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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冉冉挣了几下,没挣开,手腕脚腕都被绑的很紧,她努力地吐掉嘴里的布条,整个人从胃里开始上反,恶心得难受。她缓了缓,扯着嗓子喊:“爸……爸……”屋里没有人回应。
屋里浓重的烟更加重了,已经让人喘不上来气,她不能坐以待毙,整个人翻着身/子,从高高的炕上滚到地上,摔到地上摔得她浑身生疼,脑袋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上,一阵迷糊。
她边喊“救命”边用腿一下一下的往前蹭,身下的衣服被蹭破,水泥地面直接磨在姚冉冉的皮肤上,蹭出一道道破皮。她艰难地用头顶开隔间的门,屋外的场景让她整个人发懵。
姚爸爸侧身躺在柴火灶边,背对着姚冉冉,一动不动,旁边摆着根粗亮的铁管子。柴火灶上的药罐子正发出坛罐被烧干后的“噗噗”的声音。柴火灶中的火已经熄灭,浓重的黑烟正是从哪里飘来的。好在平日里姚冉冉挺注意防火的,灶边没放什么易燃的物品,只有今天傍晚抱进来的一小撮柴火。
她什么都顾不上,拼命的挪着身体往姚爸爸方向去,便挪边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救命呀……”
这样下去,不被烧死,也会被熏死。
他们父女会一起死。
浓重的黑烟,使得姚冉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挪着身体,连身体上皮肤磨破的痛感都没有了。还有好几步远的距离才能移到姚爸爸的身边,可是这几步平日里不过一秒的功夫就能迈过去,今天却好像有几万光年那么远。
意识在飘远,模糊中,姚冉冉看见了姚升起笑着向她招手,他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穿着一套校服。姚冉冉心里还在想,升起一直都没站起来过,今天竟然站起来了,样子真好看。
猛然间就听见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大喊:“唉呀妈呀,着火了,快来救火呀!”声音听起来像乔妈妈。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砸碎了房门,姚冉冉睁开眼睛,就看见乔妈妈用衣服捂着口鼻闯了进来。她没走几步就找到了姚冉冉,拖着姚冉冉就往外走,姚冉冉喊着:“爸……爸……”乔妈妈顾不上姚爸爸,后面跟进来个体壮的村民帮忙将姚爸爸救了出去。
父女俩被村民送到医院里去,姚冉冉平安无事,姚爸爸却进行抢救,他被发现身体里有农药成分。
姚冉冉胆颤心惊坐在医院走廊简易的椅子上,她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是谁打晕了她将她帮了起来?姚爸爸为什么喝了一罐农药?她心中只能默默祈祷,爸,你千万不要有事。
手术室的灯灭了,姚冉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医生走了出来,无奈的摇摇头。
姚冉冉一下子歪倒在地,好在乔妈妈在边上扶了她一把,她的爸爸死了,她再也没有了爸爸,再也没有了家人。
这件案子很是蹊跷,公安部门介入调查。
姚冉冉被询问了几次口供,家里的现场也被封了起来,她被好心的乔妈妈接到家中照顾。
乔左安听说这件事后,急忙从学校请了假,回到家中就看见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的姚冉冉,面无表情,不悲也不喜。
几天后,姚冉冉爸爸的案子终于结案了。
警方结论是自杀。
姚爸爸喝的敌敌畏瓶子上有他自己的指纹,也是他亲自去农药商店购买的,当时购买了两瓶,另一瓶在姚冉冉住的屋里地上发现了。
砸晕姚冉冉的铁管子上也发现了姚爸爸的指纹,包括捆绑姚冉冉的绳子,是姚爸爸早就准备好的。姚冉冉炕边也发现了姚爸爸残留的脚印。
警方最后结论:姚国栋买了两瓶毒药,要和姚冉冉一起死。他先打晕姚冉冉,然后将她捆上,放到炕上,准备喂她喝药。大概出于父爱的本能,他把药瓶扔地上了,没喂给姚冉冉,只是拿着炕上被子扯开布条堵住了姚冉冉的嘴,然后自己喝农药自杀了。
姚冉冉不敢相信这样的结论,可是,姚家除了姚爸爸活动的痕迹,就再无外人的痕迹。她猛然想起今年给升起时说,姚爸爸说的话:“你妈她一个人照顾升起太累了,我要过去陪她了。”这两年,姚爸爸的话越来越少,虽然没有犯病,却总是精神恍惚不太正常。
