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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儿?!”黄莉雅明显已经将这个女人从记忆的夹缝中拽了出来,在手里捏碎了再放在明面上,语气毫不遮掩地嫉妒。
唐苏瑾笑了笑,“你是找叶琢的是吧?先进来坐吧。”
唐苏瑾转身就向浴室里走去,顺手捞了沙发上散落的睡衣,打开浴室门,看见叶琢正光着膀子口中叼着牙刷,走过去帮他把睡衣披上,双手环在前面帮他系好的腰带,“外面下雪呢,你这肌肉是要秀给谁看啊……”
“这房间二十多度呢。”叶琢吐了口中的泡沫,“刚才谁敲门?”
“哦,对了,是黄小姐找你……诶,黄小姐,你内急么?”
“你不是走了吗?!”
“我有事说。”黄莉雅直直盯着叶琢。
叶琢叼在口中的牙刷停止了运动,两条剑眉纠结的好像两条弯曲的铁丝,微微张开嘴的表情与刚才黄莉雅如出一辙,唐苏瑾忍住想要上去把叶琢口中的牙刷拔出来再戳进去的冲动,然后揪着他的耳朵咬下去,问他一句“你还会金屋藏娇了?!”但是最后,她只是笑道:“我去护士长那儿,你们慢聊。”
唐苏瑾从衣帽间拿出了一件亮紫色的羽绒服,披在身上,临关上门的时候,听见身后叶琢叫她的名字被关门声夹成了两段,一高一低,滑稽地挂在唐苏瑾的耳边,而后,房门飞快地拉开,唐苏瑾的余光看到黄莉雅那大红色的风衣边角。
“唐小姐,我不找叶琢,我找你。”
………………
酒店二楼的典雅咖啡厅,在这个时间点人不是太多,稀稀落落的。
唐苏瑾落座之后直接点了一杯咖啡,“不加糖。”
而对坐的黄莉雅,将面前那一本饮品的菜单都细细地翻了一遍,才对服务员说:“卡布奇诺。”
唐苏瑾挑眉,比谁能更沉得住气么?她还没有输过。
她余光看到在这一张桌右边隔着三个座位的地方,有一个穿着齐整西装的男士眼光一直向她这边飘,待她真正转过脸注视那个人的时候,他露出温文尔雅的微笑,向唐苏瑾颔首。
唐苏瑾一愣,这人……自己认识么?
可是他的目光好似真的认识的熟稔,为什么唐苏瑾大脑回路里没有一丝这人的阴影呢?
黄莉雅手中的小调羹碰着白瓷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像只有制造出来一点噪音才能够和她这种气质相符合。
唐苏瑾低头啜着咖啡,觉得这种两个女人之间的沉默真他妈难熬,又不是百合谈恋爱,婆婆妈妈的作死。
黄莉雅终于按捺不住了,从自己的名牌包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搁在唐苏瑾的面前,“唐小姐,离开他。”
唐苏瑾放下咖啡杯,看了一眼这张支票上的数字,又对比了一下眼前这位白富美那纯情的眼神,好像黄莉雅脸上贴满了钞票一样。她叹了一口气,“你还真给自己抬身价,不过这个数字用在叶琢身上,贬值了。”
黄莉雅明显没有听懂唐苏瑾话里的意思,连忙说:“你说多少就多少,我可以加,只要你离开叶琢。”
在她心里,只要她黄莉雅坚持,只要叶琢身边没有其他女人,爱情就手到擒来了。该怎么说好呢?单纯的,可怕。
“你可以加多少?”唐苏瑾双肘支在桌沿,盯着黄莉雅的眼睛。
“我……在后面加一个零。”黄莉雅的口气好像是要豁出去了,因为她原本给出的数字就很多,基本已经是极限了。
“我在后面加两个零,你别纠缠叶琢了。”唐苏瑾双手环胸,礼貌的拒绝手势。
“你……”黄莉雅的眼睛蓦然睁大,抓着细瓷耳杯的手指好像抽筋了一样痉挛,好像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了,“你不要脸。”
唐苏瑾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不是第一个说我不要脸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唐苏瑾起身,礼貌地笑了笑,向大厅出口走去。
这原本就是一场可有可无的谈话,就像是未婚女人口中的话题,永远不排除男人,而已婚女人口中的话题,永远不排除男人和孩子。
唐苏瑾乘着电梯,一直坐到顶层,然后走上天台。
甫一出来,冷空气就像一把把利刃,叫嚣着要撕裂唐苏瑾身上的羽绒服,然后灌进去一样。冬日里的阳光有一种说不出的苍白,脆弱好似易断的头发丝,飘扬在唐苏瑾此刻苍白的脸庞。
她俯身在栏杆上,眺望着寥廓天空下的人间烟火,两只手手指交叉,匀称的指骨交替搁在冰冷的皮肉,在指缝间,看蓝天中荡漾过的一朵白云。
这朵白云的形状是一条被拉扯的飘带,唐苏瑾第一印象就是小学时候,当上少先队员脖颈上那一条鲜艳红领巾。
林商说唐苏瑾,你的青春被割断了,但是这必须发生。
唐苏瑾知道林商口中的“必须发生”是什么意思,她的童年过的太过于无忧无虑一帆风顺了,用掌上明珠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她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在母亲出车祸死后一个月,唐谦就能够续弦,重新走进婚姻的殿堂,他对母亲到底有爱么?但是这已经不是爱了,而是一种变相的耻辱,她的继母,只比自己大两岁。
这让她一度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唐苏瑾手指冷得哆嗦,摸出口袋中的手机,然后拨通了林商的电话。
终于,有十分之一可能性接通电话,还好,上天替她选择了那十分之一。
风声刮在话筒里有着呼啦啦的噪音,唐苏瑾吸了吸鼻子大声说道:“林商,你和我那师弟好么?”
