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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想要借刀杀人,聂秋则想着能够夺宝增进修为,虽然手段不光明,但却修家本事,无话可说。二人面对而坐,徐王爷无话可说,阴沉沉的笑着,聂秋则端起茶杯,放在嘴边久久不曾喝下,二人虽然面对而坐,却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看透不说透,却好似狼狈为奸一般。
“我还听说,那贼道人手里有一副山河乾坤图,内藏精妙,无比绝伦,暗合千百变化,是得道阵法高人所绘,若是得来,对于阵法修为好处多多。这东西,我也不要了,全是你的。我只要那玉莲。”那徐王爷眯起眼睛。
聂秋眯起眼睛,心思想着如何下手,才能做到滴水不漏。
然而就在此时,那徐王爷突然端起茶杯,轻轻的饮了一口茶,道:“那山河乾坤图暗藏阵法玄机,你难道就不相试着参悟一下那北落师门大阵的奥妙?我可是听说了,百子宴当日,南雨柔那娘们儿将你锁在北落师门大阵当中,却让你破了。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整个长安恐怕也不会超过十个人,只是在小范围的几个人之中流传着。大家都说你是前无古人,至于以后有没有来者,那就另当别论了。且不说这些,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南雨柔困住了你,你难道就不想给她还以颜色?”
徐王爷轻轻微笑,却是在试图打消聂秋最后的犹豫。
“王爷说笑了,小子虽说出身平凡,但却也是七大宗门的修士。杀人越货的勾当,恐怕会被师门所不齿吧。”
聂秋微微的眯起眼睛,他倒不是不愿意去做那事情。本来对于他来说,身为江湖宗门,杀人夺宝本就是常事。只是如此替人卖命,却是头一次。聂秋不想沦为他人杀人的刀。毕竟自己行走天下,安身立命的是背后的宗门,绝非是王朝的某位王爷。若不是徐王爷所说,有大笔金银可分,又有天材地宝,他才会留在这里继续和他废话。
“谁说七宗的修士就不能替别人卖命?说不好听一点,如今鸿胪寺之中,又有多少是七宗出身,他们不都是在位皇家卖命吗?过些日子你便要进入那首相白塔,不也是再给房玄龄卖命?这又有何不同?再说,你又怎么知道,此番前去没有你们同宗的师兄弟?”
徐王爷说完,却突然聂秋神色一凛。抬起头来,朝着那小楼的楼上看去。
这三层小楼之中还有其他人!
却是聂秋自大进来之后,那人一直闭气,让人觉察不到他的真气存在。实则楼上的确有人!
就在那徐王爷说完这番话之后,却突然楼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叹息,紧随着便有人叹道:“王爷,阁老说您这楼上的题的诗词该换了,今儿个我瞧见了,之后,也发现,王爷您的确没什么文化啊。”
噗
聂秋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那声音太过耳熟,太过熟悉。却是让聂秋怎地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听到这声音。
紧随着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长靴踩着木质阁楼的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好似是老旧的阁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一般,这声音听上去多少让人有些难受。却紧随着,看到一片白衣的布料从那旋梯之上好似银河一般流淌了下来,黑色的长靴,白色的下摆,束在腰间的是一条玉带,腰间细细的红绳系着香囊,老远便闻到一股子清幽的香味。
这香味再熟悉不过了,是九种香料的混合,前味幽兰,后味甘醇。长靴之上有着极骚的粉红花纹,却是那江南名贵才子才会喜欢的纹路。
哒一声脆响,白纸折扇展开。
“师兄?”
聂秋瞪大了眼睛,看着楼上走下来的人。
“杀人越货这种事情越低调越好,不过小师弟,你也不用前思后虑,有师兄在,什么人咱都杀得。”
此刻换做聂秋呆滞的坐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师兄白桥竟然出现在了这里,并且也已经和徐王爷达成了某种合作,一起去杀那包明觉。
聂秋不知道包明觉是何身份,修为怎样。但是二师兄白桥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二师兄白桥是那极为我行我素,游戏人间的性格。绝对不会为了金银财宝去杀人,那么他和包明觉之间,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仇。或者有着其他的目的。
“师兄你也要一起去?”
