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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药渣堆满了药炉的内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大先生拍案而起,惊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那双老手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茶盏,像是看到了恶灵一般看着聂秋面前的药炉当中,一炉黄色的药渣,犹如金粉一般,沉甸甸的铺满了内胆!
“我没见过你们炼制的黑羽散,这是完全按照你们的药方提炼的黑羽散。不过,我相信,无论是丹药的成分,还是纯粹度,都比你们地班练就的要高出许多吧!”
聂秋瘫软无力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庞凤雏端来一杯清水递给他。没喝一口,却突然感觉嗓子一甜,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大师傅,不知道这一盆黑羽散能不能入您老的法眼?”聂秋坐在一边,疲惫的身躯勉强支撑着。一群地班和黄班的士子看着他,犹如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大先生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在书院教书三十余年,虽然药剂方面远不如费长房,可也炼了不少的丹药。但是聂秋这样一个初级的药师,耗费了自己极大的血气,换来的黑羽散,他却还是第一次见!
大先生的脸**辣的,看着瘫软无力的聂秋,总觉得他刚才狠狠的甩了两记耳光在自己的脸上一般。
三十余年在书院当中树立起的威望,聂秋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打的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整个地班士子的脸面无处下放,而那些黄班士子则几乎全部吧聂秋视为了骄傲!
黄班的骄傲!
饶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聂秋那看似惫懒的眼神里,仍然有这一丝不屈的精芒。
“你这是何必呢?”昭华端来一盆水,将聂秋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可是,耗费了极大的气力,几乎燃烧了自己的血脉和肉身,换来了一炉极为精纯的黑羽散。
一时之间大先生和他的地班一起下不得台面,看着聂秋几乎耗费了自己所有的气血炼出来的黑羽散,竟然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因为这黑羽散太精纯了!
往日他们炼化黑羽散,最精纯的也不过是纯白色的!普通成色的黑羽散多数都是黑色的,而聂秋,却实打实的炼化出来了金色的黑羽散!
这成色,放在市民上,不怕找不到合适的买家!而更重要的是,聂秋炼化出来的黑羽散,比耗了地班士子数月心血的那一瓶黑羽散,简直如同云泥之别!
“我们走!”大先生看了一眼聂秋,挥手转身带领着地班士子离开了黄班的学堂。
看着大先生吃瘪的样子,聂秋想到了自己第一日来书院报道的时候,这老头在学堂之上刁难自己的样子。却顿时解开了心中的那一腔恶气。
心情舒畅的聂秋脸上展露出来一抹疲倦的微笑之后,便身体再也难以支撑,闭上眼睛昏昏的睡去了。
一觉醒来,聂秋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口干舌燥。
炎阳之火烧过了自己的身体血脉,燃烧了自己的气血。此时此刻聂秋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沙漠当中一样,嘴巴干燥的像是吞了铁砂一般,口干舌燥,整个人昏沉沉的。
“你昏迷了整整四天!”
就在这时候,聂秋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本以为是昭华守在边上,睁眼一看,却是一个女人。
聂秋看了她一眼,那女人算不得漂亮,安静得体的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本不知名的古籍,见到了聂秋醒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了一抹轻松。
“喝了它,你会舒服点。”那女人端来一杯茶水,递给聂秋。
坐起身来聂秋将那茶水喝下,却是一股清凉顺着喉咙进入了身体。聂秋很快感觉到了身体一阵舒畅。
“这是药吗?你是谁?”聂秋问道。
“苏绛仙。”女人单刀直入的说道。
“昭华呢?庞凤雏呢?”聂秋继续问道。
“在面壁崖思过。”
一听这话,聂秋赶忙起身,咬着牙,拳头紧握:“大先生出尔反尔,不是说好了”
“你安心躺下,这事情费长房会处理,轮不到你。”
聂秋听到这话,愣住了。
“费上师什么时候回来了!?”