蹲在自己屋里的地上,姚冉冉捂着口鼻大哭,她心里难受,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如果,如果她能早些联想到父亲的异常举动,姚爸爸也不会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舍弃自己的生命。
一切一切,都是她的错。
、我给你一切
姚爸爸的死给姚冉冉很大打击,也不知道是当时屋内的烟熏的,嗓子被熏哑了,还是姚冉冉自己的心结,自从姚爸爸下完葬以后,姚冉冉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姚家出事以后,虽然姚家的房子已经被整理过了,但是姚冉冉还是一直住在乔左安家里。乔妈妈很是照顾她,她每天都不说话,到时间起床、吃饭、上学、放学,安静乖巧的令同学们都暗中议论她疯了。可是她成绩依然很好,甚至在中考的最后一次模拟考了全班第一名。
6月份,燃热的夏天,送走了6月初的高考,便迎来了6月末的中考,姚冉冉依旧没有大的表情,备考考试,像个陀螺一样忙碌,却不与外界交流,于是这样她告别了她的初中生活。
在等成绩时,乔左安也回到了家中,他本不是个多话的人,但见姚冉冉一直不说话,心中很是担忧,总是寻着借口和姚冉冉聊天。姚冉冉会看着乔左安点头或摇头,表示她的反应,却还是不说话。
乔妈妈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她和儿子一商量,两个人带着姚冉冉去了县城医院。正准备去的那一天,姚冉冉却一直倔强的摇头,不肯去医院,甚至还推了乔左安一把,转身跑回她在乔家住的客房,把门锁的严严的,挪动屋里的桌子抵在门上,死死地压着门,不让门外的乔妈妈和乔左安进来。
乔妈妈也实在没了办法,辗转找到一位心理医生讲了下姚冉冉的状态,心理医生给出的回答是外因性自闭症。
因外部刺激而自我封闭的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现在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这样的病人一般需要家人最细心耐心的照顾。
叶家听说姚家的事时,已经又到了烈日炎炎的夏日。七年后,长大了的叶思辰又来到了这个姚冉冉长大的地方。这里果然像姚冉冉当年讲给他的一样,小时候那些赶马车穿苞米地,没有大米饭的生活都变得天翻地覆了。村子里的小洋楼也不仅仅只有乔家一家了,大部分的人也不主要以种地为生,年轻的姑娘小伙子都到城里去打工,过着和祖辈不一样的生活。
叶思辰到达乔家的时候,正巧是傍晚,乔家刚刚吃过晚饭。自从上次去医院事件以后,姚冉冉便不肯下楼吃饭,她躲在房里,不肯出来,连上厕所都用房内的卫生间。乔妈妈只好顺着她的性子将饭送到她房里,姚冉冉每回吃的并不多,每一次吃完,就乖乖的将饭碗放在门外,在门缝盯着,直到乔妈妈端走她才会回到床上休息。
开门的人是乔左安,他见门外站着个一身干净利索的学生模样的大男孩儿,疑惑了下,便问:“你是?”
叶思辰之前知道姚冉冉目前借住在乔家,便向对方礼貌介绍道:“我是姚冉冉的朋友,我叫叶思辰,你是乔左安对吧?”
乔左安和姚冉冉虽然算是熟悉,但终究不是亲密,他不了解姚冉冉的交友圈,自然也没有听说她提过叶思辰。
见到对方眼里的疑惑,叶思辰说:“我是姚国栋先生大哥家的朋友,姚冉冉的监护权已经落在我家,多写你和你母亲这段时间对姚冉冉的照顾。”见乔左安不相信,他拿出正规的监护权手续,交到乔左安手里,说:“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查证,但我现在想见见姚冉冉。”
“我没有不相信。”乔左安说。其实,乔妈妈早就有收养姚冉冉的心思,打听过后,才发现姚冉冉的监护权竟然不在姚国栋的手里,而是在叶学桐的手里,这个人是谁,村里的人没有人听过。
他引着叶思辰上了二楼,到了姚冉冉的房门前,小声说:“姚冉冉大概受了姚爸爸去世的打击,现在不肯见任何人,不肯和任何人说话,你别吓到她……”
他敲了敲姚冉冉的房门,轻声地对里面说:“姚冉冉,有人来看你。”
许久,门才被打开,还是姚冉冉一贯的作风,门只嵌开个门缝,叶思辰一眼就看见了瞪着乌黑大眼睛、面无表情的姚冉冉。
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顺手就要将门关上,叶思辰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门,门撞在姚冉冉的身上,她没站稳,跪坐在地上,仰着头,傻傻地望着叶思辰。
乔左安急忙迈了一步,隔在叶思辰和姚冉冉的中间,警惕的看着叶思辰,生怕他对姚冉冉动手。
叶思辰皱着眉头,低着头,盯着姚冉冉,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