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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多半但笑不语,笑得恰到好处,毕竟淑女学堂也学了不少知识,可这样的笑显得有些呆板,甚至不真切。她曾在镜子前看自己的笑,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选择最佳的弧度,练出最合适的笑。她原本以为的最佳笑容,却在看到杨月肆无忌惮笑的时候有些苍凉,最美的只是想笑就笑。
杨月的学习能力不错,跟着不少来兼职的学生学了不少语言,虽然都属于半吊子,但至少能回答外国游客一些很简单的问题,比如厕所在什么地方,比如下去吃饭,跟我走之类的词语。杨月还当着沈西菱的面当场演示,顺便也让沈西菱纠正一些发音。
看着杨月的样子,沈西菱觉得自己的姐姐有时候说的话也挺正确,谁都在为自己的人生奋斗,而自己不费一丝一毫,一切都在手中,于是觉得那些东西都不可贵。归根到底,是自己从不知道奋斗,也学不会努力。
中午是和游客们一起吃的饭,下午又继续逛了几个小时后,杨月便带着游客们回之前的酒店休息,而沈西菱这一天的工作也基本结束。
工作结束之后,她也并没有离开,而是站着桥上看流水。这些年,她总是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如同这水,无穷无尽,好似自由,却只能绕山环绕,只能跟随着低处流动。很多时候,风平浪静得过分,可如果真有点风云变动,她又会寝食难安。过去无忧无虑的自己,而今也会变成这副样子,真不知道该随着大流感叹一句现实的残忍还是该埋怨自己没有改变自己生活的能力。
她又站了一会儿,想着该早点回去,吃过饭后看上一部电影或者戏剧,然后好好休息一天。
她刚转过身,还来不及移动半分,腿便被人给抱住了。
“妈妈。”展晓安抱住沈西菱的腿,眼睛瞪得圆圆的,瞧着她的脸,“你是妈妈。”
沈西菱的身体僵硬非常,甚至她不敢看这一张小脸,却又无法动弹。她从不会去想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家庭,于是理所当然的忘记掉她还有一个丈夫一个孩子,她刻意的希望自己不去提及不去想起,好像就真能证明那一切都不存在。她一次一次给自己灌输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一次一次加深自己的印象,自欺欺人又可笑异常。
可她真不想。
她摇摇头,“你认错人了。”
她不敢多看这个孩子一眼,竟然慌张的逃走,不敢回头看那一张小脸。她没有女儿,没有孩子,没有那一段自己讨厌的婚姻,没有,都没有。
可她的脑海出现越来越清晰的画面,那个在自己怀抱里的婴儿,她对自己甜甜的笑,就差叫出“妈妈”两个字。
安安,她的女儿,手那么软,皮肤那么嫩,躺在她的手心里。
她再也忍不住飞快的向前跑,可跑了一段距离,手摸向自己的脸,湿润了一大片。
像已经走火入魔了一般,她又回过头,像之前的方向跑去,片刻不停。
可当她再一次站在桥上时,那里只有一对小情侣在那里笑闹,他们身上还穿着最新版的校服,在网上被评为具有英伦风,深受中学生喜爱。
那里没有一个孩子,没有一个小女孩。仿若刚才,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觉,其实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5第四页
展晓安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看着沈西菱跑开,她没有追上去,小小的身影陪同她的影子一起站立。她摸出脖子上带着的项链,中间的那个桃心可以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她的爸爸和妈妈。那是外婆给她套上去的,揉着她的脸,一直不停的叹息,要她一定得记住妈妈的样子。
她很认真的去记住,可刚才的女人说她认错人了,她呆呆的看着那个女人跑开,自己默默走开。她已经跑出来好半天了,事实上她一直站在一边观察着那个女人,想知道她是不是妈妈,可那个女人一直不转身,所以她也就站着,知道对方转过身,她才欣喜的去抱住对方的腿。
她很开心,她也有妈妈了,不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孩子。
外婆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母亲不要自己的女儿,可刚才的那个女人说她认错人了,她不敢追上去。
她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展易铭的身影,没有像平时那般跑上去,只是慢吞吞的走着。
因她自己去洗手间,出来就不见人影,展易铭已经着急了好半天,看到她之后,这才压着心底的焦虑。不过小孩子也不能太宠,否则会得寸进尺。
展易铭迈着宽大的步子走到小丫头的面前,“跑哪里去了?”让他担心了好半天,这个小没良心的?表情还一副委屈的样子,让人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他就知道子女一定是一个灾难,果不其然,打不得,骂不得,还说不得。
小丫头抬起头,看了展易铭许久,才慢悠悠的开口,“爸爸,我是不是没有妈妈,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她幼儿园的同学老是说他们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要么就是从土里蹦出来的,那些同学的父母是这样说的,那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来的?
