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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过一次课。等她进入高中时,她已经能说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会写一手文理通顺的汉语作文了。
高中毕业后,她考入日本排行前十名的知名学府九州大学中文专业学习现代汉语。在这所治学严谨的大学里,她系统地学习了中国历史、地理、文学和时事政治。毕业后以优秀成绩被大学推荐进入上市公司《傍观者》杂志社工作。
这次杂志社派她来做肖敏丽的经纪人,她实在是求之不得,能为故国同胞尽一份心力是她盼望已久的事情。她没有结婚,娘家远在九州福冈,为了方便工作,特意搬进敏丽家与她同吃同住。
可是,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后,她的一颗热烈跳动的心逐渐降温了,她彻底看透了敏丽的为人和心地。她是一个浅薄自私、唯利是图、没有爱心的人。
但是,既然做了敏丽的经纪人,敏丽就是她的客人,就是她的上帝,为敏丽服务是她的工作和职责。在日本。把职业操守、职业道德看得比天大,比山重。如果你是一个医生,救护车送来的急症患者哪怕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也得救助他,甚至为他献血;如果你是一个银行工作人员,就是你知道自己的朋友中了千万大奖,也要守口如瓶。不可泄露他的私人秘密。
在这样的职业道德约束下,秦国花每天尽心尽责完成着自己的工作。但是,这份工作已让她产生了一种焦躁情绪,对敏丽的反感、不满和疑心使她在工作里得不到任何的满足感和愉悦感。
昨天,第四次调停结束后,她的心情坏到极点。她没有和敏丽一起回家,而是找了一个借口,中途甩掉敏丽,一个人去银座的酒吧喝酒散心。
原先在日本。酒吧是男人们独占的天下,他们是这里的上宾和佳客,在这里借酒浇愁,狂呼大喊,出尽心中的块垒和积郁。
而女人一旦有了烦心事,大多是约女伴出来喝茶。通过流泪倾诉,缓解内心的压力和痛苦。想得开的人,则找出丈夫的存折、信用卡去高级百货公司大肆购物。去高档餐馆大吃大喝。
现在日本妇女的地位越来越高,基本能和男人平起平坐了。所以,在东京的市中心,星罗棋布般出现了许多为女人服务的酒吧。
这种酒吧为了吸引喜欢高端贵气、奢华时尚的女客人,大多装潢讲究豪华,从店门店墙的设计,建筑材料、背景音乐的选用,到大小家具、酒具、餐具的摆放都费尽心思独具匠心。
这种酒店只接待女客人,不欢迎带男伴。如果女客人有了烦恼,可以掏钱殴打男服务员出气。
现在秦国花进入的就是这样一间酒吧。它位于东京最高尚街区银座的中段,名字叫“忧伤之心”。
由于这里的消费水准比其它地段的酒吧高出一倍,所以。能来这里喝酒的女客人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比如说大学教授、医生、企业高管、会计师、高级工程师、公务员、知名记者等。
今天是星期五,酒吧里几乎座无虚席。有一些呼朋唤友相约而来的,她们在热闹地划拳干杯;也有一些个独自静悄悄对着壁角大喝闷酒。
秦国花找了一个僻静的、不易为他人打搅的角落坐下来,叫了一瓶三得利生啤和冻豆腐、烤猪脚圈、银鱼鲜贝蔬菜色拉三个下酒菜喝了起来。
紧靠她身边0。5米远的右手,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她身材丰腴圆肥,穿得素净文雅,眼角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但双眼明亮顾盼有神,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一个出色的美人。
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凑着蜡烛火(酒吧为追求一种特殊的氛围,一般只点蜡烛,不开电灯。即使开,也是光线暗淡,让人昏昏欲睡。)在专心致志地阅读。
秦国花一看那书封面,就知道是敏丽的大作:《揭开那瑞安的画皮惨遭始乱终弃,被净身出户母女的辛酸泪(爸爸,我要吃饭,我要上学!)》。
女人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同时用一支红笔在书上各处细细做着记号,划着线条。
秦国花看到这一切,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工作成果感到自豪还是羞愧。
这本书确实运作得很成功,至今为止已卖出500万册。连酒吧这样来消遣散心的地方都有人拿着它一心不乱地阅读,应该说,秦国花的工作,不,她所在的《傍观者》杂志社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很出色,他们创造了出版史上的奇迹;
羞愧的是,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个欺世盗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女骗子、伪君子,她秦国花为虎作伥,实在是愧对世人啊。
秦国花仰头喝下一口啤酒,夹了一块冻豆腐放入嘴里慢嚼细咽。突然,她听到傍边的女人骂骂咧咧:“一派胡言!什么狗屁书,我拿去擦屁股都嫌脏!”
