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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安登并不是个男爵。在瑞欧汀眼前的人,坐在一张黄金制的王座上,统御一群满脸病容的伊岚翠人。他以前叫做塔安。在霞德秘法选上他之前,他曾是凯依城最有名的雕刻家之一,但他并非贵族的血脉。当然,瑞欧汀的父亲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贸易商,直到他有机会登上王位。在伊岚翠,塔安显然也把握了这样的机会。
对塔安来说,在伊岚翠的这些年似乎不好过,这个男子毫无条理地向他的手下胡言乱语着。
「他疯了吗?」瑞欧汀问,蹲在他们用来窥探安登宫廷的窗户旁。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抗死亡的办法,稣雷。」迦拉旦低声地说。「传言说,安登是清楚决定要把自己变成疯子的。他们说在他被丢进伊岚翠时,他环顾四周然后说,『我没有办法清醒地面对这一切。』在那之后,他自称自己是伊岚翠男爵,安登。并且开始下达各种命令。」
「然后有人跟随他?」
「有些人。」迦拉旦低声地说,并且耸耸肩。「他也许是疯了,但是这个世界也差不多。起码,在被丢进伊岚翠的人眼中,这个世界没有比较正常,可了?安登是一种权力的来源。更何况,他有可能在外面是个男爵。」
「他不是,他是个雕刻家。」
「你认识他?」
「我见过他一次。」瑞欧汀点头说。然后他转头看着迦拉旦,眼神里带着好奇。「你从哪里听来关于他的流言?」
「我们可不可以先退进来一点,稣雷?」迦拉旦要求。「我可不想参与安登的模仿审判秀,并且在其中被处决。」
「模仿?」
「每件事情都在模仿,除了斧头是真的。」
「嗯,好主意。我已经看到我想看的了。」
两个人往后退,没多久之后,他们就在离大学的几条街之外,迦拉旦这才回答了瑞欧汀的问题。「我和人们聊天。稣雷,这就是我取得情报的方法。就算这城市绝大部分的人都是霍依德,但还是有清醒的人能和别人讲话。当然,就是我的嘴才会招惹到像你这样的人。要是我那时候别多嘴,我可能还坐在我的楼梯边上享受阳光,而不是像这样偷偷摸摸跑来侦察这个城市最危险的人之一。」
「也许。」瑞欧汀说。「但你也不会有那么多乐趣。你会被你的无聊绑死。」
「我可真该感谢你解放了我呢,稣雷。」
「不客气。」
瑞欧汀边走边想如果安登来找他该如何行动。瑞欧汀没多久就适应了伊岚翠崎岖而布满烂泥的街道,他持续疼痛的脚趾是个极佳的动力。他也开始习惯那些灰暗的墙壁和污垢,这件事本身远比城市的脏乱更令他介意。
「稣雷,」迦拉旦终于还是开口询问。「为什么你想见安登?你不可能会知道你认识他。」
瑞欧汀摇摇头。「如果安登在外面曾是个男爵,我一定会立刻认出他。」
「你确定?」
瑞欧汀十分肯定地点头。
迦拉旦在接下来的几条街都不再说话,然后突然明白地说:「好了,稣雷,我并不是很擅长那些你们亚瑞伦人非常重视的符文,但除非我错得离谱,『灵性』的符文是瑞欧。」
「是。」瑞欧汀迟疑地说。
「那亚瑞伦王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做瑞欧汀?」
「是没错。」
「然后你在这里,稣雷,宣称你认识亚瑞伦所有的男爵。你显然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而且你那么习惯下达命令。」
「你可以这么说。」瑞欧汀说。
「最后,你自称『灵性』,很可疑对吧,可了?」
瑞欧汀叹气。「我应该要挑个别的名字,对吧?」
「杜洛肯在上,孩子!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亚瑞伦的王储?」
「我曾是亚瑞伦的王储,迦拉旦。」瑞欧汀更正。「在我死去的那一刻,我就丧失了我的头衔。」
「难怪你那么惹人讨厌。我花了一辈子躲开那些王族,结果却遇见你。该死的杜洛肯!」
「噢,安静点。」瑞欧汀说。「我又不是真正的王族,我们家族成为王族还不超过一代呢。」
