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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平望着迟丽丽,“他把你强奸了!什么时候?”
迟丽丽擦擦眼泪,“就是你与他打架后,他非让我去他家玩,正赶上他家没人,他就把我强奸了,我不敢说,一心想黄了,可是,后来发现怀孕了。没办法,只好跟他结婚了。”
陆一平颓坐到凳子上。“那有什么办法,只有与他结婚了。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与他黄?仅仅是因为他强奸你?”陆一平想要问个清楚,帮助迟丽丽解一解心疑和疙瘩。
“我真的不想和他结婚,乔伯万不是东西!”迟丽丽从炕上站起来,“他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他爹一管他,他就破口大骂,那是一个牲口!我俩这还没结婚,就已经打我好几回了。”迟丽丽又伤心地哭起来。
“他打你好几回了?那你……”陆一平有些愤怒。“这个狗日的,太不叫操!”
“我妈,我姐,我姐夫,非让我与他结婚,那一万块钱给我爸治病也用差不多了,想还也还不上了。想来想去,只有听我妈的安排,认命吧!”迟丽丽实在太老实。
陆一平站起来,“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
迟丽丽道:“是的。我认为,只有你才是我最相信的人,我想把自己的委屈告诉你,让我心里好受些。让你知道我结婚是不情愿的。”迟丽丽望着陆一平,“一平,你埋怨我吗?”
迟丽丽眼里满是哀怨,这哪象个要结婚奔向“爱巢”的新娘子,象奔向坟场的无助而伤悲的怨妇!
陆一平扶住迟丽丽,“丽姐,我知道你没有把我当成外人,我想与你分担你的忧愁,可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元旦就要举行这个结婚典礼,你家操办了不说,家里人也都支持你,你让我怎么办呢?当前来讲,我真的只能和你一样,与你同忧同愁,祈祷你婚后能过上好日子。唉!你还是与他过日子吧,或许,有了孩子以后,说不定就会向好的方面发展呢!”
迟丽丽点头,殷殷切切地望着陆一平,猛地扑到陆一平怀里,几乎是嚎啕大哭。
陆一平没有拒绝迟丽丽,抚住迟丽丽的肩头,“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会帮助你的。”
迟丽丽只是哭泣,许久,才抬起头,望着陆一平道:“我知道你我没缘份,我不强求,我只希望你记住有一个曾经喜欢你的迟丽丽就行。”
陆一平诚恳地道:“会的,我会记得你的。”
迟丽丽不管陆一平是否同意,搂住陆一平脖颈,在陆一平的唇上、脸上,有些发疯地吻了几十下。
陆一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迟丽丽,心里有一种可怜,左右为难时,无力去阻止迟丽丽,也许,这能给她许多安慰吧。
迟丽丽挣脱陆一平的怀抱,轻轻地道:“我知道你不会送我,我明白,但我满足了,至少,在我喜欢的人怀抱里有所满足了,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
迟丽丽擦了把眼睛,放下毛巾,转身出了里屋,走到外屋门口时,回头凝望着呆怔的陆一平,转身带着哭声掩面而去。
陆一平站在屋里,茫然了很久时间。
陆一平过了一个表面还算是欢天喜地的春节。
初一特意去了一趟南红岗镇,给姥爷、姥娘和舅舅们拜完年后,到了老舅魏祥福家,目的是想打听杜丽娜的消息,但魏祥福并没有回家来过年。
陆一平受不了冷雪梅的叨咕,怅然若失地回到了五七家子。
正月刚过,姐夫送来一张到大元总公司劳资处报到的报到通知单。
陆一平父母高兴之余,精心布置了几桌丰盛的酒席,邀来左邻右舍,一起分享快乐,并以此炫耀,“看,我家儿子批上工人了,全五七家子就这一个名额!”
陆一平也邀了旧日伙伴,迟丽丽嫁人已不在五七家子,特意去请娄雅芝到场。在陆一平心中,在五七家子,男兄弟当中,以云鹏为首的有二十几个知心患难的兄弟,在女姐妹当中,拨拉来,拨拉去,也就属迟丽丽与娄雅芝了,迟丽丽更近些。
娄雅芝还那么精瘦苗条,但是邋塌多了,一副憔悴相。
陆一平问起与徐山的关系,娄雅芝并不开心,轻描淡写地道:“先对付着处吧,啥鸡巴爱不爱的,反正已是徐山的人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徐山不差我钱花,只好马马虎虎喽!”
