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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依旧靠坐在那头的池壁,抬手示意着我。我绕手松了束腰带,外衣里衫一一滑落。我看着夷,手却未停下除去剩余的衣物。我说:“如果你喜欢,我也许会缠着你。但,你能让我缠多久,这又是一个问题了。”我淌入浴池,朝着夷的方缓缓靠去。
这池底不是平坦的,两头浅,中间深,一般我都不会跑到浴池中间撒欢,除了在两端泡着,几乎就没涉足过池中。待我走到将近一半的时候,水已至我的颈下,我滞步不前,等着夷过来。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缠一辈子。”夷靠过来的时候伸手就将我拉进怀里。
我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紧了紧,“我怕你到时候闲我烦。”这女人一旦老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况且夷还比我年轻,我老的时候他也才将壮年,一辈子的话可听不可信。我只权当他这是在哄我开心,并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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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却似来了劲,揽着我回到池边,让我等着,自己匆匆的跑回寝室。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匕首,我被那亮晃晃的森森寒气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了步,脚下一滑,却将自己栽进了水下。
呛了两口水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回起来,我边咳着边抹着脸上的水珠,攀在夷的肩上却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夷却笑了,“瞧把你吓的,莫不是以为我要杀了你吧!”他举着匕首在我面前晃了晃,似乎觉得我被吓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对于匕首,我有着莫名的恐惧,此刻再见,我已是缩着脖子直往夷的各一侧躲去,嘴里还不住的喊着:“拿开,快拿开……”
夷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忙将匕首丢回到池边,扶着我的肩,低头看我时眉头纠结着:“你怎么了芈儿,别怕别怕……”
夷自然是不会知道,他这样一个近似玩笑的举动,却生生的把我吓坏了。我甚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止不住的颤抖,那不是因为看到利器而害怕,那是因为想起了令我惊悚的回忆才导致的。
见我这般,夷也吓坏了,抱着我就离了浴池,随手拾了一方搁在池边的浴巾将我裹了个严实,双手捧着我的脸轻轻的揉抚着,亲了亲我那略微冰凉的唇瓣,止不的自我责备着:“对不起芈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要吓唬你。”说着又将我揉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不住的在我背上来回的摩挲着,似要给我安抚。
我忍不住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双眼紧紧的闭起,就连双手也不自觉的攒成拳头,缩在夷的怀里颤抖不住。那几近被我遗忘的恶梦再次突现在我眼前,是那样的逼真,那样的触手可及。
夷被我吓坏了,不住了在我背上来回顺抚着,似要替我挥去缠绕在脑海中那些令我惊怕不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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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过分的害怕而导致身子颤栗不住,全身紧绷的似拉紧的发条,一个不经意就有可能断裂。忽觉胃部一阵抽搐,痉挛着呕吐连连,就连身子也跟着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夷将我抱回寝室,看着我时整张脸阴沉的恐怖,“芈儿,我去找宫医来。”他将我放下欲离,却被我死死的抱住不放,口中不住的昵喃:“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突然觉得颈处一麻,身子松软了下来,滑进夷的怀里倒是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夷将我轻轻放置床榻上,回头就朝外头喊去:“阿裳,快去传宫医来。”
我掀了掀越发无力的眼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来,很快便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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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这样猛烈的昏迷下,至少也可以让我在梦中邂逅到撒拉天使。但很可惜,我非但没有梦到撒拉,还梦到了惠文后,那个惠文王的正牌老婆,还有他们的儿子嬴荡。我自认为在梦里梦到的东西没什么可怕的,可当惠文后凶神恶煞的掐住我的脖子让我把太后的位置还给她的时候,那种扼喉的感觉竟令我有切肤感受,我甚至连挣扎一下的能力都没有,任由着她把我往死里掐。