“当然。”白桥耸了耸肩。
“师兄弟联手,自然事半功倍。”徐王爷一脸阴谋得逞的表情。
“王爷,之前咱们说的价钱不太合适啊。”白桥自顾自的大马金刀的坐下来,把弄着桌上的茶具,眯起眼睛。
“怎么不合适?”徐王爷挑眉,道。
“那包明觉好歹是鸿胪寺少卿,官门中人,杀他可以,但若是被天策府和大理寺盯上了,就有些麻烦了。”
“这些你放心,这些与公门打交道的琐碎事情,本王会处置。麻烦自然落不到你们的头上。”
白桥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却有显得极为无奈,甚至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说道:“可他毕竟早些年是我白家的座上宾。”
第三百五十章 一壶药酒
听到此话,聂秋神色微微一凛,端着茶杯,却是余光瞥向二师兄白桥。却看到二师兄手持白纸折扇,哒的一声展开,扇叶轻轻摆动,扇动了这阁楼内的袅袅熏香。二师兄平日里给人一种文弱打扮的形象,此时此刻,却大马金刀,豪气十足,白纸折扇扇动起来,微微生风,他身上真气隐隐浮动,周围衣服无风自摆,却是那真气四动。
一旁术老老态龙钟,隐隐的看着二师兄白桥,似乎是强者特有的那种警惕心理,也似乎是因为术老如今修为倒退了数年,大不如前的警惕。总之,他看着二师兄白桥,始终有着看着强敌一般的警惕之心。干枯的如同腐朽老木的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膝前,左手的食指始终放在右手的掌心,指甲轻轻的点着掌心的纹路,一下两下
聂秋观察的细致,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术老如此这般是为了什么。
“原来如此。”聂秋心中恍然大悟,看向四周,这阁楼窗门紧闭,三层的小楼灵气节点的密集程度却丝毫不输给当日困锁聂秋的北落师门大阵。而这小楼内外,却好似是一环套一环一般,大大小小布满了密集的阵法。灵气节点密布在这四周,却并非是锁定于一点之中,而是好似有千万细线连接一般,每一个节点连接着另外一个节点,密密麻麻,环环相扣,以至于整座小楼上下,都笼罩在了这密集的节点之中。
而聂秋再看那术老,手指轻点掌心。每一点的节奏极为平稳,控制力度极强,周围真气穿针引线的竟将周围灵气全部连接了起来,似是那一张密集的大网一般,牢牢的将整座楼宇笼罩包围。
聂秋眯起眼睛,眼看四周,却是发现,这小楼之中的阵法绝非只是单纯的起到了隔绝的效果。外表看这小楼周围与外界完全阻断,但实际上,却是形成了极好的防御效果。只要那术老动动指头,这一栋小楼之中潜藏着的无数灵气节点,便会触动机关,而后发出极大的杀伤效果。哪怕是动用一支军队,却也想必是难以撼动或者攻破这座小楼的。
聂秋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术老虽说因为上次朱雀大街上的一番恶战受伤,而导致修为倒退,但是却心思缜密,依然能运用自己强大的术法和浩瀚的真气,来操控这栋小楼的阵法!当之无愧的宗师级别的高手!
正当聂秋神游天外的去探查着小楼周围灵气节点的时候,二师兄白桥放下茶杯,道:“我师兄弟二人联手虽说无虑,但是那包明觉可是蓬障岛的修士出身,修为绝非一般之人。况且那天枢九星玉莲花,本就是宝贝,押送这等价值连城的至宝的护卫,必然也不会是平凡之人,如此这般,又怎能没有其他的帮手?”
“这些都好说。”徐王爷眯起眼睛,却是取出了如月宝剑笔来。而后术老奉上一把折扇,王爷亲提写下——雅翰轩后,便将自己的家族印戳,印在了那张纸上。
“拿这把折扇,前去城南雅瀚轩,入店见一驼背老者,便把这扇子交给他。其余的该怎么做,他自然会告诉你们。”
聂秋接过折扇,却看那扇面白净,只有雅瀚轩三个字。印戳是那徐王爷的私章,雕工精细,雅瀚轩三个字则也是笔走龙蛇,颇见书法的真功夫。可见这徐王爷平日里虽说算不得书法大家,却也是极为的喜好。
“这城南雅瀚轩本事一处卖那宣纸毛笔的纸笔斋,在长安城也是颇有一段年头的老字号。”白桥在一旁,侧着身,斜着眼的看着白纸上的三个字,又道:“王爷在那雅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