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桐极力的安抚他:“爸,怎么会?顾锦苏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一直盯着的,他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手脚。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江家。你跟郝子非签订那样的协议,只要她替我背下这个官司,日后无论哥做得好坏,给他的股份不能动,还都是属于她的,总裁的位子也要一辈子由哥坐,这是什么道理?以郝子非的性格,你觉得将来她会善待你和妈吗?更别说我了,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多艰难,不用想也知道。所以我才想到让顾锦苏顶名收购哥的股份,看似落到了别人手中,到时候即便郝子非知道也没有办法了。实则还是我们江家的东西,其实我们江家一点儿损失都没有。”
当时想到跟郝子非签订一纸协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些股份都归于她的名下,就相当于把整个江家都给她了。他们当然不甘愿,但是,那个时候为了保全江桐,除了这个也再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
江耀威只是担心:“你确定中间不会有什么差池?顾家人个个精明的很,跟我们江家处的又不是很愉快,是否真的信得过。”
江桐纤指渐渐收拢,脊背上已经出了汗,可是这个时候不能乱。她在心里反复提醒,不能自己吓自己,时刻盯着的事情,怎么会有出入。
“爸,你放心吧。这个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当然不会轻易信他。不过我也是答应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他才肯出手合作的。而且这些日子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不会有什么事情。”咬了一下唇齿:“只是现在怎么安抚哥,我看他气势汹汹,一副要吃人架势……”
江耀威说:“你那样算计他,他当然生气。你知道你哥有怎么样的权利欲,现在成际总裁的位子他坐不成了,跟掏空他的心有什么分别。”沉吟了一下说:“好在子非就要生了,让他以大局为重,不要影响子非的心情,他该是会收敛一下。”
江桐虽然在家里自信满满的说,但是潜意识也有些慌了。
当晚没有睡好,夜里一直作噩梦,醒来的时候冷汗涔涔,残留一点儿余印,就是梦到自己一无所有又走投无路,站在顶楼,冷风猎猎撼动衣角,她竟直直的跳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息,抱着脑袋不敢再想下去了。觉得口干,起来找水喝。客厅里的灯开着,无声的站在楼梯的转角便不敢再动。看到江屿程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灯光洒在身上,就像晚秋的霜,说不出的落寞。而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就瘦了一圈,原本就不魁梧,坐在那里仿佛身型佝偻。今天看到他的样子将江桐吓了一跳,胡子没有剃,又是眼底腥红,真是说不出的狼狈,她也担心他会杀了她,似乎真将他赶到绝路上去了。
一大早便给顾锦苏打电话。
抱着听筒急急说:“我们见一面吧。”
顾锦苏正在打领带,只说:“好啊。”
比起顾锦苏的满面春红,江桐面色憔悴,虽然化了精致的妆,还是隐隐看到她的黑眼圈。
顾锦苏弹掉一截烟灰,明知故问:“怎么,江小姐没有睡好?”
江桐直接问他:“我们是不是该把手续办理一下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拿走,其他都是我的。按协议上说的办事,我一分不会少给。”
顾锦苏笑吟吟的:“你手头上什么都没有,拿什么一分都不少的给我?”
江桐怔在那里,瞳孔慢慢张大:“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觉得口干舌燥,连口水都吞咽不急。“不是说好了,将一切转让到指定的户头上,然后你拿走你应得的,剩下的归到我的名下。”
顾锦苏按着眉骨淡淡说:“这样说的没错,可是户头上是空的,我连自己的那一份都拿不到,又拿什么给你呢?”
江桐的脑袋嗡一声炸开了。
紧接着一片空白,有刹那的时间反应不急,所以唇齿无声的开合,像一条快要窒息的鱼。慢慢的反应过来,知道他耍了什么诡计,果然是动过手脚了。
“你将所有的一切都转移了?!”可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呢?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彻底想不明白了。
顾锦苏不防让她死个明白:“你看的时候的确是在指定的名下,可是现在还在不在,我就不敢肯定了。至于你是隐名股东,而我不过替你顶名的事,协议上的确是这么写的,我也是这么说。可是,江屿程的股份不是我收购的,我只是引荐了一个人而已。可能签合同的时候太匆忙了,江屿程一心只想将手中的股份抛售,根本没有看清楚。”
也就是说,现在能分的只是之前转移到指定帐户上的那些钱。但是听他的意思是否还存在,也都是个未知数了。
江桐几乎一口咬定:“也都被你转移了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做的?”
