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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凯西不出意料地发觉西塔鲁凯斯黑眸里的怒火简直要实质化了。
在听不见对话的旁人眼里,这一幕带来的理解却大有不同。
至少路卡和亚马虽然觉得西塔鲁凯斯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紫最后固定成墨黑有些奇怪,可见他们服侍的正主凯西始终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便天真地以为只是对方的情绪略微激动了点,但总体对话应该还是很和谐愉快的。
他们的淡定一直维持到西塔鲁凯斯难抑愤怒地拔剑出鞘、直指咫尺之外的王子妃为止。
“住手!”
“放开她!”
两人被这始料未及的突然发难给惊得再顾不得其他,亚马率先便震怒地箭步扑上去欲夺下对方的剑柄,路卡则绕到凯西身前试图待会一路把她保护性地拽到门外,还不忘边跑边放了个信号弹通知潜伏的同僚们情况紧急。
外面的格鲁吉亚士兵们亦不会错过这处的异变,为首那人心中多少有数,于是冲部下们使了个眼色,也纷纷往这头移动。不巧半途便和被路卡传唤来的埋藏多时的比泰多王子妃亲卫们迎面撞上、狭路相逢。在这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双方不由分说地打了起来。
然而,比所有人更快的还是当事人的反应。
“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暴起拔剑的西塔鲁凯斯却在下一瞬表情狰狞地发出一串惊心动魄的痛苦哀嚎,同时随着“哐当”一声,铜质的短剑被主人粗鲁地甩到地上,再没有方才的杀气腾腾。
毫无心理准备遭受重创的他此时此刻只有面无人色捂着下面那位于腿间的、叫人难以启齿的脆弱地方的功夫,甚至还在地上发泄性地滚了起来,浑身犹如筛糠般地抖动着,再无半点形象可言。
路卡和亚马悄悄地摸摸鼻子:“……”
他们略带敬畏地回头望了眼仍然笑容可掬的始作俑者,突然不知道怎么追究这位异国王子的冒犯与失敬了。
“王子妃你没事吧?”半晌,路卡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赶紧关切地询问被他护在身后的凯西。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凯西狡黠地反问道。顺便若无其事地原地活动了下方才痛下杀手的脚踝。
——开什么玩笑,她当初可是为了很踹渣男曼菲士对着枕头苦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撩阴腿的。
刚才还是放缓了力道、脚下留情的成果,不然他以那娇贵又不堪一击的地方,难免会如同练习时的薄木板一样支离破碎。
便宜他了,这原本是为了对付曼菲士的,可惜姐姐对他死心塌地一条路非要固执地走到黑,她只好考虑到凯罗尔未来的性福婚姻生活,作罢。
但这功夫还是没荒废得那么快的。
她慢条斯理地拢拢披风,对地上形象全无的王子视而不见,一转身便瞅见外头的西塔鲁凯斯亲卫与伊兹密暗中安排的那些精锐护卫们战况正酣,又见不远处有不少人被这头的骚乱吸引过来正不知真相地围观者。
……真热闹。
被当耍猴看的她不太愉快,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下一刻索性往路卡宽大的披风后一躲,深吸一口气,果断挤出最大的肺活量放声尖叫道:“快来人呀!这些格鲁吉亚人要在这里羞辱我们!”
竟然敢跟她动手。
他肯定是忘了吧,这里可是她的主场~
毕竟亚马和路卡的披风始终裹得好好的,又有化妆术的帮助,隔得比较远地看过去,倒显得是两位身形高挑的女人正不知所措地站着。
一经凯西开口提示,即便是其他人尚不明情况的人也能轻松认出这些外国人的装束就是与他们关系紧张的格鲁吉亚国人,有的性子急直接赤手空拳地冲上去帮他们收拾本就渐渐落于下风的格鲁吉亚亲卫,有的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匆匆交头接耳。
“是了,那就是格鲁吉亚人的打扮!快看那些夸张的大耳饰。”
“格鲁吉亚不就是那个祸害了我们王子妃的塔缪丽斯公主的国家吗?”
“这帮混蛋居然在哈图萨斯都欺到我们头上来,这下可摊上大事了!”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去帮那两个女孩!”
