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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总是有占有欲的,看到阮意欢在乎别人比在乎自己多、看到阮意欢和别人玩比和自己玩开心,罗亦晟心里当然不会舒坦。
阮意欢一听就明白了!
难怪罗亦晟每次见到陆朗都会针锋相对,原来“仇恨的种子”那么早就埋下了!
阮意欢说:“没想到罗老板你从那时候起已经那么闷骚了,多大点事儿,早说明白不就没事了吗?”
罗亦晟说:“很少人能像你一样,什么事都能粗神经地一笔带过。”
阮意欢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是在夸我?”
罗亦晟说:“不错,变聪明了。”
阮意欢:“……”
她能马上买机票飞回去吗?
时间还早,罗亦晟和阮意欢走进墓园时两边的灌木甚至还带着露珠。
阳光落在灰暗的墓地上,扫走了一丁点灰霾,只不过整个墓园的气氛依然沉穆庄重。
罗亦晟没来过,但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母亲葬在哪里。
他带着阮意欢径直走过去。
阮意欢见到了那张和罗亦晟有几分相像的妇人照片。
她弯下腰将带来的鲜花放到墓前。
罗亦晟说:“在母亲和父亲又一次出国的时候,我正为公司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她叫我去送行,我冷淡地回答‘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我母亲是个充满浪漫主义的女人,她一生之中最珍视的是她和父亲的爱情,可惜就是那么一份爱情伤她最深,让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来爱她的两个儿子——那时候我怨恨着她,不愿意见她,更不愿意和她亲近。”
阮意欢不知道怎么安慰罗亦晟,毕竟她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阮建国正在接受调查,她是不会去看他的,而且她不会像罗亦晟一样后悔。
她不需要一个从来没把她和阮复当儿女的人来做父亲。
阮意欢说:“你把小胖教得很好,你妈妈知道的话会很高兴的。”
罗亦晟正要说话,却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人站在过道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阮意欢跟着罗亦晟的目光看去,马上认出了那是罗亦晟的父亲。
罗亦晟和阮意欢对视一眼,领着阮意欢走过去,喊:“爸。”
罗亦晟父亲听到这句话后浑身一震,眼里闪动着泪光,不敢置信地看着罗亦晟。
罗亦晟说:“爸,小胖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我们不能瞒着他了。这一次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去——不用太久,只要你和我回去向小胖解释清楚就行了。”
罗亦晟父亲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你还认我这个父亲。”
罗亦晟坦然承认:“我恨过你,但我不能代替小胖选择恨你或者原谅你。”
罗亦晟父亲抹了抹眼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这是你女朋友吗?眼光真好,很漂亮。”
罗亦晟瞅着阮意欢说:“还不是,她还没答应我。”
阮意欢问好:“伯父好。”
三个人没多停留,直接飞回国内。
罗小胖在首都玩儿,罗亦晟把见面地点定在阮意欢家。
罗小胖听说罗亦晟在首都,屁颠屁颠地从国家队那边跑了过来。他一进门笑容就僵住了,因为他认出了坐在大厅的人是谁。
那是几乎没怎么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父亲。
罗小胖喊人:“哥……”
罗亦晟说:“过来,坐下。”
罗家家务事偏偏拉上自己,阮意欢只恨自己不会隐形!见罗亦晟没有让自己避开的意思,她只好坐在一边给他们泡茶。
父子三人相对而坐,谁都没有说半句话。
过了许久,是罗父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像被沙子磨过一样的沙哑:“对不起,”他看着罗小胖说,“对不起,小胖,你都这么大了。”
罗小胖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红着眼看了看罗亦晟,又瞪着罗父说:“这句话,你对哥哥说过吗?”
罗亦晟微讶。
阮意欢赞许地看了罗小胖一眼。
事实上最应该得到这句“对不起”的是罗亦晟才对,罗亦晟早早接手罗氏、罗亦晟早早负责教导罗小胖……要知道那个时候他也才十几岁。他这个人、这种身份,甚至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可他却要苦心隐瞒着母亲去世的真相,给罗小胖一个无忧无愁的童年。
罗亦晟比较可靠、比较能扛事,但他的心又不是铁打的,难道不需要这一句“对不起”?
