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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小步沉默地低下头,昏黄的路灯下,小小的脸躲到了阴影处,看不见表情。
“从我出来到现在我们距离医院越来越远,甚至连我的手机都被你偷偷关机,你不是阻止我回医院,而是不想我与警局联络对吗?”
“和警局联络做什么?想随时汇报我的位置将我绳之以法吗?”勒小步冷笑。
“小步别这样,我是警察,为了防止警局出现突发状况,我必须时刻保持联系。”
勒小步握上林屠析的手,抬眸询问:“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小步别闹了,我也有我的职责,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勒小步不语。
林屠析从口袋里掏出仍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不禁自嘲似的笑着:“是不是只要我开了手机,就会再无安宁可过?”
勒小步慢慢将手从林屠析的大手抽出,初夏的夜风划过掌心,经意外的感到冷,“既然早就知道是我偷偷关了你的手机,怎么到现在都不开机?”
林屠析苦笑,“你说呢……”
还能因为什么,他就是想毫无保留地宠她啊,只是,一切看来终究是他自作多情,他痴等了她五年,她终于回来了,却是怀着另一个目来见他,勒小步啊,这颗心你要折腾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见勒小步不语,林屠析又问了一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勒小步扭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剔透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虚空,低声道:“手机不是一直在你手里吗?想知道的话,开机就是了。”
几秒的静默,几秒的等待,却是彼此间最漫长的煎熬。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串来电铃声急促地响起。
林屠析顿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秦焰几近愤怒的声音当即懂彼端传来:“搞什么?!手机竟然关机一整天!”
“出了什么事?”林屠析问。
已是到自己失态,秦焰马上恢复往常的语气道:“夜杀出动了,被他先得手,盗走了MASTERPIECE。”
MASTERPIECE产于法国的14世纪,是皇室贵族送给公爵夫人的礼物,其精湛的金饰雕工与镜子的打磨技术,就连至今的科技都无法还原,而最神奇之处不止于此。传说那面镜子也叫死亡之镜,凡是长时间被这面镜子映照的人,清魂都会被镜子吸走。几百年来,这面神秘的精子不知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就连科学家对此现象束手无策,时至今日,这面镜子据说都被珍藏在一个厚重的木匣中,它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伦敦黑市上,被一名匿名收藏者以天价竞拍下来,之后便杳无音信,未曾想这面镜子竟然会在F市出现!
“勒小步在你身边吗?”秦焰道。
“没有。”看着眼前的勒小步,林屠析下意识地说着违心的话。
“见到的话立刻缉拿归案,她一定和这件事逃不了干系。”秦焰顿了顿,“林屠析,现在,终归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这五年,谁不是没变化?你也该早些做出选择了。”
“嗯……”
“我们正在B区11街追捕潜逃者,你尽快归队。”秦焰利落地挂断专心开车,眸中泛起冷冽的寒光。
随着耳边连续的“嘟嘟”声,林屠析默然地收了线,一言不发,感觉心脏像被掏空了一般,可既然空了,为什么还会感到痛?
勒小步低声道:“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你不该骗我。”
“小偷骗警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就像当年你为了那些孩子可以毫不犹豫地向商孽开枪一样,有什么不对吗?”
