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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摇头,抽出纸巾要给这个新老板擦衬衫上的咖啡渍。
莉莉捏了捏婧婧的手,“我真要移情别恋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善解人意……”
“疼!你怎么不捏你自己!”
唐苏瑾终于改变了面无表情的麻木状态,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善解人意?一只披着狗皮的狼,怎么能要求他善解人意?
“谢谢,不用了,”陈在瑜向身边的主管道,“秘书呢?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
而这个现任秘书,就是唐苏瑾。
真是可笑。
唐苏瑾还记得,刚开始他是死也不愿意当人小秘,特别是终日面对着叶琢那一张俊脸。但是那个时候荣食尚刚起步,哪里有空闲的精力去磨合新人。
不过,她和叶琢的配合一向很好,好的让她都惊异,比如说叶琢在电脑前坐久了,一抬手就是想要一根香烟,虽然最后也是被唐苏瑾狠狠地恩灭在烟灰缸里;谈合资案的时候,他语气稍微迟缓就是轮到她发言了,虽然最初她的讲话总是驴头不对马嘴。
哦,原来她还真有做人文秘的天赋。
但也只是对于特定的人。
唐苏瑾站在办公室里,看着那原本应该是叶琢做的老板椅,感觉地面上的冷气嗖嗖的沿着毛细血管上升着,冰冷着头脑。
“哦,原来唐小姐竟然是秘书?”陈在瑜双手在办公桌上合拢,含笑问道,“看来秘书与经理之间,不仅有新欢,还有旧爱……”
“王八蛋!”
唐苏瑾忽然意识到,这样的粗话脏话,已经很久没有从她的嘴里吐出来过了,但这个陈在瑜,总是有办法激起她的怒气,她讨厌他的气定神闲,讨厌他的故作深沉乃至于做作。
陈在瑜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他掏了掏耳朵,“真是怀念啊,好久都没有听到老婆这样骂人的话了。”
唐苏瑾冷笑,“陈在瑜,你能不能别总这么作?!真让人恶心。”
“你就是这样对你的老板讲话的么?”陈在瑜扬了扬眉毛,“或者说,你就是这么跟叶琢讲话的么?”
“妈的我不干了!我辞职!明天我就交辞职报告!”
“我不允许。”
陈在瑜这一回摆明了就是要找碴,他的生活太单调无味了,唐苏瑾是很好的调味剂,真的。
“你说不准就不准?!工资奖金我不要了!”唐苏瑾和陈在瑜之间,除却刚开始陈在瑜努力追她的那一年半,之后就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地讲过话,当然,还有咖啡厅那一次谈离婚,只不过以唐苏瑾泼水结束。
陈在瑜忽然向前倾了倾身子,幽深的目光落在宽大办公桌的玻璃隔板上,“在这里,你们是不是做过?多久?”
唐苏瑾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找到一件东西,然后向着个衣冠禽兽狠狠地砸过去,然后,她的手指摸到了身边一个古董柜子上的一个砚台,抬手就砸了过去。
唐苏瑾忽然记起,这个砚台是明朝的古董,是从古董市场买下来,叶琢还专门找了专家鉴定,唐苏瑾高兴地说要给叶琢的父亲当礼物。
陈在瑜将头侧在一边,躲开了。
紧接着,就是砚台在雪白墙面上四分五裂的脆响。
“陈在瑜你这个人渣!”唐苏瑾说完就打开身后的门大步走出去,连办公桌上自己的物品都没有来得及收拾。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荣食尚新搬进来的这一栋办公楼,站在对街,看着那光亮崭新的玻璃窗以及雪白的瓷砖,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婧婧,麻烦帮我把我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拿下来,还有我的包。”
现实就是这样的。
你和你的爱人携手走过了风雨,蓦然回首,才发现,那一艘船,竟然是他人的嫁妆。
陈在瑜原本就没有想着唐苏瑾会留下来,只不过,以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离开,他也没有想到。
起初是想要好好谈话的,只不过,话一出口,才发现嘴中吐出的话语已经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行驶而去。
他其实是嫉妒的,凭什么那人就可以得到一切?
前两天晚上,他接到了荣老爷子的电话,于是自己便成了荣食尚的新任总裁。
荣老爷子可真是狠心,将叶琢一手创下来的企业,转眼就给了他人。
但是就在昨天,他听他的一个表哥说,这是叶琢的契机。
他才明白,原来,他只是一个棋子。
以那个手段狠辣历经风雨的老人的手腕,如何不会知道叶琢在和他的前妻交往,荣老爷子是见过唐苏瑾的。
真可悲。
他简直都不敢想象,那个女人和这个男人在前路上会如何的劈荆斩棘了,有兴奋么?有的。有感觉么?
