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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谈!”雷鸣断然道:“尤其儿子,我通通不谈!”
“老雷……”纤素嗔叹未了已然落泪,“我知道你对儿子寒了心,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血,你我都老了,辛苦了大半辈子,难道连晚年的天伦之乐也不能享受?”
“谁说的?我有小雨!”雷鸣说着却不觉哽咽,但仍压抑道:“你怎么到了今天还是执迷不悟?小言出狱后,能脚踏实地地做人,他还是我的儿子;小诺已经成了乱党,跟我势不两立!也许你不信,如果他现在出现,一定会拿枪指着我,但你怎么会不信?除非你这么快就忘了,他曾对准我的心脏开枪!这样的儿子谁敢要?他现在又逃了,我敢打包票他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我!老子成天剿乱,儿子一心作乱,都说上阵不离父子兵,我这他妈要算什么?你又在干什么?摆桌酒席来给乱党说情,我看你是疯了!告诉你,我已经在军部下了命令,但见雷诺,就地处决!”
纤素惊得倒吸冷气,似在梦呓道:“你好狠的心哟,虎毒还不食子呢!”
“白纤素!”雷鸣拍案怒道:“你简直胡搅蛮缠、鬼迷心窍!道理我讲得很明白了,雷诺是乱党,他不死,我的人就没有安全保障。而且我再说一遍,只要他活着,第一件事就是杀我!照你刚才的意思,你是要我死喽?”
“不是这样的,老雷你听我说,小诺怎么会杀你?他上次是让孟小猛逼急了,孟小猛口口声声要抓他,他那是逃生的本能。你说我鬼迷心窍,你才是让孟小猛灌了迷汤,他处心积虑地布下这些局,陷害了小言,收买了小雨,现在又使毒计让你杀小诺,执迷不悟的是你,该死的是孟小猛!”
纤素声泪俱下,控诉之情溢于言表。
雷鸣早忍无可忍,一把掀翻桌子,按上去就打。
纤素惊叫着顺墙逃窜,见丈夫不依告饶,她大喊了一声“小诺!”
雷鸣吓了一跳,见儿子果然从包厢内间应声而出,他顿时大怒,却不无悲愤道:“好你个白纤素,老子千算万算算不到是你请人来杀我,好得很,你也成了乱党,好好好!”
纤素万般惊悚——丈夫这是怎么了?笑得象捡了宝,一脸泪水却不住地流,到底是哭是笑?
纤素还没推敲明白就见儿子把枪指在了丈夫脸上,这是幻觉吗?她使劲睁大眼,却听丈夫连声冷笑,“傻了吧白纤素?你现在还怀疑吗?请帮我确认一下,这个拿枪指着我的人是不是我的儿子?”
“不!”纤素扑到儿子身边,“你疯了?他是你爸爸呀,快把枪收起来!一家人什么事都好商量,你不要……”
“我没疯!”雷诺慢条斯理道:“他怎么会是我爸爸?天下有要杀儿子的父亲吗?有把儿子关进大牢置之不理的父亲吗?有听从小人的奸计要灭掉自己亲生骨肉的父亲吗?没有!”
雷诺冷言到此,突然大吼,“雷鸣,我上次朝你开枪,你没死,但我的父亲死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想杀你,跟我走吧!”
“哼!”雷鸣冷笑,想掏根烟来抽抽,却把雷诺吓得差点扣扳机。
纤素忙扯住儿子的手,“你疯了?还是中邪了?是那个刀子对你使了妖术吗?咱说好请你爸爸来谈谈的,你这是怎么了?快把枪放下!”
“妈别误事!”雷诺一脸愠恼。
纤素满心惊疑,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想明白又听丈夫笑起来,“白纤素啊白纤素,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你帮这个乱党逃出来的吧?他还让你把我请到这儿来,好让我成为受劫人犯,对吧?他妈的,你给我听好了,军法庭不判你死刑,老子就不姓雷!还有你!”雷鸣指了儿子一下,“你的死期到了!”
“是你的吧?”雷诺故意瞧了瞧门外,“谁会来救你呢?龙飞?孟小猛?还是那个浑蛋刀子?做梦吧你!”
雷鸣沉吟不语,他猜想小忠已经遭了毒手,龙儿下午又被小猛调走了,看来真的没人会来相助。那就算了!
雷鸣拖把椅子坐下来,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神情悠然,语气平淡,“想当年,老子跟乱党周旋的时候,你他妈还尿裤子呢!告诉你,只有战死的雷鸣,没有被俘的将军!你有种就再朝我心口上放一枪,老子恭维你是个胆大妄为的畜牲!”
