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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我原先担心的还要糟。」纱芮奈说。
路凯在她的身旁点了点头。「艾敦王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消灭私人土地拥有权。亚瑞伦没有军队可言,但是艾敦可以负担得起佣兵,强迫人民妥协。他宣布所有的土地都是王室的,接着他用头衔跟权力奖赏了那些把他拱上王位的商人们。只有一些人,像是我父亲,有够多的土地跟钱让艾敦没有胆子尝试夺走他的财产。」
纱芮奈对她的新父亲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曾经,亚瑞伦号称是世界上最快乐、最先进的社会。艾敦摧毁了这一切,把它转换成连菲悠丹人都早已不用的社会体制。
纱芮奈看着艾敦,然后转向路凯。「跟我来。」她说,把她堂哥拉到房间的一角,让他们可以更坦白地交谈。这个距离近到能让他们继续观察艾敦,又足够远离人群,不会让他人听到他们的低声交谈内容。「艾希跟我先前在讨论一件事情。」她说。「这人到底怎样拿到王位的?」
路凯耸肩。「艾敦是一个……复杂的人,堂妹。他在某些地方出名的短视近利,但是他在应对人时又能诡计多端,这是他为什么可以成为一个好商人。他在灾变之前是本地商人公会的会长,这也让他变成跟伊岚翠人没有直接关系的领域上,最有权力的人。」
「商人公会曾是自治组织,而其中很多人都跟伊岚翠人处不好。你想想看,伊岚翠人提供这个区域里所有人免费的食物。而这件事情让人民快乐,让商人痛苦。」
「那他们为什么不进口其他东西呢?」纱芮奈问。「除了食物以外的东西?」
「伊岚翠人几乎可以制造任何东西,堂妹。」路凯说,「虽然他们不是免费提供,然而他们可以提供很多原料,比商人所提供的还要廉价许多——尤其是当你把船运费算进去的时候。最后,商人公会跟伊岚翠人达成约定,伊岚翠人答应他们只会免费提供一些『基本』的物品,让商人可以进口一些昂贵的奢侈品,提供给在这区域里更有钱的人——不过,讽刺的是,这些人大多数是其他商人公会的成员。」
「接着,灾罚降临。」纱芮奈说着,也开始明了整件事情。
路凯点头。「伊岚翠崩坏。当时最大的商人公会——艾敦是会长的那一个,在四座外城中是最有权力的组织。成员都是富商,而他们自然也跟其他有钱人熟稔。这个公会长期跟伊岚翠人意见不一的历史让它的地位在人民眼中更为稳固。艾敦自然成为国王的第一候选人。虽然,这不代表他是个好君主。」
纱芮奈点头。艾敦坐在他的王座上,下了最终的决定。他大声的宣布逃走的农民是属于第一个贵族的,但是他的小孩还是得待在第二个贵族那里。「因为,」艾敦指出,「小孩从出生起,就是被他现在的主人所喂饱。」
农民并没有因为这个决定而呐喊,他只是看着他的脚,而纱芮奈觉得一阵悲伤。然而,当那人抬起头来时,在他眼神中有某种情绪,某种在强制执行的屈从下所隐藏的情绪。憎恨。他还有足够的精神来表达这种持续而强大的情绪。
「这不会持续太久的,」她悄悄地说,「人民不会再忍受下去的。」
「这些劳动阶级几百年来生活在菲悠丹的封建体制下,」路凯指出。「而且他们过的比农场里的动物还糟。」
「是的,但是他们从出生就是如此。」纱芮奈说。「生活在古菲悠丹的人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封建是唯一的体制。但是这些人民不一样,十年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亚瑞伦农民还可以记得他们现在称之为主人的人,以前也不过就是店长跟商人。他们知道更好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一个政府是会崩坏的,让那些曾是仆从的人成为主人。艾敦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也太快了。」
路凯微笑。「你听起来像瑞欧汀王子一般。」
纱芮奈停了一下。「你很了解他?」
「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路凯边说边悲伤地点了点头。「我所认识的人之中最伟大的。」→文·冇·人·冇·书·冇·屋←
