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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是拉森。」
她的父亲再骂了一次,这次骂得更激烈。「上神在上,纱芮奈!你知道他是谁吗?拉森就是那个在杜拉丹崩坏六个月以前,被指派去的枢机主祭。」
「所以我猜您知道他是谁。」
「我要你立刻离开那里,纱芮奈。」伊凡托说道。「那个人很危险,你知道杜拉德的革命中死了多少人吗?有数万人死亡啊!」
「我知道,父亲。」
「我帮你送只船去——我们在这里坚守防线,起码这里不欢迎枢机主祭。」
「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父亲。」纱芮奈坚决地说。
「纱芮奈,理性点。」伊凡托的声调平缓,却带有催促的意味,只要他要纱芮奈答应某些事情的时候,就会带着这种口气。他通常能够称心如意,因为他是少数几个知道该怎么说动她的人。「每个人都知道亚瑞伦的政府是一团糟。而且要是这个枢机主祭能扳倒杜拉丹,那他就能对亚瑞伦做一样的事情。你不能期望在整个国家都反对你的时候阻止他。」
「我必须留下来,父亲,不管情况如何。」
「你又不必替他们效忠,纱芮奈?」伊凡托恳求。「一个你从未了解的丈夫?一群不效忠你的人民?」
「我是他们国王的女儿。」
「你也是这里国王的女儿。那差别又在哪里?而且这里的人民还尊敬你。」
「他们知道我,父亲,但是谈到尊敬……」纱芮奈坐回去,开始感觉厌烦。那些久远的回忆又回来了——那些让她一开始愿意离开故土到一个新国家,抛弃所有她的东西以换取新国家的感受。
「我不懂,呃。」她父亲痛苦的声音传来。
纱芮奈叹气,闭上眼睛。「噢,父亲,您从来看不到这些的。您眼中的我是赏心悦目的——您漂亮又聪明的女儿。没有人胆敢告诉您,他们对我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他盘问着,现在用的是一个国王的口气。
「父亲。」纱芮奈说,「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而且个性直言又善钻营,经常冒犯到别人。你一定注意到过,没有男人向您提出过娶我的要求。」
她的父亲半晌没有回答。「我有想过。」他最后承认。
「我是国王的老处女女儿,一个没人想碰的泼妇。」纱芮奈说,尝试着让她的声音不要听起来苦涩,但是失败了。「男人都在我的背后笑我。没有人敢带着浪漫的情怀接触我,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只会被他们的同伴嘲笑而已。」
「我以为你只是独立——你不把他们任何一个放在眼中。」
纱芮奈自嘲地笑着。「您爱我,父亲——没有父母想要承认他的女儿没有吸引力。事实就是如此,没有男人想要一个聪明的老婆。」
「这不是事实。」她父亲很快的反驳。「你的母亲很聪明。」
「您是个例外,父亲,这也是您没发现的原因。一个坚强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不被视为优点,即使在我宣称是大陆上最先进的泰欧德亦然。情况并没有好多少,父亲。他们说他们给了女人更多自由,但是他们还是抱持着自由是他『给』女人的这种想法。
「在泰欧德,我是个未嫁的女儿。在这,亚瑞伦,我是个寡妇。这两者就有广大的差别了。不管我有多爱泰欧德,我都得生活在没有人要我的阴影下。在这里,至少我可以说服我自己有人要我——即使是因为政治的原因。」
「我可以帮你找别人。」
「我不这么想,父亲。」纱芮奈边说边摇了摇头,坐进她的椅子里。「既然现在泰翁有小孩,那我的丈夫就不会登上王位——这也是泰欧德的男人考虑我的唯一原因。没有一个德瑞熙控制底下的人会考虑和泰欧德人结婚。那就只剩下亚瑞伦了,虽然我的订婚契约也再次背叛了我。所以一个都不剩了,父亲。我所能做的只有利用我在这里的情况。至少我在亚瑞伦这里可以得到一点尊重,而不用担心我的行动会不会影响我的『结婚能力』。」
「我懂了。」伊凡托说。她能够听到他声音中的不悦。
「父亲,需要我提醒您不用担心我吗?」纱芮奈问。「我们还有更大的问题得处理。」