陈在瑜使劲儿摇了摇头,“没有。”
他的手机响起,他从容不迫地拿起手机,上面三个字:“白晓雁。”
是一条短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蒙罗酒店,708号房,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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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有疲惫期的。
就像一场三千米赛跑,或者是马拉松,哦,这个比喻完全不恰当,因为在那一些体育赛事中,还有裁判员在最后一圈的时候给你摇铃,通知你积蓄的体力该爆发了。
但生活不是这样,你完全不知道哪里是终点,所以,只能无限期的疲惫下去。
譬如两个小时前,唐苏瑾的失业,终点终于成了起点。
又譬如十分钟前,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告诉她被录取了,在实验附中当老师。
生活就是愿意这样跌宕起伏着,带来前所未有的惊吓。
唐苏瑾一直很乐于接受生活的考验,不管是好的坏的,桃花运抑或是狗屎运,她都可以闭闭眼然后照单全收,所以,现在,她就站在实验附中的教务处,办理着就职的一些手续。
这是那个黄校长亲自打过来的电话,“初二三班的老师休产假,放假前这一个月就由唐老师代课了。”
唐苏瑾还记得,在半年前,那一次试讲里,这个扮演者慈父角色的黄校长,怀里那个痛哭流涕的黄什么雅。
有这么一回,唐苏瑾点着叶琢的额头,“那个黄什么雅是你前女友?”
“怎么可能?”叶琢拦着唐苏瑾的腰,“你吃醋了?”
“去死!”
叶琢于是对这个女人的评价用是十分公式化的口吻道:“鄙人的前前前女友,娇蛮不讲理,我对她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纯粹是她对我的死缠烂打……”
唐苏瑾一把勾住了叶琢的脖子,“哟,叶七公子艳遇挺多啊,还前前前女友?”
叶琢一时间语塞,扯了一把唐苏瑾的脸蛋,“净是下套给我钻了是不?坏丫头。”
等那个“叶琢的前前前女友”那大腹便便的父亲走后,她就来到了备课组,与那个休产假的女老师交接一些学生的资料。
这个女老师说起话来很和气,她的肚子挺的已经很明显了,在办公室里因为有暖气,脱去了厚重的羽绒服,便只裹着一件羊毛衫,更加凸显着像一只皮球一般滚圆的肚子。
唐苏瑾正在看着两个班的资料,面前的女老师忽然插了一句话,“你认识程书记吗?”
“什么?”唐苏瑾抬头。
“就是现在十分热门的市长候选人程言啊,你应该认识的,”女老师的眼光四处瞟了一下,然后凑过来,十分八卦道,“其实原本代课的是另外一个女老师,都已经代了三天的课了,然后现在却忽然换了人……有一次我看见程书记和黄校长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呢……”
唐苏瑾的眼光一跳,“哦,见过一两面,不熟。”
“真认识啊?”
唐苏瑾敷衍的点头,然后将眼光转移到一行行成绩单上。
女老师悻悻的耸了耸肩,倒了一杯热水,缓缓地啜着。
这就解释地通了。
她的实力能够在半年之后重新被发掘出来,完全得益于那么一层薄如蝉翼的关系。
只不过这一层关系,在叶琢跟她好了之后,变得有点尴尬。
因为明天是周六周日,紧接着就是元旦三天假期,有大把的时间去熟悉教材,唐苏瑾将成沓的资料塞进包里,出了学校校门就拨通了程言的电话。
接通后是一个陌生男人公事公办的语气,“程书记在开会,有事请稍后再打。”
唐苏瑾愣了一下,“噢,好,还需要多久?”
“不知道。”然后就是长久地滴滴声。
拽什么拽?还没有成了市长呢。
唐苏瑾把手机扔进包里,沿着一条公交线路往前走。
不过唐苏瑾貌似弄错了对象,接电话的只是程言的助理。
其实助理刚刚挂断电话,程言的会就开完了,这是一个针对道路扩建的会议,只是一些方针,例行执行就行了。
晚上有一个饭局,就定在蒙罗海鲜城的包厢里。
等宴席都已经开了,那些人寒暄的实在是没劲,他便翻出手机的通话记录来,吃惊的发现竟然有……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