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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梅、张桂英、陆君仪早就对史俊英妒意甚浓,趁机假意劝说,实是添油加醋。
张桂英道:“扣倒是没错,可是全扣掉了让人怎么活呀!
李晓梅道:“于萍,忍了吧,谁让咱比她官小了。”
陆君仪道:“你可别骂了,啥用不顶,也就是快得快得嘴而已。”
于萍见有人煽风点火,更是丑态百出,蹦高地骂。
史俊英文化不高,但有家教,有休养,哪堪如此委屈,又碍于大组长身份,未敢还口对骂,只是怒目横目,流泪不止。
肖晓见此情景,恐事态严重,知张杰、陆一平与钱灵、魏国忠在周家旅店喝酒,忙跑到周家旅店告诉商行发生的事。
张杰让陆一平陪钱灵、魏国忠,自己先回到商行。
于萍被李晓梅、陆君仪假意拉着,象条发疯的狗,头发散乱,大呼小叫。
隋飞飞、云香与几个肉食组的营业员拦在财务室门口,不让于萍冲进财务室,害怕于萍与史俊英撕打成一团。
其它论打史俊英不会吃亏,史俊英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于萍瘦小枯干,哪敢真的进屋,就是个骂。
张杰见于萍如此撒泼,拦到中间道:“于萍,你要干嘛?”
于萍见张杰忽然拦在中间,不知是已失理智还是故意撒野放泼,或许不予张杰面子,竟然反问张杰,“干嘛?你说我想干嘛?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不着!”
张杰脸一沉,“我管不着你?我是商行经理!”张杰用手一指自己心口。
于萍吐了口唾沫道:“呸!你没资格管我。你这经理咋当的你不知道吗?我还没找你算帐就不错了。你个不要脸的骚娘们,勾引我爹,我今天正好找你算帐!”
于萍连骂带吵地揭了张杰的短,把张杰臊的满脸通红,无地自容,脸上有些挂不住,指着于萍说不出话来。
肖晓忙把气得浑身哆嗦的张杰推到经理室里。
张杰指着于萍道:“你嚣张是不?你好懒不知的玩意,看我怎么治你!”张杰气得抄起桌上的大玻璃杯子摔的粉碎。
于萍见张杰也被气得没招,有些肆无忌袒,站在营业厅里得意忘形,“老娘我就这样,有招使去。”
众营业员议论纷纷,李晓梅、陆君仪幸灾乐祸。
张桂英道:“咋样,人家于萍这么闹都没招,张杰象冻茄子似的。”
李晓梅冲陆君仪一挤眉眼,嘻嘻偷笑。
陆一平已经知道于萍弹压不住之事,放下钱灵、魏国忠,赶忙回到华欣商行,一进营业厅,就见于萍正披头散发在耍泼,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于萍,你太放肆了!”
陆一平这声喊喝,如“咔嚓”打个炸雷,使整个营业厅一下子静了下来。
于萍注意力正集中在张杰、史俊英身上,没想到陆一平在背后大吼一声,只吓得“妈呀”一声,躲闪到一边,魂飞魄散,惊惶失措,大张着嘴,望着陆一平,额头上立时沁出虚汗。
陆一平怒目圆睁,正气凛然,“你想上天吗?”
于萍装出来的精神一下子崩溃,耷拉下头,不敢看陆一平一眼。
陆一平正色道:“于萍,你别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你想玩点邪乎的,我奉陪到底!我不是吹,和你对着骂,我让你出不去这屋,我臊死你!你有什么可仗义的?你不就仗你爹是个副总经理吗?比关山、刘景洋大吗?比苑承志和李文书大吗?别总觉得有恃无恐,那能保住你吗?难道你挪用公款不应扣回来吗?我没追究你贪污货款已经是仁义尽至,给足了你爹的面子,你竟敢在此大耍无赖,你太放肆了!你也没惦量惦量你身上有几两肉?于萍,你信不,我现在一个电话,分局马上派人来抓你,你一个小泥鳅能掀多大风浪!从现在起,你停职反省,反省好了再上班。”
陆一平一指冯庆花,“冯庆花,你从现在起就是干调组组长了。”
于萍怔呵呵地站在地中间,象个木桩子。
众人见于萍蔫了,都忙散开了。
于萍看看众人,有些傻眼,被撤职,还被停职反省,有些木然地伫立在地中间,象个被批斗的犯人。
陆一平进了财务室,见史俊英哭的伤心,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惜滋味,看着史俊英委屈,就象自己受了委屈一样。转身出了财务室,见于萍还在直勾勾地望着他,便道:“你回家去吧,听我通知。”
于萍问:“你给我停工了,是吧?”