雷诺被这番鄙视和冷嘲激怒,果然把枪对准父亲。纤素高声尖叫,连滚带爬地挡在丈夫身前。
“滚!”雷鸣一脚踹过去,“你不配为我挡子弹!”
纤素的手被地上的碎瓷片划破了,缩在墙角哭起来。雷诺见妈妈无助而栖惶,不由肝火大旺,“雷鸣,你说我是畜牲,你也不是人!妈妈跟了你二十几年,你忍心摔伤她?我就打死你也不过分!”
“别冲动!”包厢内间又冲出个人来。
纤素惊得立起身子——杜小鹃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
雷鸣也很惊诧,觉得事头不对,果然听杜小鹃似在命令道:“雷鸣,只要你好好配合,完事后就可以回去!”
她也是乱党?雷鸣不可思议,却有一股悲愤涌上心头令他哽咽难言,“你……你忘了风起是怎么牺牲的吗?他被乱党打了十八枪,送回来的时候,除了血,我什么也看不见,你怎么……你……真是疯了!”
雷鸣老泪纵横,杜小鹃不由凄然,却依旧冷冷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如果真对你的旧部有感情,怎么会任人污陷我的儿子,判了他死刑?不过你对自己的儿子也下得了手,可见你果真冷血,但是听说你爱兵如子,所以我不惜搭上自己的女儿,想看看是真是假?”
“你浑蛋!”雷鸣破口大骂,“你简直丧心病狂!知不知道你在干吗?你有十条命也抵不起一个精卫队员!胜男有什么闪失我要你死!”
“你不想她有闪失就跟我们走!”
“看不到胜男我不走!”
杜小鹃无奈了,朝雷诺递个眼色,雷诺把头探出窗外打个响哨,一条小船悠悠划来,不一会儿,一个戴软皮面具的人押着胜男进来了。
“放开她!”雷鸣狠声命令。
胜男的嘴被堵着,只能朝将军摇头。两人都在暗示对方快走。
杜小鹃冷笑,“你们谁也别想走,跑了一个另一个就得死。她是我女儿,可惜成了孟小猛的帮凶,一心要自己的弟弟死,跟你雷鸣一样,都被孟小猛变成了冷血动物!”
杜小鹃说着就递给雷诺一圈绳索,雷诺理着绳索要去捆绑父亲,纤素还蜷在角落里哭泣,她知道儿子不会听她的了。
雷鸣怒而不敢动,他明白杜小鹃这个有着精神病史的女人这一次疯得最厉害。
雷诺拎着绳索向父亲走去,窗外突然刮来一阵劲风,令他手脚酥麻竟不能动弹。
杜小鹃的反应很快,立刻把枪口对准那个从窗外闪进来的人影,但她扣不下扳机,除了思想,她身上没一样东西受她控制。
雷鸣惊喜之下竟说不出话,刀子回头朝他微笑,“将军受惊了,小人有主命在身,此时方能出手,还望莫怪!”
雷鸣高兴得只会说好,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抬眼一看,小猛笑吟吟地推门进来了,“将军,原谅我没有事先跟你商量,但你还是把他们都引出来了,倒象商量过似的!”
雷鸣紧握小猛的手重重点头,自己能跟小猛达成默契真是值得狂傲!
此时,押解胜男的人正往墙角悄悄滑动,企图溜进里间,从后门乘船潜逃。
“干吗呢?”小猛似笑非笑,“你以为还跑得掉?你以为押着胜男,我就不敢动你了?你以为蒙着脸,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风江龙!”
小猛最后那一声倒把雷鸣吓一跳,他看看戴软皮面具的人再看看小猛,没搞错吧?
小猛朝他轻轻点头,随即转朝杜小鹃,“我曾担心你救子心切,不择手段而丧失理智,谁知你还是这么做了,说真的,我很遗憾,没想到你的理智昏乱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陈思报主动联络你,你们定下了偷换死犯的计谋。在领尸所,我已经知道棺材里躺的不是风江龙,我承认因为风叔叔的缘故而犹豫过该不该揭穿你们?可我的职责让我不敢再顾虑私情。你们企图劫持将军,胁令我放了陈思报,这是协同作乱的罪行,而且杜阿姨,我实在不敢相信,陈思报被捕后,居然是你受令对部首府要职人员投的毒,这让我怎么放过你们?”
杜小鹃愤目以对,恨不能用眼光将小猛刺死!
小猛避开她,转向纤素道:“夫人,雷诺是我故意放走的,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总之我不能放过他,你也是爱子心切,无意就成了乱党的帮手,却差点害了将军!”
纤素只是哭,一双泪眼无限凄惶地望向丈夫。
“慈母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