当然,也许罗亦晟真的不需要,因为他对这个父亲早就没有了任何期待。
阮意欢看向罗亦晟,只见罗亦晟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欣慰和愉快。
他在为罗小胖对他的维护感到高兴。
在这一刻,阮意欢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上罗亦晟了。他这个人别扭又闷骚,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什么事都只做不说,而且他比谁都容易满足。
他对亲情的期许,大概已经完全转移到罗小胖身上了。
看清了罗亦晟的想法,阮意欢放心了。
她将目光转向罗父。
这位从来没有给过儿子半句问候的父亲脸上满是羞惭和痛苦。
两个儿子之间的感情让他感到羞愧难当。
罗父的眼眶湿润了,他抬起头对罗亦晟说:“对不起,亦晟,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配当你们的父亲。”
罗亦晟说:“没关系,爸。”他看向罗小胖,“你已经决定要进国家队,有些事情我不能继续瞒着你了,免得将来你自己发现以后影响你的发挥。”
罗小胖若有所悟,问道:“是关于妈的事吗?”
罗亦晟讶异地看着他。
罗小胖说:“我早就发现了。”他握紧拳头,“哥你一直费劲心思瞒着我,但我还是发现了,大概是两三年前,我在外公家发现的。你们都为我好,不肯告诉我,所以我没和你们提。”他上前轻轻抱了抱罗亦晟,“我对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印象,提起来的话,你们肯定比我难受——所以我才不提!”
罗小胖松开罗亦晟后转头看向罗父,没有敌意、没有怨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的目光表明他完完全全把罗父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罗父明白了。
两个儿子相处得比谁家的兄弟都好,他们相互维护着对方,相互真实着对方。
罗亦晟把弟弟教得很好。
罗父口里越发苦涩,他老泪纵横:“我知道了,小胖,亦晟,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你们母亲,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继续陪着她——你们母亲最害怕寂寞——我要回去陪她。”
罗亦晟正要站起来送客,阮意欢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阮意欢看到来电显示后一怔。
居然是陆和芳。
阮意欢看到陆和芳的名字时心头一跳,如果是小时候,陆和芳找她说不定是请她和阮复去家里吃饭,可现在陆和芳找她只有一个理由:跟陆朗有关。
阮意欢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等她走进屋里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有点发白。
罗小胖问:“意欢姐姐,你怎么了?”
阮意欢说:“陆朗走了。”她握紧拳头,“我要过去一趟。”
罗亦晟马上站起来说:“你这状态不适合开车,我送你过去。”
第第五十五章
罗小胖和罗父面面相觑。
罗父忍不住问道:“陆朗是谁?和你哥哥的准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罗小胖本来不想理罗父的,但想到罗亦晟特意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把罗父找回来,显然也不想他闹得太没脸。
罗小胖绷着小脸说:“哥哥的情敌,不过听起来刚刚去世了。”
另一边的罗亦晟和阮意欢已经赶到医院。
阮意欢虽然知道陆朗活不长了,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时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罗亦晟说:“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
阮意欢的目光定在前方,眼眶并没有发红。事实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陆和芳说的每一句话都还留在她脑海里,但她根本没办法拼凑出它的意思。
根本没有接受那句话的含义,她自然没有哭。
阮意欢说:“我才不会为他哭,他又不是我什么人。他以前还做过那么多招人恨的事,我没有恨他就很不错了,他——”她咬咬唇,“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听到阮意欢话尾有点发抖,罗亦晟知道她在逞强。
陆朗这个人对阮意欢的意义绝不仅仅是“朋友”或者“仇人”两个字可以概括的,毕竟阮意欢曾经那么依赖陆朗。
而且陆朗在最后这段时间里做尽了一切弥补。
罗亦晟把阮意欢送到医院,一个人等在车里。
阮意欢没有见到陆朗的最后一面,但是从陆和芳手里拿到了陆朗最后写给她的信。
陆朗似乎对自己的死亡早有预感,信是在昨天晚上写好的。今天晚上吃完饭他早早睡下了,陆和芳发现不对,急匆匆地把陆朗送进医院,结果还是没能抢救回来。
陆和芳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见阮意欢面带哀色,陆和芳反倒劝道:“欢欢,你不要为陆朗难过,他最后这段日子过得很开心,你和你哥能够重新回到首都、能够重新和他合作,对他而言已经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