“你……一直恨我?”低垂着头,林屠析沉厚的声音不禁带着颤动。
“我不该恨你不是吗?你有你的职责,可你又了解我多少?”勒小步垂头,声似呢喃,“知道吗?在夜杀中,我们所接下的单子都是有等级之分的,等级越高危险性越大,但从中的获利也成正比。而其中最危险的单子莫过于四大买家的A级单,只有接了那个任务顺利完成,并且有名回来的,可以获得洗白的机会,夜杀可以无条件赋予他新的身份,以及连政府都查不出漏洞无懈可击的证件证明,从此与夜杀再无关系。”
“林屠析,你知道那面镜子对我和商孽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那镜子的主人是谁吗?你又知道我和商孽为了追踪那镜子的线索付出了多少吗?当年夜杀逃到国外,不得不借助外部势力苟延残喘,商孽尚处在手术室中生死未卜,要不是无人区那次SEVEN从中作梗,我和商孽早已能光明正大地过我们想要的生活了。如今这样,也好,那天商孽本就是帮我挡下枪子,如今我替他伤你,你欠商孽的也是扯平了,林屠析,我们不欠你了。”勒小步低声说着趋近与绝情的话,心底却压抑着快要无法承受的苦楚。
勒小步的一声‘我们’生生划开了她与林屠析之间的界限,像是沉重的冰砖落在林屠析心头,刻骨的孤寒。
大手一把抓过勒小步的手腕,过大的力道仿佛欲生生将其捏断一般,眼眶通红,“小步你从不欠我!可是我……”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林屠析生生顿住了。
随即将其紧紧搂在怀里,似乎要将眼前的人儿揉碎了融到自己的血肉之中才能满足。
“可我喜欢你啊小步,怎么能视若无睹?!当年你问我若知道那枪靶后的人是你的话我还会不会为了孩子而朝你开枪,我说我会,那是我职责所在。可是你死的话,我也不会独活,这样还不够吗?”
勒小步用力推开林屠析的桎梏,可即使拳头砸在他后背上一阵重击,那双手臂依旧牢牢将其困在怀中不愿放手。
“林屠析,你放开我!死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毫无意义,若选择死亡的话,早二十年前我就可以轻易结果了自己,何必苦苦挣扎这么多年,你永远不懂这条命对我们来说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换来的,谁死了我勒小步都不能死,一个从没好好活过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去死!谁要和你去死!我叫你放手!!!”最后的时候勒小步用尽了力气,终于挣脱出林屠析,跳得远远的。
勒小步看着被抓红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一开始我就说过,我没有你爱得那么深,我不会为了一份情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先爱的人注定先输,这本来就是段不平等的感情,我参不透,你也别输不起!”勒小步绝情的言语却像是反效果一样,一字一句如铁锤般一下下击中自己的心脏,却不得不忍痛放手。
“……”林屠析不再言语,他向来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倘若刚才那番言论仍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话,也便无话可说了。
林屠析攥紧拳头,指骨发白,不由暗自恼恨自己的笨拙,因为太笨,他只会傻等,因为太笨,他连珍爱的人都留不住。
看着他这样,勒小步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暗忖他又在自责了吧,不禁道,“小析你没必自己跟自己较劲,既然能等我五年,不死心的话,你还可以继续等,直到连我的样子都不记得为止,兴许我还会回来呢。”
林屠析挫败地抬头,无神地眼睛望向勒小步,“你会回来吗?”
“……”勒小步不由一顿,声音哽在喉头。
见勒小步这样,林屠析不禁自嘲一笑:“你这次一走,我就是等到死,也不可能再见到你回来的那一天,不是吗?”
“你可以一直笨下去。”
“但我不傻……”他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变得笨拙,只有面对她的时候,那个英明果敢的警察才会变成一个像是初尝情滋味的大男孩。
可这些,她又懂多少?
身上的枪伤早就因刚才的争执而崩裂渗血,灰蓝色的制服染上点点斑驳,由皮肤到内脏的疼痛和心脏的空茫之痛相比,究竟孰轻孰重?
低垂下头,眼角的余光看着娇小的身影愈渐愈远,也许这一生,她能所留给他的,唯有夜幕中的背影。
这五年,谁不是没变化?你也该早些做出选择了……
秦焰的话语犹然在耳,选择啊……
他林屠析的选择,早在漫长的等待中明了了不是吗?
出租车中,司机透过后视镜好奇打量着这位身着警装血迹斑斑的怪异乘客,战战兢兢地问道:“先生请问去拿?”
“南苑11街区。”林屠析利落地查看制服中装备是否齐全,淡然道出地址,眸中透着破除迷惑的锋芒。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接近尾声了,大楼不是个爱留坑的人,文再冷也会坚持码到完结,因为每讲一个故事大楼都想要表达出一点东西来,体会到也好,体会不到权当旁观一场闹剧。大楼写文也许不会给自己带来名利,但作为写手,大楼起码要对一直看着这篇文的读者负责。偶只想说,看到这里,有乃们的陪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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