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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励炎深知她是被他这突兀的求婚给吓傻了;于是;他轻柔地捧着她的脸,用自己的侧脸贴着她,细细地磨;那样的亲昵,就仿佛此刻的他们早已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而今,便是他们各自睡醒,凝视对方;无限温情的时刻。
她闭着眼;感受着他那短而硬的胡须,刮在她的脸上,痒痒的,麻麻的,轻而易举便划过了她的心房,惊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静默了片刻,甄惜才涩然地开口,声音中含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为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应他的求婚,而是万般不确定地反问了他这么一句。
是啊……他为什么要娶她?他们之间不是以交易开始,各取所需吗?即便是现在,她都有些不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于她的深情,究竟能够维持多久,会不会就像是燃烧的蜡烛,总有燃尽的那么一天。
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太远太远,远到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能将他们这份不正当的关系,从地下变为曝光,更何况还是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她连想都不敢想,有一天,钟励炎竟然还会娶她。
她的思绪太过混乱,脑子里断断续续,怎么也理不清前因后果,更不知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为何要娶她,就算这一刻,她姑且相信他对她是真心的,那么以后呢?以后他们又真的能冲破世俗,冲破家庭的差距,冲破一切人的阻碍,走到一起吗?
钟励炎虽说没有猜透甄惜此时此刻都在想些什么,但也能够从她的表情里察觉出一丝端倪,于是,他将捧住她脸颊的双手,改为了牢牢包裹住甄惜藏在被子里,偷偷握成拳的双手,接着,他轻柔地掰开了她一根根蜷缩成拳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眼底里闪耀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郑重,“我记得你说过,女人之所以想要结婚,只是为了寻求一份安全感,而我或许不像别的男人那样,会说太多的甜言蜜语哄你开心,但是,我很清楚,这辈子,我只想给一个女人安全感,而她——就是你。”
甄惜的眼神微闪,眸中含泪,刚刚哭过的眼,瞬间之内,又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红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从没有哪一个时刻,是如这般,因为一个男人的承诺而由内至外,温暖了她整整的一颗心。
她看着他的眼,除了情深似海,犹如一汪深潭,能将任何女人都感动到不能自已外,便真的不剩其他了。
可最终,她还是迟疑了片刻,低低地回应了一句,“……你不会觉得太快了吗?”
她完全就没有一丁点的心理准备,刚刚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动心了,他便向她求婚了,会不会有点跳跃性太大了?
钟励炎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奈地扯唇,“甄惜,我不怕老实跟你说,我妈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是吓唬我,而是在真真正正地警告我,让我乖乖地回去娶了他们认定的儿媳妇,不然,我爸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的手段甚至连我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快他一步,先和你把证给领了,量他一个政府高官也丢不起那么大的脸,还逼着我和你离婚,到时候我们再生米煮成熟饭,生个娃下来,他们就算再不乐意,再反对,总不能杀了自己的孙子吧?”
甄惜错愕地睇着眼前这满肚子歪主意的男人,腹诽道:恐怕你老子都没有你这么多鬼主意吧?
她没有回话,他倒是急了,“甄惜,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你身边,到时候如果我爸真的上你家去找你了,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闻声,甄惜心头一跳,“钟励炎,这事和我爸爸妹妹无关,你爸若是欺人太甚,伤了我的家人,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所以说,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结婚。”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原点。
钟励炎怕甄惜还会犹豫,立即脸色一沉,故意摆出了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免得牵连了你的爸爸和妹妹,你也知道,这种事情闹大了对两家都不好。”
甄惜一听,火气就上来了,“钟励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招惹你这尊大佛,现在倒好,什么都成了我的错了?”
钟励炎见硬的不行,便放柔了姿态,冲着甄惜笑了笑,“没人说是你的错,但是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当然要想办法解决啊。”
说白了,他今天就算是坑蒙拐骗,也要把老婆给骗到手!
但事实上,为今之计,他们的确也只剩下钟励炎口中的这么一个解决办法了。
甄惜咬着下唇,沉吟了许久,这才抬眸,定定地望着钟励炎,“……那你……给我一天时间考虑考虑吧。”
她还没有那份不顾一切的勇气,要说她矫情也好,说她懦弱也好,她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至少现在是如此。
她本以为钟励炎会因为她的这句话而生气,或是发怒,但结果竟是他极为平静地将她揽入怀中,低低地道,“好,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由于脑袋埋在钟励炎的怀里,她并未看到他嘴角翘起时那丝促狭的笑容。
终于快把这个女人骗到手了,他又岂会不高兴?
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他的求婚,这已经比他预想中的结果好了太多太多,不是么?
——
来到公司后,不论是做任何事,甄惜都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钟励炎早上和她所说的那些话,莫名地有些甜,有些涩,有些无法形容……
肖玲眼尖的厉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觉了甄惜的不对劲,趁着午休的时间,连连盘问,“喂,我说你今个儿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甄惜面对着肖玲,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将吸管咬得死死的,直到吸管上端全都印满了她的牙齿印,她这才神色恍惚地回应道,“阿玲,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肖玲双手合十,静待着她的下文。
“……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突然间……你刚好发觉你对一个人动心了,而他又在同一时间内向你求婚了,你会怎么做?前提是,他的父母并不赞同你和他在一起,甚至厌恶到了极点。”
甄惜轻抬眉眼,偷偷地观察着肖玲的表情变化,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贼般,想问不敢问,只能摆出这么个可笑的假设。
肖玲倒是完全没察觉出什么,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将这个假设往甄惜的身上联想过,她还以为甄惜正在烦恼的是她妹妹,或是其他某个关系较好的朋友所正在经受的感情困扰,毕竟,她完全就没有发觉甄惜最近有什么恋爱的迹象,更别提她突然间就要结婚的事实了。
她秀眉微蹙,思考了片刻,才对着甄惜幽幽开口,“你的意思是遭到了对方父母的反对,但是自身是对那个男人有感觉的,而那个男人也适时地向你求婚了?”
许是心虚,甄惜根本就没有抓住肖玲问句中的重点,便立即反驳道,“都说了是如果,不是说的我!”
她这异常的反应,倒是引起了肖玲的怀疑,不解地睇着甄惜看了许久,肖玲才试探性地开口,“……甄惜,你不会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怎么可能!”她立马就否决了,还刻意装作义正言辞,“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你了,看你这样也给不了我什么好回答。”
“谁说的?”肖玲当即就被甄惜的“激将法”给套住了,接着道,“如果我是那个女人,管他爹妈还是祖宗十八代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只要是我喜欢的男人,先拽到手再说!”
“那……如果你们婚后又出现了类似婆媳啊,家庭不和啊这样的问题,你又该怎么办?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吗?”
“甄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就不可能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既然他都愿意顶着父母的反对也要坚持娶你,就证明他日后定不会负你!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在矫情些什么?再说了,如果那个男人的条件真的很好,你要是拒绝了他,我了个去!我想想都觉得后怕,那该有多少如狼似虎的女人都盯着他这块肥肉,到时候十包纸巾都不够你哭的!”
虽说肖玲平时爱开玩笑惯了,但是在某些方面,她却是看得比甄惜还要通透,如今经她这么一说,甄惜倒是深刻地联想到了一直默默守候在钟励炎身边的尹雪黎,那样一个美艳的女人,不论是从外表还是家世,都甩开了她几条街,若是时间一长,钟励炎难保不会动心,到时候,她说不定还真的会因为自己此刻的矫情性子而抱憾终身。
况且,钟励炎也说了,他父亲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真的找上了门,甄军国也不可能任由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