“你问题真多,好烦。”苏绛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看了一眼聂秋之后再次说道:“能不能下地?若是能下地,随我一起去见费长房。”
苏绛仙看也不看聂秋,将手里的古籍收好,语气更是不容置疑。
第三十三章 关门弟子
朔州书院后山,聂秋步履蹒跚的跟着那苏绛仙进了山。.一路上无话,那苏绛仙走在最前面,聂秋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她也是敷衍回答。久而久之,二人便不再说话,一前一后,一个领路,一个跟着走。
走过了书院内人尽皆知的杜子桥,上了山,便是书院的后山山顶的一出茅屋。
书院之中没多少人知道,这茅屋的来历。只是所有的书院士子进入书院的时候,这茅屋便存在于后山之上。很多年了,没人进去过。
“费长房,人我带来了,照顾了几日,瘦了一圈,可身体已经没大碍了。”苏绛仙站在茅屋外面,似乎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什么。便将聂秋安排在了这里之后,转身便离开了这茅屋,下了山。
“别在门外站着了,进屋说话。”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沧桑沙哑的声音,聂秋耳朵和记忆都不错,立刻分辨出那茅屋里的人正是费长房。
聂秋推开茅屋的木门,瞬间一股清香扑面,这茅屋里面温暖如春。种植了不少植被,屋子里面倒也简单,一张竹床,一些简单的家居摆设,剩下的便是直通后院的一间炼药房。
聂秋看着四周,却是第一次进入着茅屋。在此之前,书院里聂秋倒也听说过,这茅屋的来历,说是费长房的私人领地,一点也不过分。就算是老夫子,也没有资格进入这茅屋。
“我不在书院的几日,你这小子倒是很会出风头。”费长房坐在茅屋正中央,手里那着一盏红泥砂壶,端着茶水喝了一口,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聂秋。
“说实话,今日才是你我第二次见面。你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大先生都敢顶撞,你可知道,礼义仁智信,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
聂秋站在一旁,本不想多说什么,可这费长房说完这话之后,聂秋却道:“上师此言差矣,聂秋眼里,您才是我在书院的师傅。正所谓为人师表,起的是一个榜样,可显然,大先生的一些作为,在学生眼中,算不得一个为人师表之人应该做的事情。”
“护犊子人之常情,大先生并不算恶意。你却出言顶撞,这也是犯了书院忌讳了。”
“可是大先生并未明察秋毫,我这么做也是不想看我同门同窗,平白无故的蒙冤。”聂秋回答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费长房而有所收敛。
“好勇斗狠不算本事,只能是逞能。”说完这话,费长房抬起头,看着聂秋,道:“更重要的是,你耗尽自己的气血练就黑羽散。这东西本就不是值钱的玩意儿,你竟然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和气血,来炼出来了这么一瓶东西。这是匹夫之勇!”
聂秋低下头,道:“上师说的是,弟子知错了。”
“不过你倒是有些天资,无师自通的竟然让你有了掌握灵气的奥义和本质。为师还问你,我只是教了你一路摘叶手,你是怎么领悟到了下半式的摘叶手的?”
聂秋最怕的便是费长房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总不能告诉费长房,这哪是什么摘叶手,分明是菩提手。
见聂秋有些为难,费长房倒也不再多嘴去问。看着聂秋,而后环顾四周,说道:“老朽平日喜欢四处游走,阴山号称十万大山,里面珍稀药草有不少,但却少有给被药筐的跟班。你愿不愿意以后跟着老头子我进山?”
聂秋听到这话,突然愣住了。
这算什么?跟着你进山?
聂秋突然想到,偌大的朔州书院,还真没有人有如此殊荣!
费长房在书院里面的地位几乎比大先生还要高出一头,除了老夫子,书院里面费长房是绝对的权威。可是,听庞凤雏他们说,费长房还没有一个真正的衣钵传人。
今日他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却是极为暧昧不明。
“我愿意!”聂秋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回答道。
费长房点了点头,端起茶壶,对着茶壶嘴咗了一小口。而后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
说完,便起身走出了茅屋。聂秋跟着他,一路顺着山路上了山顶。
这里是书院的思过崖,平日里没什么人,可是今日,思过崖顶却人满为患。
聂秋跟着费长房上了山,刚走道山路上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