陆一平对娄雅芝的态度表示不值,娄雅芝不以为然,“没什么不值。人家给你钱花,你当然得赔人家睡觉了。不就是陪男人睡个觉吗,有什么可奇怪的吗?我又不想竖个贞节牌坊。我也看透了,也算不上吃亏,如果有一天徐山不要我了,跟谁都一样要陪着睡觉,但得给我钱花。我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纯真的爱情,都在花言巧语,你骗我,我骗你,也不知道到底谁在骗谁,总有一个上当的。我呢,就爱钱,谁给我钱,我就跟谁。啥鸡巴爱情不爱情的,跟谁睡觉就跟谁有爱情。”
陆一平不好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妥当些,个人生活方式不同,没有权利去说三道四。虽然俩人之间因旧谊有些牵挂,但俩人之间真的无话可说。闲吃萝卜淡操心的事,陆一平向来不做。
云鹏握着陆一平的手,“兄弟,好好干吧,我相信你会出人头地的。当哥的算是没啥出息了,小市场如果让分公司收回去,还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云鹏不无忧虑地说。
云鹏说的是实话。云鹏没念完中学就自动辍学,除了打打杀杀那一套,没有任何一技之长。随着年龄大了,往日雄心已日渐减褪。今年二十五岁,对象还没个着落。云鹏长得并不差,但五七家子谁不知道其底细,哪个敢把闺女送到云家,以为那是个火炕。
云鹏父已办了退休,一个月也只有百十元的退休金。云鹏母是个家属工,起先在五七家子家属管理站上班,也有些进项,自归大元总公司后,地已卖光,管理站随之解散。云程屌儿啷噹,除了会用刀子耍个流氓脾气,更是一无是处。眼见“五、一”将近,小集市收费权将归还给分公司,立马断了财源,还真是个愁。
云家并不是善于理财的家庭,随来随花,也积不下钱。云鹏母一年回一次山东老家,一待数日,钱不花光是不会回来的。这不,云鹏父六十大寿接了些礼钱,又向云鹏要了点钱,凑了五千多块,又回老家四个多月了。
陆一平深知这将来的日子会相当艰难。兄弟一场,只能劝慰云鹏,“放心吧大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手只是早晚的事。咱们一同走过许多坎坷,同甘共苦过,我会永记心中。别看今日各奔东西,但只要有兄弟一口气在,不会看大哥和兄弟们,还有雅芝妹子的笑话的。”
云鹏一向坚强不屈,从不当众落泪,竟也泪流满面,令在座众少无不伤感。
娄雅芝竟然抽抽哒哒落泪不止。
陆一平第一次出自内心愿意的给娄雅芝擦去泪水。“别这样,我会想着你的,来,给大伙笑一个,这才是娄雅芝。”
娄雅芝才从悲伤中露出一丝甜甜惬意的笑来。
老一辈子人似乎不明白这帮孩子们为什么会如此多愁善感,也不是上断头台,当上工人,有了工作,本来是件上了天堂的事,何必要弄的揪心断肠似的。也真是的,小姑娘家家的,本是高兴的事,竟哭哭咧咧,让人心烦,还让人家象给媳妇擦眼泪似的哄着,还腆脸笑,真是犯贱!这个社会真的变了,这帮子后生的所做所为,真是莫名其妙,捉摸不透。
陆一平的心情,当说是激动有余,高兴不足,这和陆一平经常在外做临时工有些关系。自鹤城归来,自己都觉得比以前成熟许多,为人处事不再过于张扬,变得理智许多。对待女人方面,犹多一个平常心态。尽管有时仍不免放心不下,但总能控制住心浮气躁,在反省中把一种渴望消融于深沉的思念之中。
陆一平想,不管自己怎么轻看这个名额,总算有个工人的身份,成为国营企业中的一员了。四年来梦寐已求的已成为现实,将来如何,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陆一平在想,虽然心里看淡这工人的名头,但当前而言,不知政策啥个变化,也不会一年两年就会大刀阔斧改革的,先到企业当上个工人再说,能以这个方式出五七家子,多少是个体面的安慰。听姐夫说,自己能有这个就业名额,是费了许多周折才弄的一个计划外的就业名额,五七家子只自己一个,这在五七家子当中议论纷纷之余翘首高望,对父母甚是服气,难望其项背。
老王太太就说:“在五七家子,我老王太太敢说是个人物,在我眼里,还不宾服个人,但对于老陆婆子,不是一般的服气,是打心眼里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