陆一平道:“这是轻的,没开除你就算照顾你!”
陆一平本意是想吓唬吓唬于萍,给于萍停几天工,让史俊英解解气,让张杰顺顺心,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于萍刚才被陆一平断喝吓得几乎丢魂,此时刚缓过神来,见陆一平态度强硬,嘴一撇,“本姑奶奶不怕!你陆一平有能耐就开除我,这班早就不想上了。”
陆一平没想到于萍如此不尽人情,豪情勃发,说道:“我不把你这个臭泥鳅清出华欣,我这个经理就白当了一回。”
于萍已打定主意一硬到底,认为自己老爹怎么也是张杰、陆一平的上司,主抓华欣商行,不会看自己笑话的,顶多陪个礼道个歉罢了,冲陆一平说道:“你能耐!臭乡巴佬,懂啥叫经理!”
于萍转身怒哼哼地走出营业厅。
陆一平冲众人大声宣布:“从现在起,华欣从此没有于萍这个人了,除非我离开华欣。但是,她欠的钱必须在十天之内一分不少地给我交回来。该干啥干啥,谁如果以身试法,于萍就是你的榜样!”
陆一平见史俊英哭的两眼红肿,心下不忍,忙劝其别再哭了。
史俊英不是娇气女子,委屈虽有,但见陆一平关心自己,立时止哭,抽抽达达地笑不如哭。
陆一平安慰张杰别生气,这点小事好处理。
张杰哼哼直喘,“一平,你说,我哪块对不起于萍?自从我到了华欣,对她们爷俩够意思,一个劲地迁就着她,伺候着她爹,这人情也够大的,我没讹她们爷们,他们倒打一耙,整我个啥也不是。反正也这样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吧,一平,你看着办吧,给她台阶她不下,反弄的咱们脸面尽失,咱们这是何苦呢!”
史俊英道:“于萍不离开华欣,我不想干这大组长和出纳员了,把我调走吧。她骂的太花花了,谁能受得了,宁可在家待着。”
陆一平道:“别烦我了好吗?”冲史俊英道:“你就当啥事没发生,有我治她。放心吧,看怎么我治她!我不怕于江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陆一平把于萍私拿货款的所有材料交到关山、刘景洋手里。
关山、刘景洋看后大为吃惊,问于江涛怎么处理。
于江涛面对事实,不好开口,心中埋怨张杰、陆一平,怎不事先打个招呼,现在事已如此,只能任关山、刘景洋处理。
关山问张杰、陆一平意见。
张杰见关山也有为难,留了一手,只是说让于萍还钱,调出华欣商行。
陆一平一心想为史俊英出气,不顾忌于江涛在场,便道:“应当把于萍送到分局,按贪污论处,我建议给于萍记大过处分,就是开除工职也不过分。”
于江涛望着陆一平,心中有一个结:“这小子跟于萍应当说没有多大仇恨,何必赶尽杀绝!”
他哪知道陆一平是因为史俊英而大丈夫一怒为红颜。
陆一平深知此举必须得罪于江涛,但仍要这么做。表面上看,陆一平似不计后果,但实际上也并非太莽撞之人,他已看出创业公司这地方的水平也仅此而已,相信自己的能力,想混出个小有名气还不难。
关山、刘景洋见陆一平态度坚决,心中叹服陆一平敢干,有点虎得超的莽撞劲,当于江涛的面竟如此坦直发表看法。陆一平可以这样,但自己则要给于江涛一个薄面。关山与刘景洋商量几句后道:“这样吧,把于萍从华欣商行除名,这欠钱的事让于经理在十天内解决。关于给于萍什么处分,你们只是提一下基层意见,这关系到一个人的前途,不好立马决定,下回党委会上研究后再通知你们,你们看呢?”
于江涛脸如死灰,“我同意,你们咋决定我都服从,谁让咱这孩子不提气犯到这了。”
张杰毕竟老练一些,“领导看咋办咋好,我们听着。”
陆一平不管不顾,“我希望公司按规章制度办事。”
于萍被华欣除名,于江涛到华欣财务把余下欠款还清,对张杰、陆一平没个好气,冲陆一平道:“小子,真能耐!翅膀硬了,整到我于江涛头上来了。我认栽,咱们走着瞧!”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本来于萍一走,爱出个风头的冯庆花自然地正式成为干调组组长,但冯庆花上任喜兴过头,心血来潮,竟然写了一份入党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