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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平回到家中,把准备与袁圆结婚一事说与父母。父母没有反对,表示支持。
“你总算想通了,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家了。不管是谁,总得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一平母如是说。
一平父母对袁圆接触甚少,好坏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既然陆一平愿意与她结婚,想必有着令人喜欢之处,就支持吧。马小红的刺激已够大,何不让他高高兴兴地结个婚呢!见过袁圆一回,表面看还挺灵气的,说不定就会让陆一平稳定下浮躁的心而安心过日子的。
男人一成家结婚,便不想家中的老娘了,而想着掂着家中的老婆。因为老娘要管这管那,叨咕限制,媳妇就不同了,起码可以陪着找乐子。因此,结婚是拴住男人的最好办法或形式,从此可以安定下来,守着老婆和家,不再东奔西走地逍遥无事,甚至连老娘都会忘没影了。所以,人们常说男人娶了媳妇忘了娘,不知道孝敬父母了。
有时候,男人孝敬父母的心,抵不住媳妇枕边风的轻轻一吹。男人,百分百孝敬父母,一旦结婚娶了媳妇,而真正孝敬父母的,能够达到百分之四十就不错了。或许有些女人会叫屈,认为有损女人形象,好象是说她们不让男人尽孝心似的。而事实上,凡是做了媳妇的女人,一边报怨男人不孝敬父母,一边不愿伺候自己的公公婆婆,总挑公公婆婆的不是,甚至与公公婆婆闹得挺僵,有的直接打骂公公婆婆。孝顺并通情达理的媳妇,若是能占百分之四十的话,现今家庭里的婆媳关系也就不会紧张到人人紧张的地步了。
陆一平开始想风风光光地大办婚事,以冲刷一下心中的阴霾,可细一寻思,感觉不必要,什么人生大事,只是生活与身份稍有变化而已。认真地讲,男人、女人可以名正言顺地睡在一起了,成了一个家,理直气壮地拥着合法女人,在所谓的正当关系中过一下夫妻生活,生儿育女。从此,大姑娘变成了小媳妇,小伙子变成了老爷们。以女人而言,有了老公,以男人而言,有了老婆,今后在一起过日子、养孩子、置家业。婚姻也罢,家庭也罢,主要内容不外乎于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至于爱情,还是不说罢,别人是否当做爱情不知道,反正自己不认可,与袁圆之间就是结婚,与一个女人组成家庭,今后,就将和袁圆一起过日子了。袁圆或许不是合心的爱人,但是合法的配偶。
陆一平不想大操大办,固然有他的想法。结婚大摆宴席,讲究场面,纯粹是为了满足虚荣的需要,若不是为了敛点礼份子和给外人看,谁会想那么铺张浪费。客人散尽,俩口子除了有数钱的快乐,惟剩空虚且无聊。风光结婚固然长脸,但终究是转瞬如烟的事。云鹏与康娟不是挺好吗?幸福不幸福,恩爱不恩爱,不是办不办结婚宴席来决定的,不办也罢。
陆一平有心不办筵席,待与父母一说,一平母当场给否了。“那不行,别的地方可以顺着你,这上可得我做主。一来是个喜庆,二来得回收回收这些年的礼份子了。”
以往陆家礼份大,初步一拢就已经过万,应当回拢回拢了,再过几年,你东搬,他西迁,上哪找人去,投进去的本便都打了水漂,有了这个机会,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陆一平想想有道理,大家都这么样活着乐此不疲,自己又何必那么自视清高而摆出一副超脱的嘴脸,但仍是要求婚事从简为好。
一平母一挥手,“你擎等着和媳妇洞房吧,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一平母找来周海洋,一齐商量陆一平结婚的事。
婚礼如何铺张,想怎么办,就按父母和姐夫周海洋的想法去办,虽是当事人,但婚事的主要内容与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自己出场配合默契就完事大吉。陆一平太了解此中奥妙,父母可以收回许多投出去的人情往份,收回本金后有些捞头,起码可以把酒席钱抵消了。而从中最受益者当属周海洋,他这个大处长,可利用陆一平结婚这事大敛其财,只管请人参加小舅子婚礼,不用花酒席钱,还能净收礼金,一笔可观的喜庆色彩的灰色收入。大元总公司机关人等自不必说,下边单位的人,流须拍马屁犯贱的人,多的推不开搡不开。
周海洋乐得直蹦高,对一平母道:“妈,您老放心吧,保证这婚事办得热热闹闹,极上档次,有您姑爷忙前忙后,必定让陆家露个大大的脸!”
