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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小成子,冉卿想起刚刚小成子出去时的脸色,又回想起在琼崖自己假死的时候,小成子说的话,她担心的说道:“文斐,小成子是喜欢你的,是那种喜欢,他会不会在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后……”
武文斐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放心吧,他知道自己的本分,你去吧,一切小心。”
冉卿放了心,回到书房,小成子已经在那里候着了,“殿下,奴才送十九姑娘出去。”
武文斐又抱了抱冉卿,才放她离开。
小成子把冉卿送出王府,在冉卿转身离开前,忽然说道:“殿下对你是真心的,请你不要辜负殿下。”
“你……”冉卿停住脚步,回头望着他,却没有说下去。
小成子道:“我就这样看着殿下就很幸福。”
冉卿安心离开王府,回到自己的院子,在夜幕降临时,换了夜行衣,去了一品粥屋。
这一次,她终于又拿到了纸条,放下一张百两的银票后,冉卿回了城外的庄子,顺便又去原来的庄子走了一遭,并把她写好的一张纸条放到暗杀司那两人约好的树上。
回到家里,跳跳已经睡了,冉卿打开纸条,只见里面写着:“听说楼里来了大人物,是来主持大局的,动荡之日不久矣,请务必小心。”
冉卿看了之后,忽然感到有些不安,如果武文斐过些日子有大动作,那么必然顾不上自己,若是华都乱了,只怕这里也不安全,看来应该把船先准备了,以备不测。
她从来都是个想做就做的人,第二日,她就带着安文、亦墨、周毅去了造船厂,买下了那艘看好的船。
掌柜的先带他们给船试了水,在海上兜了一圈,没有问题,冉卿才付了银子。
而这期间,亦墨已经按照冉卿的要求,站在掌舵的船工身边大致学会了如何操作,安文也跟在一些船工后面,把自己需要掌握的地方重点记在脑子里。
掌柜的下船后,冉卿让周毅驾着马车去华都城采买大批的粮食和其他副食,她则准备带着安文和亦墨从海上驾船回庄子附近的海域。
“姐,能行吗?赶赶马车是没问题,可是这船很不简单,我没信心,”在出发之前,亦墨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紧张兮兮的说道。
安文也满脸的担心,他虽然在海边长大,但却是旱鸭子,掌柜的带着船工刚下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冷汗淋漓了,“公子,这可不是儿戏,这么大的船吃水很深,浅滩是走不了的,我对船只懂那么一点点,那还是小时候跟着邻居出海的时候学到的,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冉卿望着不远处行船的轨迹,信心满满的说道:“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行不行呢?走吧,安文既然你懂一点,就帮帮亦墨,那几张帆由我负责了,”从琼崖回来的时候,船帆可都是她负责的,她自问没什么问题,再说了,如此不练行船,等到用来保命的时候再练就晚了。
冉卿看好风向,升起三叶帆,亦墨打了舵,船缓缓向南面驶去。
天气很好,风不大,船走得也很慢,亦墨和安文操作一会儿之后,心里开始有了些底,气氛有些活跃起来。
亦墨把持着舵,笑着说道:“姐,没想到我真的可以呢,真好玩。”
冉卿坐在帆下,一边瞄着其他的船的航线,一边竖起大拇指,赞道:“小墨当然可以了!你们要记住,无论什么事情,不尝试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多少,失败不怕,就怕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亦墨和安文点点头,这番话对他们的触动很大。安文更是敬佩的看了冉卿一眼,说道:“公子,遇到你,我很庆幸!”
冉卿道:“安文,我又何尝不庆幸遇到你们兄妹,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跟着我们担惊受怕却没有抛弃我们,该感动的是我。”
亦墨笑道:“真酸!你们不用谢来谢去了,都来谢谢我吧,大热天的,我还掌舵呢。”
冉卿和安文哈哈大笑。
约莫半个时辰后,冉卿看到了那片熟悉的海域,她先是调好了船帆,然后下了水,指挥着亦墨慢慢靠近海边的那片悬崖之下。
这片海域,冉卿早在动了要买船的念头之后就已经勘察好了。那片悬崖下的水比较深,只要避开那片礁石,便可以让船停在那里。
亦墨重新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跟着在冉卿的后面,按照冉卿的手势调整船舵。
“往右,往右打死!”