秦国花一下愣住了。
、第二百章 人生就是爱恨交织(四)
现在回想,事情的发生突兀得让人猝不及防,一切似乎毫无预兆毫无来由,就像晴空万里的夏日突然刮来一阵龙卷风,飞沙走石,遮云蔽日,待到风停树静后,才发现所有的次序都被打乱,很多东西无法回到以前。
人生是漫长的,但是,关键处就只有那么几步。而这几步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就降临了。
但是也不能说,它们的发生是偶然的,在偶然中蕴含着必然,深藏着难以尽述的神秘远因。
那天,在秦国花的生命里就是这样一个说不清道不白,充满了莫名其妙又令人激昂兴奋的日子。
也许冥冥之中有一只上帝的手,这只手在不经意间抚过秦国花的脸,手掌夹带的掌风惊动了秦国花的好奇心,她忽然就对身边这位骂骂咧咧的陌生女子产生了兴趣。
她身不由己地凑上前去说道:“您也看这本书呢?现在它挺风行的呀。我也有一本。”
对于她的搭讪,女子似乎吃了一惊,她从书上抬起眼睛,呆呆望着秦国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是一本垃圾书,里面充满了谎言。”大概因为用眼过度,女子眼里布满血丝,她神情疲惫,声音暗哑。
“这可是日本最近最受欢迎最畅销的书籍啊。您为什么这么说?”秦国花不动声色地问道。
“因为,我认识这本书的作者,她是一个恬不知耻、忘恩负义的小人。她善于伪装,在书里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赚取读者眼泪,她的行为太卑鄙了!不过,她也就只能骗骗你们这样毫不知情的人。我不明白的是,《旁观者》作为日本最大的杂志社之一。为什么会在没有弄清事实的基础上,就出版这本黑白颠倒的书?”女子紧皱眉头,大睁双眼。怒视着秦国花,仿佛她就是《傍观者》杂志社唯利是图的负责人。
秦国花听出。她说话时中国口音很重,知道一定是位在日华人,不由产生了一股亲近感。“哦?您和作者肖敏丽很熟吗?”
“那当然,我对她熟悉得不能再熟了,连她肚子里有几根筋,嘴里有几颗假牙,我都一清二楚。”女子声调不高。但是说话很有力度。
“对不起,我有个提议,我们是否可以把桌子拼一下,坐在一起?这样说话能够方便一些。”秦国花摆出一副要和对方长谈的架势。
“好呀。有缘千里来相会。能一起喝酒也是一种缘份嘛。”女子帮着一起移动了桌椅后,顺便把两个人的酒菜也放到了一处。
女子招手叫来服务员,问她拿了一只高脚玻璃杯,把自己的红葡萄酒斟给秦国花,“告诉您吧。我和这位说谎天才肖敏丽女士一起工作过近一年呢。我们是朝夕相处,寸步不离。”
秦国花从女子手中毫不客气地接过红酒,举起来和女子碰了一下,一口喝下三分之一,“您和敏丽在一起做什么工作?”
女子也学着秦国花的样。干了杯中三分之一的红酒,然后夹起一块秦国花的冻豆腐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工作地点就在书上提到的‘那家酒楼’。那时,老板娘肖诗被敏丽那个贱人逼得离家出走,她是‘那家酒楼’实际 上的女主人。店里除了那瑞安和那妈妈,就我一个外人。她狂妄至极不可一世,把我的人格和尊严当作臭大粪肆意践踏,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我真是受够了她的气。现在想想,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为了生存,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我硬是咬破嘴唇忍了下来。”
女子说到这里,脸色凄惶,神情哀伤,眼里有微微的泪光在闪烁。
秦国花看了心酸,她起身给女子倒了一杯自己的生啤,“您可以和我谈得具体一点吗?”
“您是谁?为什么会对这个垃圾女人这么感兴趣?难道您是她的读者粉丝?”女子疑惑不解地问道。
“不瞒您说,我也认识这位肖敏丽。我想真实全面立体地了解她。”见女子这么问她,秦国花刚开始时有点尴尬,但不久就恢复了自然。
“您是她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