陆家已开始张罗结婚之事,并且等着袁圆的消息。
三天头上,袁圆风似风火似火地来找陆一平,说是父亲袁勇与哥哥袁应壮不同意,嫌陆一平没工作,尤其是嫂子徐磊反应强烈。
陆一平一听就火了,谁没工作?就算没工作咋啦,就低人一等吗?你们不是瞧不起我吗,我偏要娶你们老袁家的姑娘。陆一平没做停顿,拉上袁圆到了袁圆家中,与袁圆家人见了面。
袁勇对袁圆一向不大喜欢,认为袁圆胸无韬略,爱耍伎俩,说她无心无肺吧,她还有满肚子的小心眼子,经常耍个小聪明,只是不高明罢了。懒惰一些,虚荣心强,而且往往因个人自私意识太强,不计后果地擅做主张。
袁勇私下里总对老伴说:“袁圆这孩子,有时分不开里外拐,有点半傻不奸,也不知道谁倒八辈子霉才能娶了她!”
袁勇说是说,但舔犊之情还是有的,听袁圆说与个叫陆一平的处了对象,而且家境相当不错,很高兴,听袁圆又说陆一平要求很快结婚,感到吃惊,但想了一会,表示同意。“既然你想结婚,就结吧,早结晚不结。你一出了门子,我这当爹的心事也就全了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万块钱做陪嫁。”
袁圆高高兴兴地道:“行,你给钱就行。”
爷倆自无话说,谁知袁应壮晚上回来听袁勇一说这事后,马上反对,死活不同意。
原来是袁应壮看中了自己的徒弟吴震。吴震的父亲是油田开发总公司的工程师,还兼总顾问,家庭条件上等不说,吴震的父亲有权啊!一旦与吴家结成姻亲,就可利用这个关系把在市给排水公司上班的徐磊调到自己单位。吴震也见过袁圆,对袁圆也算有个印象,经袁应壮一忽悠,吴震有点心活,说是回家和父母过一个话,然后给袁应壮准信。袁应壮不知吴震啥回信,没有知会家里人,不想出了岔子。
袁应壮对家里人道:“吴震那小孩不错,现在是个徒工,再有一年多就转正了,马上就爬枝上去了,人家父母能让他在下边当工人吗?等两天吴震就回话了,着什么急呢?”
袁勇一听,这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这若是和吴震搭上姻亲,儿媳妇和袁圆都能调到油田单位去,比跟姓陆的更实惠多呀!恰好袁圆说这个陆一平正在待岗,在家和母亲开饭店,就以这个理由为回绝。“什么待岗?那就是没有工作。开饭店、搞个体,再有钱也不算正式职业,没多大出息!”
袁圆的母亲向不做主,怕了袁勇一辈子,听到袁勇说话就打哆嗦,袁勇定下的事,从不敢乱掺言,对与不对也整不明白,只好跟着反对,害怕袁勇用鞋底子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伺候。
陆一平没有慷慨激昂地辩解,似乎也说不出袁圆有什么好处,就那模样摆着,只是说自己想与袁圆结婚,至于自己有无工作无须担心,能娶得起,就能养活得起,不会让袁圆委屈的。
袁应壮是场面人,态度委婉,说是看父亲的意思。
袁勇一心想否了这门婚事,态度强硬,大手一挥,“我不同意,你就别想白毛了。袁圆是我姑娘,我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剁吧剁吧喂鸭子也不给你陆一平!”
陆一平气抑在胸,气血上涌,冲袁圆道:“你如果想跟我陆一平,就跟我走,如果你不想跟我陆一平,从此两来无事。”
陆一平也没搭理袁家所有人,转过身一关门出了袁家。
袁圆左顾右盼,看着陆一平出了门,思量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袁应壮的话还只是一头炕热,吴震家那么好的条件,未必会看得上自己,说是回家与父母商量,说不准是个搪塞呢!
袁圆寻思寻思,陆一平把握些,虽说陆一平能耐,但与自己地位相差并不悬殊,与陆一平应当说门当户对吧,不会产生自卑心理,不听他们的摆弄,自己做主吧。袁圆跑回自己屋里,胡乱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塞到一个小包里,向肩上一抡搭,急急出了门,撒腿去追陆一平。
袁勇与袁应壮面面相觑,徐磊与袁圆母也没吱声,四个人如傻子似地静在当场。
袁圆跑出去有十来分钟,袁勇终于透过这口气来,“真是虎透腔子的玩意,那姓陆的小子从此倒