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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歌只觉得两眼发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惜惜扶住了灵歌,却无法止住灵歌的伤痛,浑身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落在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朵盛开的梅花,美极了。
灵歌笑着指那血让惜惜看:“你看,灵歌原是会作画的,连吐血也跟作画似的好看。”
“娘娘!”惜惜心痛的叫了一声,一时哽咽,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灵歌。
“也好,让他从此断了对灵歌的念想也好,对他对灵歌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灵歌喃喃的道,麻木的任凭惜惜扶住灵歌往前走。
那明媚的春光,娇艳的花都像在取笑灵歌,灵歌似乎听到了它们的笑声,越来越大,仿佛震穿灵歌的耳膜。灵歌看到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冰冷的眼神,灵歌忽然挣脱惜惜的手,用力抓下路旁的一株牡丹,硕大的花盘被灵歌几下扯得零零落落,灵歌见不得它的美它的幸福。
扯烂了花,灵歌便撕烂叶子,反正灵歌就是要毁灭它,灵歌要它同灵歌一样的体无完肤,痛彻心扉。
到底是谁的错,是谁的错!
灵歌满手的鲜血,站在一地的落红上傻笑,惜惜惊惧的望着灵歌,居然忘记了来扶住灵歌,于是灵歌倒下了,头磕在地上,嗡嗡的响,灵歌好庆幸,终于可以晕倒了,终于不用面对这血淋淋的一切,眼里的咸湿抑制不住的淌下来,沿着脸颊直流到嘴角。
“娘娘”,有人抱起了灵歌,很熟悉的声音,一听到那声音灵歌就会无止尽的心痛。那人好大的力气,他抱起灵歌健步如飞,他的手很温暖,比太阳更暖上几分,灵歌很安心,真的,灵歌喃喃的念着:“王爷,灵歌梦见你了,真好!”
早知道不要记得(10)
灵歌是被一股刺鼻的气味激醒的,手上的伤口被细心的处理过了,暮惜宫里华丽得堪比皇后的椒房,到处是彩凤和祥云,灵歌苦笑,灵歌是贵妃了,这个称谓终于名副其实,灵歌看身上的锦绣衣服,到不如灵歌的粗布宫女服来的舒服。
“月奴,灵歌想你。”灵歌有些撒娇的看着月奴,她除了瘦了些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叹气,眉头的愁云散不开。
“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前做错了。”月奴喃喃的念着,轻拂灵歌的脸,她想要告诉灵歌什么,却终究没开腔。
也容不得她再说什么,夜连赫的赏赐很快到了,金元宝银元宝各一箱,绫罗二十匹,玉壁五块、各色凤钗二十支,锦绣宫装一套。
“皇上说叫娘娘仔细打扮,今晚出席靖王爷的接风宴。”小李子高声禀告道。
灵歌叫宫娥打赏了他许多银子,小李子喜滋滋的复命去了。
“惜惜,帮灵歌沐浴更衣吧。”灵歌有些无力的说道,却坚持着撑下去。
“娘娘,身体不适就不要去了吧,跟皇上告个假,皇上心疼娘娘,一定不会让你去的。”惜惜拉着灵歌的手劝道。
哼,他怜惜灵歌?今天是他谋划了许久的一天,他绝不会允许灵歌缺席,灵歌冷笑了一声:“我没事,替我沐浴更衣。”
站起来时那一刻,几乎天旋地转,灵歌忙扶住刻满了喜鹊的床柱,惜惜吓得跪下来,鬼使神差的她朝灵歌叫到:“若是娘娘想要见那人,大可不必再去宴会,因为……因为刚才,您已经见到了啊。”
灵歌心底一沉:“你是说刚才?你是说那人真的是他。”
脸上冰冷的一片,灵歌一摸,竟然是泪!原来灵歌还会流泪啊,灵歌格格的笑着,吧众人都吓坏了。
灵歌疾步走到菱花镜旁,看着蓬乱的头发,苍白的脸,靖王见灵歌的时候灵歌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吗?灵歌低头掩藏住眼底的泪:“月奴,怎么办,灵歌好丑!”
