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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让她直接停在交叉路口的中心。纱芮奈缓缓地抬起头。
艾敦王瞪着她,和她一样震惊万分。
「上神慈悲!」纱芮奈低语。国王站在她面前,身后就是一个祭坛,一把红色条纹的匕首就在他的手中。他完全地赤裸,除了鲜血染在他的胸膛之上。一个年轻女性被开膛剖肚,摊在祭坛上,尸体从脖子到下腹被整个切开,内脏就散落在祭坛的旁边。
匕首从艾敦的手掉下来,扑通一声掉进泥巴里。纱芮奈这时才留意到十几个黑袍身影和他站在一起,杜拉丹符文绣在他们的衣服上。每个人都拿着一把长匕首。好几个人迅速地向她靠了过来。
纱芮奈挣扎着,她极度反胃想吐,而她的心智却只想尖叫。
最后,她放声尖叫。
她踉跄地后退,接着整个人又滑到烂泥中。那些人匆忙地向她跑过来,兜帽下的眼睛闪着热切与渴望。纱芮奈在泥巴中又踢又挣扎,不停地尖叫试着让自己站起来。她几乎没有听见从右边传来的脚步声。
突然之间,依翁德出现了。
年长将军的长剑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利落地割开一只伸向纱芮奈脚踝的手臂。而那些穿着依翁德军团制服的人也跟着冲过走道。其中还有着一个穿着红袍的狄拉夫,德瑞熙教士。他并没有加入战斗,只是站在一旁满脸的着迷。
目瞪口呆地,纱芮奈试着再次站起来,但又一次地跌倒在污水之中。有人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帮她爬了起来。偌艾欧满是皱纹的脸庞一脸安慰地对她微笑,一边把纱芮奈拉起来站好。
「也许下一次你会告诉我,你在计划些什么了,王妃。」他建议说。
◇◇◇◇
「你告诉他了。」纱芮奈了解到,对艾希投射出责难的目光。
「我当然要告诉他,小姐。」侍灵回答,轻微地在句子间颤动。她正和艾希还有路凯,坐在偌艾欧的书房中。纱芮奈穿着从公爵女侍那借来的袍子。袍子当然太短了,但总好过沾满污水的丝绒洋装。
「什么时候?」纱芮奈质问,靠在偌艾欧柔软丰厚的绒布沙发上,把自己包在一块毯子中。公爵命人伺候她入浴,她的头发还带着水气,在夜风中感觉一阵凉意。
「你一离开我的宅邸,他就通知欧帕了。」偌艾欧一边解释一边走进房间,还带着三个冒着热气的杯子。他把杯子递给纱芮奈还有路凯,接着坐下。
「那么快?」纱芮奈惊讶地问。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绝对不会回头。」艾希说。
「你太了解我了。」她咕哝,啜饮了一口饮料。那是菲悠丹嘎哈——这非常好——她可没办法现在就去睡。
「我不会争辩我有这项缺陷,小姐。」艾希说。
「那你为什么还试着阻止我,在你带我进去下水道之前?」她问。
「我在拖延时间,小姐。」艾希解释。「公爵坚持要亲自赶来,他的队伍移动得很慢。」
「我或许很慢,但我不会错过你在计划的所有东西,纱芮奈。」偌艾欧说。「他们说年龄会带来智慧,但它只带给我折磨人的好奇心。」
「依翁德的士兵呢?」纱芮奈问。
「他们本来就在宴会里。」路凯说。当他看到纱芮奈偷偷摸摸又沾满泥水地回到偌艾欧的宅邸时,他就坚持一定要知道所有详情。「我看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在和宾客交谈。」
「我邀请了依翁德的军官们。」偌艾欧解释。「或者说,在城里的半数军官。」
「好吧。」纱芮奈说。「所以当我跑掉之后,艾希通知你的侍灵,告诉你我在追着国王。」
「『那个傻女孩快要把自己给害死了。』我想他的话大概是这样。」偌艾欧笑着说。
「艾希!」
「我道歉,小姐。」侍灵尴尬地震动着。「我那时候口不择言。」
「总之,」纱芮奈继续。「艾希通知了偌艾欧,然后他从宴会中召集了依翁德还有他的士兵。你们全都跟着我进了下水道,然后你用你的侍灵替你引路。」
「直到依翁德听见你在尖叫。」偌艾欧说。「你是个幸运的女孩,拥有那个男人的忠诚,纱芮奈。」
「我知道。」纱芮奈说。「这周已经第二次他证明了他配剑的用处。下次让我看见艾敦,记得提醒我要踹他一脚,责怪他说什么贵族接受军事训练是下等的。」
偌艾欧轻笑。「我怕你得排队踢他了,王妃。我认为城里的教士——不管是德瑞熙还是科拉熙——都想要狠狠地把这个杰斯珂秘教徒给踢飞。」
「还把那个可怜的女人给献祭了。」艾希低声地说。
