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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游走,一路穷花,乐极忘家。
钱灵、李玉珍从南方回来,听说陆一平与公司发生重大变故,慌忙来到医院。钱灵,李玉珍听完前因后果后,明白了,误了陆一平的病及公司被梁小丫、袁圆搞垮,与迟丽丽有直接关系,真想把迟丽丽撵走,但见陆一平对迟丽丽依然如故,不好说些什么,何况迟丽丽无心之举纯属于陆一平用人不当所致。当然,钱灵心里也有自责,当初是她主张给袁圆兑店才留下祸根的,不然,袁圆也不会如此给脸又向鼻子上蹬的。
钱乃身外之物,有去有来。钱灵向来轻看钱财,也不上心,她认为,陆一平是个赚钱机器,只要他振做起来,十万二十万根本不算个事,有了这回教训,下回再做时,就严谨而小心了。
钱灵当着众人的面,只能埋怨自己,“一平,我这当大姐的,真对不起三妹,没照顾好你。见你一路顺风,出门时也没打个招呼,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却不在身边。别上心,有人就有钱。放心吧,有你大姐在,就有你吃饭的地方。”
李玉珍见陆一平已失往日风采,动情落泪,把陆一平搂到怀里,象个母亲哄慰孩子般道:“小红去了,大家都伤悲,但活着的人,只有选择坚强,这样小红才能长笑于九泉之下。我知道你是因一时气结所致,好在极时调整过来,没留下后遗症,就好好地活着吧,给所有关心你的人一个惊喜,只要站起来,就是男子汉,为了方芳,你也要站起来。俊英,你说是吧?”
史俊英点点头:“一平,二姐说得对,为了方芳、杜丽娜,为了大姐、二姐、冉冉、康娟,对,还有迟丽丽。”史俊英一指坐在一旁像个受气包的迟丽丽,“坚强就是金钱,有了坚强,一切都将好起来的。”
迟丽丽已开始反省自己的失误,觉对不起陆一平的重托,又哭起来。“一平,都是我不好,心眼太窄太小,没转活卤子,让梁小丫跟袁圆给算计了。”
陆一平冲众人道:“大姐、二姐、俊英,丽丽姐太老实了,这不是她的错,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我在管理上过于简单化了,太自信自己的能力所致。第一次经营公司,没有经验,若是极时调整部门,即使多一些成本,若具备互相制约和监督机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也是自己顾念个人亲疏关系,太做累丽丽姐了,当然,初有事业当了大老板,心态难免世俗些,给梁小丫创造了机会与特权,但可以肯定一点,梁小丫与袁圆是两回事,丽丽姐心计不够,自然要受算计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们可别欺负她呀!”
钱灵笑着道:“死小子!这是哪里话,丽丽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呐!”
史俊英白天上班,不顾肖和平的反对,晚上来替换一平母守着陆一平。
肖和平猛传史俊英,似有天大的担忧。陆一平见自己已经好转,不日就将出院,告诉史俊英不要再来了,这里有钱灵、李玉珍、迟丽丽,等出院时再通知她。
史俊英看陆一平在自己的感召下,已从马小红的悲恸中与对袁圆的抑愤中调整了心态,不会再出现大的反复,同时也看出李玉珍对陆一平疼爱非常,关心超过任何人,钱灵对陆一平的也非同一般,尤其陆一平一见钱灵,如见自己。有这俩人在身旁,相信陆一平很快就会出院,放心地回了家。
冉冉惦念陆一平,又来看望陆一平,偷偷告诉陆一平,她已找熟人做了B超,是个儿子。
陆一平淡然道:“那是你的儿子,与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没注意,让你利用了。”
冉冉也不争辨,“只要是咱俩的孩子就好,我要让他姓陆。”
陆一平虽是病体虚弱,仍翻身坐起来,态度坚决地道:“我不同意,我也不认这个孩子,让他姓冉吧。”
冉冉重复着先前的意思:“姓冉姓陆姓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俩的骨肉。”
李玉珍让迟丽丽把公司整理好,一切事情待陆一平出院后再说。
迟丽丽回到公司,把公司重新收拾好,在门上贴上暂时停业的纸条。法院来过几回,迟丽丽把钱灵、李玉珍找来。