顾锦苏觉得,她这样是标准的乐极生悲了。
叩动两下桌面,缓缓说:“就在你心情惬意,出去游玩的那几日。我觉得之前的帐户不妥,就换了一下。”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而她却注定一毛钱都分不到了。
江桐端起手边的咖啡泼向他,恶狠狠的:“顾锦苏,你无耻。”
顾锦苏云淡风轻的抬眸:“随你怎么说。”
江桐觉得浑身发冷,就像炎炎夏日本来满身大汗,却一头扎进冷水里,全身的毛孔蓦然收紧,连肌肉都开始抽搐,只道是说不出的难耐。
“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我一定会告你。”
顾锦苏还是那句话:“随你怎么办,我既然做了,就一定不会落下把柄让人查到,协议上分明只写着只要你有股份,我就替你做显名股东,可是,你没有,怨得着我么?至于帐户上的钱,估计还有几百块,法院判下来,别说分,全部给你我也没意见。你喜欢,可以随时拿去”他的衫衣上沾满了咖啡,可是半点儿不影响他的优雅,抿压一口咖啡继续说:“不过江小姐,我可是提醒你。成际所有的机密都是你窃取来的,据我所知,法院查下来,这也是个重罪。当时你千方百计脱罪,没去坐牢,莫非现在又想进去感受一下了?”
江桐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彻底呼吸困难起来。仿佛顾锦苏轻轻一伸手就掐在了她命脉上。不得不说,她的确掉以轻心了。如果是顾九重,她的忌惮反倒会多一些,可能就真的一眨不眨的盯紧他。可是,他是顾锦苏,一开始就说服了她,让她有诸多轻信,最后怎么将她卖了,她都不知道。
顾锦苏站起身说:“江小姐,好自为知。”
江桐颓废的坐在那里,终于意识到自己一无所有,她是真的完了。连带整个江家,都败在她的手上。
她全身发抖,想拿起电话打给谁,可是怎么也握不住,竟然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
太阳早已经升起来了,阳光有了温度,透过玻璃窗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可是,江桐只觉得冷,全身都冷透了,只能不停的打着颤。
最后指掌袒平,无力的覆在桌面上,歇斯底里的哭起来。
风小玖终于肯出门了,陆明哲很欣慰。
刻意嘱咐她:“一定要多出去透透气,在家里呆久了会闷出病来。你肯走出去,我和你伯母就放心了。”
风小玖点点头:“陆伯伯,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顾九重带她去山上的墓地,阳光晴好,过年没几天就已经是春天了,即便是北方,空气也不再凛冽。
阳光下,是一张张熟悉的脸。时光被压缩之后,这样的笑容仿佛昨天还见到过。风小玖伸出手来触摸,可是,没有温度。原来他们真的已经不在了……而她已经忘记自己在这里说过什么,那时候用怎样的心情去缅怀。
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睡醒了,就是这样残忍,原来真的不是梦。
她哽咽着叫了一声:“爸爸,妈妈……”
他们笑意平和的望着她,照片里都是欢颜,半点儿怨念或者憎恶都不可见。
顾九重也觉得,忘记了是好的,或许不光是风小玖,他们地下有知也早就已经释怀了。
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温声说:“不要难过,他们一直陪着彼此,即便离开了也不会孤独。”
风小玖吸紧鼻子,终于肯面对这个现实。只问他:“我爸妈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经受什么痛苦?”
“没有,都是急性病发,除了不放心你,我想他们走的没有什么不安心。而且是你将他们一手安葬,这些年来你时常过来看他们,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你要快点儿好起来,他们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风小玖无声的啜泣。
接着去看陆琰,还是习惯性的叫他:“陆琰哥哥……”
想起后来的时光,她冷硬的唤他“陆少”,或者歇斯底里的喊他陆琰,那时候她的字字句句像子弹一样将陆琰的心一次次的射穿。他深爱着她,所以,最不想的就是她恨他。此恨无可消,最后他宁愿舍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