当他们想起那个情况的时候,讨论的语调突然沉重了起来。纱芮奈颤抖地回想起那个染满鲜血的祭坛,还有它上面的人。艾希是对的,她阴沉地想。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所以就是那样?」路凯问。
纱芮奈点点头。「秘教有时候会牵扯到献祭。艾敦一定是非常渴望某种东西。」
「我们的德瑞熙友人宣称他对此有点了解。」偌艾欧说。「他认为国王在向杰斯珂圣灵祈求,替他毁灭某人。」
「我?」纱芮奈问,尽管裹着毛毯,身体还是一阵发寒。
偌艾欧点头。「狄拉夫仪祭说,祈祷文就用那个女人的鲜血写在祭坛上。」
纱芮奈颤抖。「起码我们现在知道那些女侍和厨子,为什么会从王宫里消失。」
偌艾欧再次点头。「我猜他已经涉入秘教有了相当时间——甚至可能在灾罚之前。他很显然是那个团体的领袖。」
「其他人呢?」纱芮奈问。
「一些低阶贵族。」偌艾欧说。「艾敦不可能让任何可能挑战他的人加入。」
「等一下。」纱芮奈皱起眉头说。「那个德瑞熙教士从哪里跑来的?」
偌艾欧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杯子。「这是我的错。他看到我在召集依翁德的手下——我那时有点匆忙——他就跟着我们。我也没有时间跟他多扯。」
纱芮奈不快地又喝了一口饮料。这一晚的事件结果,完全不是她所计划的那样。
突然间,艾汗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上神咒骂,纱芮奈!」他大声说。「你先是反对国王,然后你又挽救他,现在却要罢免他。拜托你下个决定好不好?」
纱芮奈把脚缩到胸口前,把头靠在膝盖上呻吟地问:「没办法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吗?」
「没办法。」偌艾欧说。「那个德瑞熙教士看到了——他已经通知了半个城市的人。」
「泰瑞依现在毫无疑问要获取权力了。」艾汗摇摇头说。
「依翁德在哪里?」纱芮奈问,她的声音隔着毛毯而不太清楚。
「把国王关在监狱里。」艾汗说。
「那苏登呢?」
「还在看顾着那些女人安全地回家,我猜。」路凯说。
「好吧。」纱芮奈说。抬起她的头,把头发从眼前拨开。「那我们就暂时不管他们了。先生们,我怕我刚刚摧毁了我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短暂平静。我们有些重要的计划得做——大部分就是把伤害控制到最小。」
第三十三章
一些事情改变了。拉森惊讶地看着,冲走了他白日梦的残余片段。他并不确定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如今天已经黑了,萦绕的黑暗只剩下数根高燃于伊岚翠城墙上的火炬。甚至连月光也没有。
他最近愈来愈常陷入恍惚的状态,在他维持着忏悔的跪姿时,他的心神也随之模糊了起来。整整三天的祷告是有些太长了。
他感到口渴,同时还有饥饿。他期待着这种情况——他曾经禁食斋戒过,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他的饥饿感似乎更加强烈,仿佛他的身体试图向他警告些什么。他知道伊岚翠已经对他造成够多的不适了,整座城市充满了一股绝望,在每一块肮脏破裂的石头中都散发着一种焦虑的气息。
突然间,天空中出现光芒。拉森敬畏地抬起头,眨了眨疲惫的双眼。月亮缓缓地从黑暗中现身,先是有如镰刀般的弦月,闪烁着尖锐的银光,接着一点一点地在拉森的注视下扩大,他并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一场月蚀,自从他离开杜拉德之后,就不再留心这种事情。那个国家曾经盛行的异教信仰,认为月蚀是天界运行的一项重要指标,而秘教的仪式也往往在这样的夜晚举行。
跪在伊岚翠的广场上,拉森终于了解到是什么刺激了杰斯珂,让他以宗教的眼光来探索自然。在那苍白之中有某种美丽——面对着天堂的女神,一种月蚀所带来的神秘。仿佛她真的消失了一段时间——旅行到别处去,而不愿像是思弗丹科学家所宣称的,只是落入这颗星球的阴影之中。拉森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魔力。
拉森如今可以明白,为什么一个原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