李玉珍与东城法庭的庭长认识,把情况说了一下,庭长遂做十几个厂家的工作,劝他们回去等上几天,等陆一平出院后再说。厂家人没办法,只好表示再等几天。
陆一平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被钱灵、李玉珍接回了A18栋家中。钱灵为陆一平付了二万块住院费,又与李玉珍、史俊英分摊了三千多块的招待费等。
陆一平在家休息两天后回到智慧公司。陆一平不懒帐,按法院判书上的实数算帐,加上赔偿金等,总计二十八万余元。
迟丽丽打开金柜,从里面拿出五万元现金来。
方芳走时留下二十万元,兑圆圆大酒店时花去八万,成本几乎一点未收回来。孟宪君当经理时有盈余,但仅仅是补上袁圆经营时的亏空而已。袁圆慌忙兑店后,去了结必要的帐外,还要支付一干人等的工资,细算帐实赔八万元。料理马小红的后事,陆一平花了近七万元,此笔款子剩下五万元整。袁圆不知道这金柜里有这么多钱,认为顶多千八而已,开金柜又挺费劲。因此弄开迟丽丽、陆一平的抽屉,又拿走百十块现金,心满意足了,若是知道这里面还有五万元现金,敢把金柜拉走。
陆一平把五万元钱给了中兴公司,尚欠一元三角整,中兴代表大方地言称不要了。陆一平哈哈一笑道:“这又何必,我五万块钱都不在乎,还在乎你一块三毛钱吗?既然你们中兴已经把帐都算到元、角地步了,我就按你们的意思去做,省着回去交不了差不说,还说我陆一平欠你一元三毛钱,好大的债!”
迟丽丽忙给中兴一元三角钱。中兴代表红着脸做揖而去。
陆一平看着诸多债主道:“你们看见了,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二十天后,你们到我家中,我不欠任何人一厘一毫。”
陆一平把厂家人等打发走后,让迟丽丽清算所有人的工资,自己则处理马小红的遗物。
打开马小红留下来的皮箱,里面只有当年与马小红分手时给她的一个纯毛高级毛毯,还有一个装相片的纸袋。
毛毯叠得板板整整,似是一次都没用过,显然是马小红舍不得用,一直珍藏着,陆一平不觉落下泪来,“你放心吧,我会视为传家宝的,一代一代传下去的。”
纸袋里面有相片,陆一平从里面抽出一张来,是一张有些年头的四寸彩色照片,彩照上是马小红,吴佳、肖婷婷在一个饭桌上的合影,马小红的脸上是一团稚气的得意,俏而艳丽,吴佳、肖婷婷不怎么俊美的脸上虽笑但虚。
陆一平把相片放到桌上,“忘了这些朋友吧,当你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她们把你卖了。”陆一平想了想,掏出打火机,把相片点着烧掉,“这样的朋友,没有倒好些,但也别怨她们了,她们太穷了。”
陆一平又抽出一张四寸彩色相片,是马小红在照相馆里的独人造型照片。不用说,便知是马小红结婚前很有想法的留念照。依然是陆一平与她初相识的穿着找扮,双手插在牛仔裤前兜内,摆出一副喜笑自然的姿态。一丛玫瑰红的香发齐肩,稍弯着头微笑着,大眼睛亮晶晶地凝望着什么。上身雪白线衣,下身还是那水磨蓝的牛仔裤,脚上还是蓝白相间的旅游鞋。尽管笑得很勉强,但很认真的投入,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细细端祥,可见眼角泪珠晶莹,稍不注意,便会当做闪光灯的反光点。嘴角轻抿,似是自然而合,若一联想,便会品出无声的埋怨和一丝无奈与苦涩。
陆一平分析马小红照这张相片大有深意,大概是想留下最后的青春影像,或许是想把此照片待来日相见时送给自己,使人再回忆起初次见面时的音容笑貌,也许,马小红认为这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光,别忘记了。
陆一平把相片贴到脸上,犹觉亲切,“红儿,我知道你有苦难言,想给我努力地笑着。我说过,真正伤心刚开始,天下只有二人愁,愁在心头,无论你怎样笑着,我依然会看出你内心的凄凉来。”陆一平把相片小心翼翼地夹到工作包中。
纸袋里似乎没有相片了,倒过来一倒,倒出一个马小红彩照的底板,忙找张白纸包上。再一倒,倒出一张两寸黑白相片来,拿起来一看,是乔翠的遗照。一张憔悴的脸,木然无情,陆一平一把撕个粉碎扔到地上,“啐!啐!你个死老太婆,害了自己,还害了丈夫与女儿,也害了我!死有应得!死有余辜!死不足惜!死不泄恨!”用脚踏上几步,跺上几脚方才解恨,“你个该死的人,让你永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