月奴笑着迎上来:“不会,娘娘是天姿国色,怎么会丑呢,就算是褴褛布衣也是人中龙凤呢。要是再配上锦衣和钗环,那更是宫中无人可以望娘娘的项背了。”
灵歌含泪笑着任她褪去灵歌的衣衫,早有人打了热水,将清晨采下的花瓣细细的洒在水面上。灵歌走进去,便被花儿氤氲的香气迷醉了。
惬意的闭上眼,昨夜的折磨让灵歌浑身伤痕累累的,也在瞬间仿佛消失了,若是总这样该多好,谁也不见,只跟月奴她们呆着,灵歌闭目哀伤的叹息着。
沐浴后自然还有非常繁琐的一些过程,宫娥帮灵歌修整了指甲,将朱红的蔻丹涂抹在灵歌手上。黑亮的长发挽成妩媚的发髻,再斜斜的簪了支芙蓉花,让灵歌的眉目都跟着妩媚了起来。
当夜的宫灯特别的明亮,到处是一派洋洋的喜气。灵歌走在一片灯海之中,没有大悲亦没有大喜,一切于灵歌都像是浮云,改聚便聚,该散就散了吧。
早知道不要记得(11)
进了大殿,没看夜连赫却放眼去寻那月白色锦衣的身影,人太多了,上座空悬着,靖王竟然还没到。灵歌难掩心里的落寞,只好硬着头皮去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是了,靖王的身份如此高贵,怎么会早早在这儿等候呢。
灵歌这才发现,原来灵歌是如此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虽然会痛,但是想见靖王的心却如同服食了鸦片一般,叫灵歌朝着一个方向不管不顾。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靖王驾到。”内侍的一声高喊,灵歌跟着众人齐齐站起来,居然紧张得发抖,灵歌一把扯着身旁的惜惜悄声道:“惜惜,灵歌好紧张,你记着扶住灵歌,别叫灵歌晕倒在地上。”
她们忙抬眼去看,眼神滑过夜连赫望向那温润的面庞,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听惜惜说他抱灵歌时,右肩曾经出血,他定是受伤了的。灵歌忍不住关怀的看向靖王的右肩,疼吗?很疼吧!
靖王嘴角带着温暖的笑,他就那么望着灵歌,难掩眸光中的伤痛却只是对灵歌微笑着,灵歌垂下眼帘不敢长久的看着他,夜连赫是何等精明之人,灵歌受苦无妨,不要连累了别人才好。
眼角有些湿润,灵歌估摸着那一大群人走过去了,就用丝绢轻轻拭去晶莹的泪珠儿,偏生这举动被丽妃瞧了去,她冷笑道:“还知道哭啊,装得到比我强多了。”
灵歌不理她,只是低头绞着丝绢,丝绢上绣着一直五彩的蝴蝶,栩栩如生,它若是活的该多好,灵歌好想将灵歌的一片真心化在蝴蝶里传给他。
一抬眼又看到那双明亮的黑眸,靖王居然就坐在灵歌的对面,灵歌一时欢喜又一时难过,心里更是五味横呈。灵歌假装不在意的看下高位的夜连赫,他正跟群臣聊天,却看也不看灵歌一眼,灵歌心里一定,忍不住又望向靖王。
却不料,他的眼神此时也正好扫视过来,两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灵歌不由得浑身一震,那脸儿就如同火烤了一般。慌乱的别过去,再看时,靖王的脸上居然有了些许喜色,苍白的面颊上居然增添了几分红润。
他好了,灵歌便好了,灵歌放心的尝了下面前的几碟小菜,一整天准备着妆容,现在真是很饿了。
灵歌感到靖王的一双眼睛从灵歌的脸上轻轻扫过,像那夜他用衣袖柔柔的拂过灵歌的脸,温暖的感觉让灵歌心头一动,眸光中立时闪现出动人的神采,灵歌又向夜连赫瞟了一眼,他正望着灵歌,眼神像寒冰一般,灵歌动容的别开脸,不敢再看向靖王。
再过了些时候,大家说了些什么,笑了些什么灵歌都不知道了,只是跟着一众人一起大笑,一切嗟叹,神思恍惚中隐隐听到了飘渺的歌声: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灵歌忽然的回神,真的有个妙龄女子在圣驾前面献唱,她唱得真好,可是并不是灵歌刚才听到的寒衣调,灵歌看到对面的靖王,嘴角依旧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可是他的眼神却是空洞的,仿佛在听又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早知道不要记得(12)
或许,他同灵歌一样,听到了同一首歌。
夜连赫斜依在高大精致的龙椅上,慵懒的玩味着手里的玉盅,放到唇边却久久未饮一口。
太后忽然开口了:“靖王,不要贪杯,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夜连赫的脸更冷了,却眼角带着没有热度的笑,也道:“你真不能喝了,一会儿剑伤发作就不好了。”
靖王笑道:“区区几杯酒不碍事的。”
这时候他旁边几步远的地方,皇后的妹妹,也就是公孙丞相的另一个孙女儿忽然跑了出来,劈手夺过靖王的酒壶:“靖王哥哥,你怎么能不听皇上和太后的话呢,您不听太后的话是为不孝,不听皇上的话是为不忠,您可不要做不忠不孝之人啦。”
公孙老丞相气得直吹胡子:“丫头,你不懂不要乱说,什么不忠不孝了,平日里先生教你的学问都到哪里去了!”
灵歌猛得抬眼,看到她艳若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