「跟我讲他的事情,路凯。」她用轻柔的声音要求着。
路凯想了一会儿,接着用着怀念的语调说:「瑞欧汀让人民快乐。你的日子可能过得如冬天一般悲苦,但是王子与他的乐观将会降临。只需要几句温柔的话语,就能让人体认到自己真是太糊涂了。他很聪明。他知道每一种符文,而且也能将它们完美地画出来。他总是会想出一些只有父亲能了解,新的、奇特的哲学理论。即使我有在思弗丹所受的大学教育,也几乎不能理解他一半以上的理论。」
「听起来他完美无瑕。」
路凯微笑,「除了玩牌以外的事情。他每场图雷都会输,就算如此,每次我们玩完牌,他都能说服我之后的晚餐请客。我想他应该也是很差的商人——他完全不在意钱这档事。他会因为我对赢很兴奋就输给我。除了当他去外面的庄园探访人民时,我从来没看过他难过,或是生气。他常这样做,然后他会回到宫廷里,直接地说出他的想法。」
「我打赌国王对此没什么好感。」纱芮奈边说边带着一点点的微笑。
「他恨死了。」路凯说。「艾敦尝试过各种方法让瑞欧汀安静下来,只差没把他驱逐出境,不过没有一个有效的。王子总是可以找到方法,让他的意见实行到王室的裁决之中。他是王子,所以宫廷中的法律——艾敦本人亲自撰写的——给了瑞欧汀机会,在每一件带到国王面前的事情上,讲出他的想法。而且,让我告诉你,王妃,没听过瑞欧汀的责备之前,你不会懂什么叫做真正的责备。那人有时可以严厉到连石墙都必须在他的舌头下萎缩。」
纱芮奈坐下,愉快地想象着艾敦被他的亲生儿子在整个宫廷前痛骂的画面。
「我很想他。」路凯静静地说。「这个国家需要瑞欧汀。他才开始做些真正的改变。他曾经在贵族中有着他自己的追随者,但没了他的领导,整个团体也开始分崩离析。父亲和我曾经想把他们给聚在一起,但是我离开太久以致于我不谙时事,当然,他们之中鲜少有人信任我父亲。」
「啊?为什么?」
「他有着恶棍的名声。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一个头衔。他拒绝了国王每个尝试给他的头衔。」
纱芮奈的额头皱了起来。「等下,我以为凯胤叔叔反对国王。那为什么艾敦想要给他一个头衔?」
路凯微笑。「艾敦也没办法。他的政府构筑在一个概念上——金融的成功就是有权统治的理由。父亲在经商上非常成功,法律表示,钱就是贵族身分。所以你看,国王笨到觉得每个有钱人都会跟他想的一样,只要他给每个有钱人头衔,就不会有人反对他了。父亲的拒绝侵蚀着艾敦的政权基础,而国王也知道。只要有一个有钱人不是贵族,那亚瑞伦的贵族系统就还有缺陷。老艾敦每次看到父亲出现在宫廷里都快气死了。」
「他应该更常来的。」纱芮奈邪恶地说。
「父亲总是可以找到各种机会露脸。他跟瑞欧汀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在宫廷里玩一种叫做辛达的游戏。而当他们在王座厅里做这种事情时,也是艾敦无止尽的不安根源。但是同样的,他自己的法律说宫廷欢迎每个他儿子所邀请的人,所以他不能把他踢出去。」
「听起来像是王子天生擅长用国王的法律反治其身。」
「这也是他惹人怜爱的特点之一。」路凯带着微笑说。「瑞欧汀总是能把艾敦颁布的每一项法令用别种方法解释,直到这些法令让艾敦有被甩耳光的感觉。艾敦几乎在五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要怎样才能剥夺瑞欧汀的继承权。现在看来上神最终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真的是上神吗?纱芮奈愈来愈怀疑的想着,还是其实是一个艾敦所派来的刺客……「所以现在谁有继承权?」她问
「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路凯说。「艾敦可能计划生另外一个儿子——伊瑄也还年轻。也许是另外一个有权力的公爵是继承人。泰瑞依大人或是偌艾欧大人。」
「他们在这吗?」纱芮奈问,想在人群中找出他们。
「偌艾欧不在,」路凯说,「不过泰瑞依公爵在那儿。」路凯朝着一个站在远处墙边,穿着浮华的人点了点头。精瘦而装模作样,如果他看起来不是那么荒淫纵欲,也许他可称之为英俊。他的衣服因为缝了很多颗宝石而闪闪发光,而他的手指上戴满了闪亮的金戒与银戒。当他转过身时,纱芮奈可以看到有一大块紫色的胎记留在他的脸上。
「让我们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