亦墨还是不够熟练,船并不能完全按照冉卿的指挥行驶。
安文赶紧上来帮忙。
“快,快啊!”冉卿脚踩着岩石,使劲的挥手,却眼看着船直奔着自己来了,饶是在海水里,她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往右啊!”
尼玛!她松了一口气,船擦着礁石过去了,她赶紧又游到前面,幸好,经过这一次,亦墨似乎又有所体会,一路有惊无险,把船停泊到崖下,冉卿下了锚,湿漉漉的从水里钻了出来,上船后,脱下亦墨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回了家。
正文 168 宋冉莹之死
六月十五这天,是跳跳的周岁生日,冉卿决定给孩子办一个周岁宴。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孩子的一周岁是件大事,不但在亦墨等人都准备了小礼物,就连楚扬、小烦以及王师父都各自有贵重礼物送来。
早上,冉卿用楚扬舅舅送来的强身健体的草药给跳跳泡了澡,然后给他穿上一身红色的短衣短裤,准备放到炕上。
此时炕上已经准备好了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连同石磊送的匕首、王师父的瓷器,以及武文斐在前一天特地送过来的鸡血石印章,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大堆。
小珍收拾好厨房,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一见炕上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小姐,这么多东西?”
冉卿的脸红了红,是有些太多了,她正要说话,只听亦墨道:“没事,我的外甥必定是全才,小珍姐你看着吧,跳跳拿的定然少不了。”
安文笑道:“看来亦墨是按照要求自己的标准要求跳跳呢,好,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我们的跳跳到底喜欢什么。”
一大家子大小八口人,坐的坐站的站,十六只眼睛一起盯着刚刚上炕的跳跳。
跳跳此时备受瞩目,有些得意,一见炕上的东西,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了几步,直接奔颜色最为鲜艳的鸡血石去了 ,石头有些重,他一只手拿不起来,便用两只手搂到怀里,他大概是觉得温润的触感很好。翻过来调过去的把玩好一会儿才放到一边,又随手拿过石磊的那把匕首来,然后像亦墨练剑一样,啊啊的比划两下,再接着他撕了书和账本,摆弄算盘,把钱币扔了一地,花朵拍烂了,然后伸手让小丫过来一起陪他玩。
冉卿让小珍放下小丫,两个孩子咿咿呀呀的自己玩了起来。
“姐。跳跳喜欢做官?还是喜欢做侠客,商人?”亦墨一头雾水的问道。
冉卿揉了揉亦墨的脸,“傻小子。他才一岁,哪个好玩玩哪个,这还能作数?”
安文对冉卿的话不以为然,他熟读史书,记得三国时期孙权就曾用这个办法试探自己的孙子。以此来定太子之位,虽然太子之位几经波折,但最终皇位还是落在当时抓了简册和绶带的孙皓之手,这不能不说是天意。跳跳抓了印章和匕首,而他的父亲正是贤王,一旦贤王拿回那个位置。那么跳跳也许就是下一任的皇帝,或许,安家将来也会在海国拥有一席之地吧。此刻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小珍笑着说道:“小姐,话可不是那么说的,从小看到老,这是绝对有道理的,龙生龙凤生凤。小少爷将来可不是一般人。”
冉卿道:“高处不胜寒,平凡人有平凡人的幸福。”武文斐说过,将来的皇帝要给儿子当,但以她本心来说并不情愿,不过以武文斐的身份,不拿那个位置,只怕是连命都没有了,所以,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
庄子里的日子又平静了,平静得让冉卿几乎以为眼线正是太平盛世,风满楼就如同一个噩梦一般在醒来之后与大家的说说笑笑中烟消云散了。
冉卿每天烧烧瓷器,带带孩子,养花种草,收拾庄家,游游泳,钓钓鱼……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如同在世外桃源一样。
该工作工作,该生活就得生活,冉卿不会亏待自己,更不会忘了自己应该担负的责任。
几天后,她亲自去了与暗杀司两人约定的地点,在树上找到了纸条,那两人说,只要有解药,只怕到时候整个暗杀司的人都会叛变风满楼,让她放心。
这一点,她完全可以相信,就像她当初拼命想离开风满楼的控制一样,没有人喜欢把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