“大早上的,唐苏瑾你吃错药了……”
唐苏瑾简直可以猜到林商翻白眼的动作,笑了一声,“我心情不好。”
“要是我心情好呢?你是不是要把我撕了下锅煮了啊?”
唐苏瑾知道林商这是故意调侃的,林商总是有着与他人完全不同的思维,你要是一个脆弱的人,向林商寻求安慰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她甚至不会装样子地抚摸你的脊背。
“那我心情就好了。”唐苏瑾说。
林商的唇发出嘶的声音,像是在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寻求安慰你应该向比你惨的比,那样你会感觉自己很阳光的……”
唐苏瑾摇摇头,然后才发现林商也看不见。
这就是唐苏瑾与林商的最大区别,当唐苏瑾陷在黑暗中,总是想要追寻着最亮的光斑,然后让那亮光把自己照亮,而林商就不同,她会不遗余力地寻找着更加黑暗的地方,好让她自己变成照亮别人的光斑。
唐苏瑾三言两语将刚刚与黄莉雅的交锋给林商说清楚,听见那边响起咔啪咔啪的声音,想必林商的手指正扣着打火机,只听林商说:“那你是赢了,唐苏瑾,别神经兮兮的。”
“是啊,我本来以为我会很高兴,但是我现在一点都提不起兴致来了……”
“唐苏瑾,人生就是打仗,你赢得次数多了也就倦了,但是你总不能不承认你的确赢了。”
林商的话有时候很糙,却真实的能说到你的心坎儿里。
唐苏瑾挂断了电话,忽然探头向栏杆,由着冷冽的风疯狂的吹乱发丝,好像群魔乱舞一样缠绕着脸庞。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
可是为什么她要从这里跳下去呢?她还没有活够呢。
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手,“在这里寻死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唐苏瑾微微侧身挡开了这人的手,回过身才看见原来这就是那个在咖啡厅一直看向她的那个貌似面熟的男人,语气冰冷,“先生,在这里搭讪也不是一个好地方。”
“你不记得我了?”
唐苏瑾翻了一个白眼,夸张地说道:“哦,我忘了,敢问您贵姓?”
“赵量,整容科医生,我曾经在堇城附中校门口给过你名片的,哦,还有你男朋友。”
唐苏瑾终于正眼仔细地打量,恍然,“哦,我记起来了……但是我不需要整容,真不需要。”
“我可不是来推销业务的,”赵量笑了,“小姐,怎么称呼?”
唐苏瑾觉得这人给人的感觉很好,他有一股让人随时放下心中戒备的力量,但是这种随和在陌生人面前,就显得居心叵测了一些,“我姓唐。”
“唐小姐没有吃饭吧?去下面吃点东西?”赵量礼貌地欠身。
唐苏瑾没来得及答话,腰身就被人从身后一勾然后靠在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目光所及处,是叶琢斜睨着的双目,已经剧烈起伏着的气息。
“不好意思,她已经有约了。”
直到叶琢拉着唐苏瑾的手坐电梯下到餐厅,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只不过,叶琢细心地用温热的手掌包裹唐苏瑾冰冷的手指。
“吃点什么?”叶琢帮唐苏瑾拉开椅子。
“随便。”
叶琢帮唐苏瑾点了牛奶羊角面包也煎荷包蛋,看了面色郁郁的唐苏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