“傻丫头。”展易铭很是无奈的用手摸她的头,这丫头片子都在想些什么呢,“安安当然有妈妈,只是妈妈还没有回家,还在国外,等她回来了一定会对安安很好很好的。”
这样的话他说过很多次,展晓安也听过很多次,每一次他说完,展晓安就会接着开口,“那我一定要乖乖的等着妈妈回来,等她带我去逛街,等她给我买好吃的,还要带回去游乐场,晚上她还得给我讲故事……我好希望看到妈妈,好喜欢好喜欢她。”
可这一次,展晓安没有一如既往的说这样的话,而是表情带着愤愤,脸色不郁的瞧着展易铭,“你说谎。”
指责一般的语气,竟然让展易铭愣了一下。
“妈妈明明就在这里,可她不认识我,她不要我……你这个骗子。”说着竟然委屈的蹲下,眼泪成串的流下。
对,刚才那个一定就是她的妈妈,她看了那张照片好久好久,一定就是一个人,她没有看错,一定没有看错,可妈妈不要她,不喜欢她。
展易铭慌了慌神,立即蹲下,用手擦着小丫头脸上的泪水,语气放得轻柔,“安安在哪里看见妈妈的?”
小丫头指了指一个方向,又掏出心形的项链,指着那张被缩小无数倍的照片开口,“明明就和照片长得一样,可她不承认是我妈妈……”说得越发的委屈起来,“外婆叫我别忘记妈妈的样子,我没忘,记得好好的,不会看错。”
一双流着泪的眼睛张望着他,带着控诉和委屈。
展易铭的手捏紧,又慢慢放开,压抑住心底的那些不快,小声安慰着丫头,“你想想,妈妈已经太久没有看到安安了,肯定是一时没有认出来。既然妈妈回来了,那就一定会来找安安的。”
“真的吗?”小丫头有点被说动了,眼睛圆圆的,还在冒水,可表情已经生动起来了。
“当然是真的。”
小丫头立即变得开心起来,妈妈回来了,她会是有妈妈的孩子了,真好真好。
“妈妈一定会来找我,外婆说没有不要自己孩子的妈妈的。”她站起来,直接将眼泪擦在衣袖上,脸上的表情立马变成了雨转晴。
没有不要自己孩子的妈妈?
展易铭牵着展晓安的手,心里却在对那句话做着否定。
如果那个女人还记得她曾生下过这样一个女儿,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过问一句,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打回来。孩子才三个月,都迫不及待的要走,谁都不能留下她。
想到这里,展易铭眼里划过一丝愤怒,原来他也是恨那个女人的。在安安发着高烧,病糊涂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叫着“妈妈”的时候,就开始恨了。他可以接受一个女人对自己不冷不热,见面不是讽刺都是恨意,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在那种时候叫着妈妈时,她却不在。
他将小丫头的手抓得更紧一点,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
展易铭这几天的兴致都不太高,公司一如既往的运营,没有什么大案子,也没有什么挫折,也没有出现个竞争力强大的公司挖墙角,于是日子变得有那么点无聊。
日子一旦无聊,便想着找点乐子出来。
皇城一向是这些二代子弟逍遥快活的场所,既然身家摆在那里,那又何必委屈自己。这里装修极为有格调,材料全冲国外空运回来,打造一流的娱乐场所。而进入这场所的人,也相当严格,哪怕是陪酒的女子,也有着身高学历的要求。人活着,在有金钱的前提下,当然愿意享乐了。
不过这群人也并未声色淫糜,至少表面上都能做到翩翩公子哥形象,至于私底下的样子,就另当别论了。
皇城最有名的便是脱衣舞与钢管舞了,跳舞者性感撩人,刺激着人的感官,引得台下一片人high起来。
展易铭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