「够久了,稣雷。」迦拉旦绷着脸说。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开心点的话,我父亲不认为我适合当个统治者。他想尽各种办法让我远离王位。」
迦拉旦哼了哼。「如果是艾敦认可的统治者,那一定是令人发指的家伙——不是有意冒犯,但是你父亲是个白痴。」
「我不在意。」瑞欧汀回答。「我相信你会让我的身分继续保密。」
迦拉旦再次叹气。「如果这是你的希望。」
「我是这样希望。如果我想改善伊岚翠的话,我需要他们追随我是因为他们认同我的行为,而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爱国的义务。」
迦拉旦点点头。「你起码应该告诉我的,稣雷。」
「是你说我们不应该讨论彼此的过去。」
「也对。」
瑞欧汀顿了顿。「当然,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迦拉旦猜忌地看着他。「代表什么?」
「现在你知道我的身分了,你也应该告诉我你过去的身分,这样才公平。」
迦拉旦隔了很久才回答,几乎要回到教堂前他才开口。瑞欧汀放慢了步伐,不想因为抵达目的地而打断他朋友的叙述。他不需要担心,迦拉旦的宣告又短又直接。
「我是个农夫。」他草率地说。
「农夫?」瑞欧汀原本有着更多期待。
「还拥有一片果树。我卖掉我的田地,买了一座苹果园。我以为这样会容易一点,因为你不必每年都把树重新种一次。」
「那是这样吗?」瑞欧汀问。「我是指有比较容易吗?」
迦拉旦耸肩。「我这么以为,不过我认识几个麦农会为了这件事情跟我争论到太阳下山。可了?」高大的男子若有深意地看了瑞欧汀一点。「你不相信我说了真话,对不对?」
瑞欧汀微笑,对他摊摊双手。「我很抱歉,迦拉旦,但你就我来看实在不像个农夫。你是有那样的体格,但是你看起来太……」
「聪明?」迦拉旦问。「稣雷,我见过许多农人心智敏锐到可以用他们的头来割麦子。」
「我并不是怀疑你。」瑞欧汀说。「但不管聪明与否,那些人的感觉都像是没受过教育。而你是个博学之人,迦拉旦。」
「书本,稣雷,是很奇妙的东西。一个有智慧的农夫会利用时间读书,如果他住在像杜拉丹那样的国家,那里人人自由。」
瑞欧汀挑了挑眉。「所以,你打算坚持这个农夫故事?」
「这是真的,稣雷。」迦拉旦说。「在我变成伊岚翠人之前,我是个农夫。」
瑞欧汀耸耸肩。也许。迦拉旦可以预测下雨的时间,还会一些非常实际的东西。可是,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一些他还不愿意分享的事情。
「好吧,」瑞欧汀体谅地说。「我相信你。」
迦拉旦简短地点个头,他的表现像是非常高兴这件事情可以就这样结束。不管他在隐藏些什么,总有一天会揭露出来的。于是,瑞欧汀趁机问了一个自从他抵达伊岚翠第一天就想问的问题。
「迦拉旦,」他问。「小孩都在哪里?」
「小孩?稣雷。」
「是呀,如果霞德秘法随意挑选,这里的小孩应该和成人一样多。」
迦拉旦点头。「是,我也见过连路都不会走的婴儿被丢进伊岚翠的城门里。」
「那他们都在哪里?我只看见成人。」
「伊岚翠是个残酷的地方,稣雷。」迦拉旦小声地说,当他们踏过大门走进瑞欧汀残破的教堂。「孩童没有办法在这里撑多久。」
「是,但是……」瑞欧汀自己停下来,当看见某个东西飘进他的视线里,他吃惊地转身。
「一个侍灵。」迦拉旦说,注意到这个飘浮的球体。
「是。」瑞欧汀说,看着侍灵从开敞的天花板缓缓地飘下来,在两个人之间慵懒地旋绕。「看到他们这样在城市里飘荡,真的很令我难过。我……」他停下来,眯起眼睛仔细地看,希望能够分辨出这个奇怪而沉默侍灵的中心符文。
「稣雷?」迦拉旦问。
「上神慈悲!」瑞欧汀低语。「这是埃恩。」
「侍灵?你认识他?」
瑞欧汀点点头,张开他的掌心。侍灵飘起来,落在他摊开的掌心上一会儿。接着它又飘开,像是一只粗心大意的蝴蝶。
「埃恩是我的侍灵。」瑞欧汀说。「在我被丢进这里以前。」他现在可以看见埃恩中心的符文了。那个文字看起来……很衰弱。他不规则地发着光,文字的好几个部分都显得非常晦暗,就像……
就像伊岚翠人皮肤上的污点。在埃恩漂浮的时候,瑞欧汀发现到。侍灵沿着教堂的墙壁飘浮,直到他因为撞上去弹起来。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