“我先多叫点人来,记得让他们带上重的家伙。”
……
很快,伊兹密的部下们都快变成打酱油的了;很快,这个小小的院子就被一点一点地义愤填膺的人潮集体淹没了;很快,凯西偷笑着拉住嘴角抽搐的路卡的手,趁着兵荒马乱的时候撒开脚丫子开溜。
——无形中被前所未有地默契着的主仆俩给不约而同地忘掉的亚马表示他相当不幸福。
“不用担心。”来到另一侧未受影响的、依旧热闹非凡的集市上慢悠悠地跟着人潮走,凯西见路卡一副忧心忡忡地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西塔鲁凯斯的手下要是连护着他从平民们毫无章法又没有技术含量的围殴下逃脱的能耐都没有,就不可能当上堂堂太子的近卫了。”
路卡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西塔鲁凯斯不会有生命之忧,可更愁人的是王子恐怕事后会因他起先的失职和大意之下的保护不力而愤怒吧。
……虽然王子妃并没吃亏。按照他的血泪史中得出的经验来推断,这位娇小可*、表面纯良无害的金发公主定然说了些能叫人吐血三升的话,本就肚量不大的西塔鲁凯斯能忍得住才怪。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逛了。”春天的阳光在下午的时光里尤其和煦温暖,可行走在人头涌动的街道上根本享受不到这份美好。从头到脚都包得严实的凯西被披风闷得难受。按理说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是很舒服的事情,可她又不敢在闹市中摘掉遮掩,露出一头显眼的发色引起骚动,只好忍着撇撇嘴,把指尖的糖糕沫轻轻吹掉,说道:“先回去吧。”
路卡下意识地一个激灵:“不!”
“怎么了?”凯西被他的大反应给吓了一跳。
他要怎么说,难道实话告诉王子妃,王子肯定还在趁她不在的现在麻利地强行打发掉那一直赖着不肯走非要闹着跟她说上几句话的密诺亚使者尤塔将军一行人吗?
“……亚马不见了。”拽出好友的名字,路卡才算艰难地寻了个说服力不强的借口出来,好在凯西并没怀疑太多,还有些愧疚于把那个傻小伙给忘了,顺口提议:“现在不方便回头找,干脆我们找个地方坐着等他吧?他脱身之后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路卡自然不会有意见,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在外头呆的时间在凯西不起疑心的情况下尽量延长。
刚好这条街道的尽头就有一处食馆,凯西因为个头小而视野不如路卡他们开阔,敏锐的嗅觉却被那香喷喷的蛋饼味给吸引了,于是顺理成章地就要往那走。保姆路卡保持警惕地左顾右盼,在她前方一点的位置给她拨开拥挤的人海,开出条小小的路来,哪怕惹得其他人颇有微词也不管不上了。
凯西兴致勃勃地寻了张空闲的布巾坐下,要了几份闻上去气味最诱人的点心后,心安理得地边等边打量起周围的情景来。
“等等……”她喃喃着,蓝色的瞳仁微微收缩,竭力透过人群间的缝隙看清对面的那个人。
瞧那身高,那打扮,那独特的尖长下巴,该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位吧?
“怎么了?”路卡见她神情有异,忙向那个方向看去,却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于是问道。
凯西却没理他,自顾自地专心盯着。无奈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她又不耐烦等太久,干脆站起身来就要过去看个究竟——
“天呐,”她蹲下丨身来,半点不掺假地惊喜欢呼道:“真的是你呀,哈山!”
路卡也认出了哈山,一言不发地把短剑收了回去,静观其变。
哈山显然也对会在这里重逢比泰多新晋王子妃的这件事情感到始料未及,一时间只本能张大了嘴,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唯有听凯西兴高采烈地看着这位多次对她无偿施以援手、冒着生命危险与她共患难、却从不推脱出卖她的友人说个不停:“太好了哈山,我一直一直都很想找个机会报答你,以前真是多亏你照顾我了。要不是你,我——”
她喜悦莫名的感慨还没说到一半,就后知后觉地发现哈山货物堆的旁边还静悄悄地倚靠着一个戴着大兜帽、尽管身怀六甲却依然四肢窈窕的女性。宽大的帽檐和面纱掩住了对方的容貌,只露出的一小截一眼便能看出是被一直精心呵护的手臂,在耀目的阳光下更显皓白如雪,跟养尊处优的凯西相比也不惘多让。
凯西不由得惊呆了,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道:“这、这、这,”她迟疑地、小心翼翼地推断:“你抛弃卡布利了?天,这位难道是你的妻子?”
从闪婚到怀孕,这也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