婶那里我自然照看着,”叶文淑点点头,看唐苏瑾已经转了一个身进了回廊,便拉着叶琢问道:“真是她了么?”
“当然,你哥的眼光你看不上?”
“不是,哥你才二十八,年轻有资本,该多找找,说不定就有更合适的……”
叶琢用手指戳了叶文淑的脑门,“还说我?谁二十二就嫁了?算了你一会儿就走吧,跟我妈多呆一会儿我怕你真会耳濡目染……”
等叶琢下了楼,却发现唐苏瑾不见了。
叶琢想要给唐苏瑾打电话,才发现手机都一并放在她的包里。
于是从车库开了车,沿着慢车道,从大开的车窗看人行道上不多的行人。
穿着红色风衣的唐苏瑾,在寂寞黑夜中很是扎眼,竟然比那闪烁的霓虹更加艳丽逼人,她手中抱着柔软的手提包,在不为人看见的角度,将手指甲在皮料上面划出一道道伤痕。
叶琢打开车门,奔过去一把抱住唐苏瑾,抚着她的头发,“宝贝,没事儿了……”
唐苏瑾忽然推开叶琢,好像看着一个与自己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目光中充满了躲闪。
“都怪我,我没有处理好……乖,你怎么了?”叶琢拉住唐苏瑾的双手,这双手冰的他都打了一个寒颤,“怎么这样冷……”不由分说拉着唐苏瑾向车的方向走。
唐苏瑾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叶琢,任由手中的包像是一只颓丧的无生命体一样瘫软在地上,双臂在叶琢的腰间紧紧地抱着,好像一旦松开,这人就会像烟一样消失,“阿琢,我冷。”
她其实不在乎的,只要有叶琢在身边,其他人怎么说都无所谓的,是吧?
叶琢轻声笑了笑,温柔地抚着唐苏瑾的后背,“乖,我们回家,回家就不冷了……”
唐苏瑾的双手移到叶琢的腋窝处,贪婪着那一丝丝温暖。
其实,家这个词,在唐苏瑾二十岁之前,是父母的港湾,大学四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住处,直到认识了叶琢,才真有了家的温度。
这种温度,真不想放手了呢,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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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前一天,叶琢一大早就去荣氏办理相关手续,接手怀珠。
终于,叶文淑带着孩子来找过他,吃了中午饭。
临近晚上八点,叶琢回到家里,房间里黑的没有一丝光,所有窗子的窗帘都被拉的严丝合缝,这一整块的混沌,这种黑色毫无缝隙,好像窗帘都与砖墙缝接在一起,压的他有一些透不过气来。
他按下了灯开关,“小瑾……?”
突如其来的灯光一晃,房间里空无一人。
出去了么?叶琢看见桌上压着的一张字条,“沃尔玛特惠日,隔壁大妈非要拉我去。”落款:“爱你,苏瑾。”
沃尔玛特惠日不假,隔壁大妈去购物也不假,只不过唐苏瑾说陪大妈去沃尔玛是假的。
是荣老爷子的贴身管家打来的电话,“唐小姐,我希望你和你谈一谈。”
叶琢说过,他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个外公有三分顾忌。
“大约是我三四岁的时候,很小,淘气得很,应该没有记忆,但是很奇怪,我现在还能记得,而且很清楚,有一回我从木马上摔下来,但是我爷爷……哦,就是荣老爷子,小时候叫习惯了。他就眼睁睁地瞧着,等着我哭够了自己站起来……以从那件事情后,无论被我爸打的多惨,我都没有哭过。”
唐苏瑾对荣老爷子有印象,还是在进陈在瑜家门之前,去荣家老宅拜访,离得很远,看见在花坛之后的小树林,层荫叠蔓,一个穿着纯白色飘逸太极服的老人,“那是……”
“那就是荣老爷子。”陈在瑜这样回答,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
那一回还是没有见面,只是领了一份红包,分量很足。
唐苏瑾手中的手机反反复复地翻出叶琢的号码,但是又一次次的退出来。
最终,她裹上围巾穿上风衣出了门。
约在第一楼的贵宾房间里,编织整齐的竹藤椅,繁复花纹的水晶吊灯,凹凸花纹的墙面像是走进了复古的西洋油画里。
“唐小姐您好,我是荣宅的管家,我姓张。”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中年男士彬彬有礼地颔首,“请您稍等片刻。”
唐苏瑾欠身,“谢谢。”
等待的过程,让唐苏瑾轻易地想起一个词:煎熬。
但是,她有这样一个纯粹空白的时间,将与叶琢从去年相遇到如今这近一年的事情,全部都想得清楚。
她很想要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像观赏一部纪录片一样,看完自己的过程。
但是,她做不到。
那一句——“你吓死我了,知道么?”
那一句——“我喜欢你,谢谢你也喜欢我。”
那一句——“你放心,我会牢牢地抓住你,绝对不会摔下去……”
那一句——“嫁给我好吗?”
那一句——“睡吧,我陪着你。”
唐苏瑾闭了闭眼睛,手指蜷曲的时候,手指尖都是疼的。
不知过了多久,唐苏瑾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这样一片水晶灯洒下的白光下,都缩成了一条线,全身上下,除却眼珠能够自由转动,全都僵硬的被冻住。
唐苏瑾的手机屏幕上,叶琢的名字跳动了三次,她任由手机带来的震动在手心中跳跃,直到它终于偃旗息鼓,黑色的屏幕好像死了一样。
门轻巧地打开,门外那位英俊的管家走进来,“不好意思,唐小姐,老先生现在赶不过来,请您离开。”
唐苏瑾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她从八点的吃饭高峰期,到现在,她唇边干涩的很,桌上却连一杯白水都没有上,一只一次性的水杯都没有,每个房间都会有空调,热风徐徐,只不过,现在这里冷得像一个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