这期间,她那个短命的儿子嬴荡一直站在旁边鼓掌叫好,他还恶狠狠的指着我的鼻子说:“本王无命久尊王位,你那个没用的儿子也休想在王位上久存。母后,掐死她,掐死她……”
我企图拿脚揣他,但被两手蛮力的惠文后钳制着,整个人被提起离地,一阵阵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每每在令我快要断气的时候,又给了我一口新鲜的空气。
惠文后阴恻恻的冷笑着,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她说:“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有魏冉、戎王他们撑腰就可以只手遮天,本宫才是东宫的主子,你一个贱妾出身的人凭什么爬到我头上来。”
我蹬了蹬脚,双手不甚有力的扒着她的手,艰难的骂回她去:“你这个老三八,难道你没听过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
“母后,快杀了这个贱人,要不是她,当今大王本应是壮儿。”凄历声中,我看到尚在人世的武后,她身旁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是嬴荡的老婆跟儿子,瞧瞧这一家子人,斗不过人家,就想着全家总动员。
我用力睁眼想让自己醒来,但我论我怎么睁,眼前都是那已被收拾的一家子——除了武后。这种要死不死的感觉令人气郁,我好不容抬起脚,堪堪要揣到惠文后的身上,就被扑上来的一小团肉肉给抱住了腿,二话不说,张口就咬。
“哦。”我痛呼,蹬了蹬脚,甩他不掉。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掐架,我也骂他:“你个小兔崽子,冤有头债有助,是魏冉杀的你们,有种的跑到他梦里去掐他,看老娘好欺负是不是。”我这一通骂去,脚上顿时给力,一蹬,就把嬴壮那个小兔崽子蹬出了几米开外。武后则是哭着喊着跑去找被我踢飞的儿子。
嬴荡怒红了眼,想揍我又不知道从哪下手,颤抖着手指指着我的鼻子:“你个贱人,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我,我我饶不了你。”嬴荡除了长相吓人外,其他的一无事处,他就连威胁人都是无力的。我回视着嬴荡,等着他拿我怎样。但可惜了,嬴荡在做人的时候没敢动一下粗,现在做了鬼也是一样的矜持。
嬴荡除了口上无德外,基本上构不成什么威胁,比他老娘的狠绝不到十分之一,他此刻除了骂我几句话,也就只能拿眼神来将我凌迟。嬴荡挨到惠文后身后,嘀咕着:“母后,就这样掐死这个贱人太便宜她了,不如好生的折磨折磨她,也让她尝尝黄泉之下的阿鼻地狱。”
我突然觉得颈上的扼制松懈了。一瞬,人已跌进冰冷的地上。我伏地挣扎着,咳嗽连连,透过眼角,我看到了几只干枯如柴、黑如地沟油的赤足出现在我面前。顺着赤足往上看,那是一张张从修罗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他们口鼻歪斜,眼珠或内陷或突兀,耳朵长的跟兔子一样,不用再作任何表情就可以将活人吓死将死人吓的死绝。
惠文后在指使着他们什么,他们纷纷将视线对到我身上来,随后就朝着我伸出他们那两只仅剩骨架的手肢将我四肢抬起。
“喂,老三八,你想干嘛,快放了我。”我挣扎着手脚,转头去看站在原地的一家子,他们竟朝着我挥手道别,嘴上分别可以看到,满足、得意、解气等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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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但我的周身却越来越煎熬,周围白花花的境界不见了。一瞬就变成了幽深暗黑的岩洞,洞下熔岩滚滚,火星四溅,周围匍匐着许多那种不人不鬼的怪物。我使劲挣着手脚,但钳在手腕脚腕上的枯手就像是一只只镣铐,我越是挣扎,越是折磨自己的皮肉。
“你们想干嘛!快放了我,放了我,我秦国太后,我命令你们放了我……”我已经慌不择言了,在他们一步步朝着岩沿靠去时,我没来由的怕了,我怕死,我怕的要死,我不想这样死。“撒拉救我啊……”在他们抬着我一起跳下岩洞火葬的时候,我只能没命的喊着那个衰鬼天使,期望他能听到我的呼救来把我解救回去。可当我感觉烈火灼噬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个天神凭空莅临到这个恶鬼之域将我解救,我甚至清清楚楚的感受着自己被一寸寸燃烧殆尽,连个碴碴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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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回 。。。
“芈儿……”呼唤声忽远忽近,似在耳边,又似在天边。我觉得我已经死了,至少最后那个画面里,我什么都没剩了,可我现在却清楚的听到夷的声音。我用力睁了睁眼,没睁开,再用力一睁的时候,只轻微的掀起了眼睑,但很快又无力的阖上。
试了再试后,我终于是看到了头顶轻飘飘的漫舞着的纱纬,就像是置身在天堂,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我产生了幻觉。“天堂么……”我情不自禁的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