「我不能不担心你,小得分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
纱芮奈摇摇头,决定要在掉泪之前赶紧换个话题。突然地,纱芮奈后悔破坏她在他心中的美好模样,开始寻找能够转移言谈内容的话题。「凯胤叔叔也在凯依城这里。」
这成功转移了话题。纱芮奈听到从侍灵的联系中传来深呼吸的声音。
「别提起他的名字,奈。」
「但是……」
「不。」
纱芮奈叹气。「好吧,那告诉我有关菲悠丹的事情吧。您觉得沃恩在计划些什么?」
「这次我真的没有头绪。」伊凡托说,允许话题被带开。「一定是一些大事。南境和北境的道路都将封闭,不开放给泰欧德商人。我们的大使们也正在消失。我已经打算叫他们回来了。」
「那您的间谍呢?」
「几乎是以同样速度在消失。」她的父亲说。「我已经超过一个月没办法把人送进维尔丁了,只有上神知道沃恩跟他那群枢机主祭在密谋些什么。最近这一阵子,送间谍去菲悠丹就像是叫他们去送死一样。」
「但是您还是得做。」纱芮奈平静地说,了解到他父亲声音中的痛苦从何而来。
「我必须。因为我们找到的也许能够让我们拯救几千个人的性命,虽然这并不会让它变简单。我只希望我可以找到去达克霍的人。」
「修道院?」
「对的。」伊凡托说。「我们知道一些其他的修道院——像是拉斯伯会训练刺客、菲悠丹间谍和大多数的普通战士。达克霍让我担心。我听了一些有关这修道院的糟糕传闻,但是我无法想像有任何人,甚至是德瑞熙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起来像是菲悠丹为了战争而集中他们吗?」
「我不知道——看起来不像,但是谁知道呢。沃恩在转眼间就能送来一支多国的军队。唯一的安慰是沃恩可能不知道我们了解这件事情,不幸的是,这也让我陷入了一个困境。」
「您的意思是?」
她父亲的声音有些迟疑。「要是沃恩对我们发动圣战,那就是泰欧德的终结之日。我们不能对抗东部国家所结合起来的力量,奈。我不会坐以待毙看着我的国民被屠杀。」
「您会考虑投降?」纱芮奈愤怒地说。
「一个国王的职责就是保护他的人民。当面临到归顺或是让我的人民被毁灭的抉择时,我想我得选择投降。」
「您像占杜人一样没骨气。」纱芮奈说。
「占杜人都很聪明。纱芮奈。」她的父亲说,声音愈趋坚定。「他们做了能够活下来的事情。」
「但这代表了放弃!」
「这代表了做了我们必须做的事情。」伊凡托说。「我还不会做什么。只要这两个国家都还存在,我们就还有希望。不过,要是亚瑞伦殒落,我就必须投降。我们不能跟整个世界为敌,奈,一粒沙子不能对抗一整片大海。」
「但是……」纱芮奈的声音拖得很长。她可以了解父亲的难处。跟菲悠丹作战只是徒劳罢了。归顺或是死亡都令人感到作恶,但归顺看起来有理性多了。不过,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她脑中争论着这值得一死,要是死亡能够证明真理比实际的力量更有力。
纱芮奈必须确定她父亲永远不会需要选择。要是她能够阻止拉森,那她也许就能够阻止沃恩,至少……一会儿。
「我一定得留下来,父亲。」她宣布道。
「我知道,奈。这很危险。」
「我懂。不过要是亚瑞伦崩坏的话,那我可能会选择一死,而不是看着这一切发生。」
「小心一点,并且看紧枢机主祭。噢,除此之外——要是你发现沃恩为什么要把艾敦的船只弄沉的话,告诉我。」
「什么?」纱芮奈震惊地问。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纱芮奈质问。
「艾敦王几乎损失了整个商船舰队。官方报告显示这是海盗的杰作,那些德瑞克·碎喉残存舰队。不过,我的情报来源认为,沉船事件与菲悠丹有关。」
「所以,是那件事!」纱芮奈说。
「什么?」
「四天前我参加了一个宴会。」纱芮奈解释。「一个仆人送了讯息给国王,不论那是什么,都着实让国王非常烦恼。」
「时间上来说是对的。」她父亲说。「我自己是两天前知道的。」
「不过为什么沃恩要弄沉那些无辜的商船呢?」纱芮奈思考着。「除非,上神慈悲!要是国王失去了他的收入,他就会陷入失去王位的危险!」
「那些亚瑞伦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